廉家老宅,卧室座椅上。

当廉歌再次睁开眼睛,暂停搬运法力,窗外已一片漆黑,

夜幕笼罩下,远处人家的灯火也早已熄灭。

廉歌摸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四点半……还真是修行无岁月……”

廉歌站起身,微微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感受了下体内正缓缓运行着的法力,即便此刻,仍然还是觉得有些欣喜。

收回注意力,看了眼窗外夜色,廉歌没再继续修炼,而是转过身,朝着床边走去。

……

片刻过后,廉歌沉沉睡去,屋内渐渐安静下来。

一夜时间,悄然流逝。

……

接下来两天,廉歌基本哪也没去,除了吃饭睡觉之类必要的事情,其余时候,他都基本沉浸在修行中,乐此不疲地遵循着修行法,搬运壮大着体内的法力。

而一旦将心神投入于其中,时间便会过得很快。

两天时间,基本在廉歌没什么感觉的状态下便过去。

……

是日,上午。

刚从**爬起来,吃着简单早餐的廉歌,突然听到院外有脚步声响起,正逐渐逼近着。

“才修行了三天,听力提升不少啊……”

廉歌低声自语了句,然后放下了筷子,转过身朝着院门走去。

刚等到廉歌走到院门后,门响了。

“咚咚……嘎吱……”

“啊?廉大师您是要出门?”

刚敲了第一下门,门就开了,这让门外的胡先寿愣了下。

闻言,廉歌也没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让开了身,示意胡先寿进门。

“嘎吱……”

大致猜到胡先寿是来做什么,廉歌只是将门虚掩了下,便朝着堂屋走去。

“喝水还是茶?”廉歌客气地问了句,

“不用了,廉大师。”胡先寿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

“这次我过来,还是因为上次说得那件事情。警察局那边已经完成详细尸检工作,我妈她今早就已经被运回来了。

所以,廉大师您看……”

“稍等一下,我把这口饭吃完,我们就走。”

“廉大师您慢慢吃,我们不着急。”

廉歌也没再废话,端起乘着稀饭的碗,快速地几口就吃完了。

重新站起身,示意胡先寿再等下后,廉歌便走进了之前老爷子的卧室。

在抽屉柜子里翻找了下,翻出一沓黄纸,一支朱笔,将其随意拿了塑料袋子装起来过后,

廉歌在原地顿了顿,微微思索了下,又朝着卧室里的衣柜走去。

在柜子里翻找了下,从其中找出件主体为白色,后背绣着个阴阳太极图的法袍。

“噗……”

抖了下其上可能存在的灰尘,廉歌直接将这白色的法袍穿在了身上。

“嗯……卖相还行。”

低头看了眼,廉歌笑了笑,

转过身,将装着黄纸朱笔的袋子重新拿上,廉歌踏出了卧室。

“廉大师……”看着廉歌穿着法袍的样子,胡先寿不禁眼前一亮。

这样子,一看就是个玄门高人,比之前那穿着休闲服的模样,可要仙风道骨多了。

“走吧。”

廉歌撂下一句,便径直朝着屋外走去。

身后,胡先寿也赶紧跟了上来。

……

通往胡家的蜿蜒山路上,胡先寿开着车,而廉歌则是坐在后排座,打着电话。

“……徐叔,我是廉歌啊……”

“我接了个白事活,徐叔你有没有空带几个人过来帮我下。”

“那行,那我就在靠山村等你……”

结束通话,廉歌将手机重新拿到眼前,在通讯录里继续翻了起来,

一场标准的葬礼根本就不是他一个人能玩得转的,除非他过去,念一遍超度经文,就让胡家人把亡故的老太太直接埋了。

不然到时候,出殡和其他仪式的时候,连个敲锣的人都没有。

在通讯录里仔细翻了遍,确认没什么再需要请的人过后,廉歌将手机重新揣进了兜里。

……

半小时后,廉歌乘坐的车绕过蜿蜒的山路,进入了靠山村,在胡家院子里重新停了下来。

“咔嚓……”

车门打开,廉歌走下车。

扫了眼院子里的众人。

这一次,胡家明显比上次要热闹许多,院子里也聚集着不少人。

“廉大师……”在家接待着来客的胡先寿妻子迎了上来,很是尊敬地招呼道,

闻言,廉歌点了点头,然后直接问道:

“老太太呢?”

“放在堂屋里。”胡先寿接话道,“廉大师您说现在做什么,我们听您安排。”

“先看看老太太吧。”廉歌扫了眼,然后回道。

胡先寿闻言,立刻在前面给廉歌引路。

随之,廉歌踏入了胡家堂屋。

堂屋内,放着块门板,上面铺着被褥,

故去的胡家老太太便被放置在其上,其身上还盖着床被子。

看着面目有些狰狞可怖,脖子上尸斑已经很是明显的胡家老太太,又看了眼其被子下露出来脚上穿着的新布鞋,

“寿衣已经穿好了吧?”

“早上送回来的时候就给穿上了。”

闻言,廉歌点了点头,转过身看向胡先寿,继续问道。

“家里有朱砂或者墨水吗?”

“都有。上次……那位老先生留下来的。”

“都给我拿点过来吧。”

说完,廉歌便朝着院子外走去。

看了眼院子里被搬出来的桌子,廉歌做了过去,将提着的塑料袋中,朱笔和黄纸取了出来。

很快,去取朱砂墨水的胡先寿也走了过去。

“廉大师,给,这是您要的朱砂和墨水。”

闻言,廉歌点了点头,示意胡先寿将东西放在桌上。

“廉大师,还有什么需要做得吗?您尽管安排。”胡先寿将东西放下后,再次问道,

闻言,廉歌提着朱笔的手微微顿了顿,

“你去村口接下人吧,姓徐,大概四十多岁,手上应该会拿着唢呐。”

“行,廉大师,我这就去。”

说着,胡先寿便快步离开了,而廉歌也提起笔,在墨水瓶里沾了下,开始在未裁剪的黄表纸上书写起来,

“元始洞玄,灵宝本章。上品妙首,十回度人。百魔隐韵,离合自然。混洞赤文,无无上真。元始祖劫,化生诸天……”

对照着书本,廉歌运使着法力,书写着度人经文灵宝本章,

旁侧,端着茶水过来的胡先寿妻子见状,没敢再出声招呼,只是将茶水小心放下后,便转身离开了。

院子里,前来拜祭的众人,见状也不禁压低了声音。

时间流逝,

廉歌注意力高度集中,全神贯注地书写着度人经,同时驱使着法力。

终于,在耗费近半小时后,数百言的灵宝本章撰写完毕。

“啪嗒。”

放下毛笔,将还未干透的黄纸轻轻提了起来扫了一眼,廉歌微微笑了笑,

在他开启的天眼下,此刻这黄纸上灵光流转附着,这篇超度经文算是成功。

将撰写好的超度经文重新放下,廉歌开始裁切黄表纸,做制作符篆的准备。

……

另一边,前去接人的胡先寿,也终于接到了徐叔,带着一行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