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他们?”乔汨惊讶地问道。

虽然与这两个看守禁闭区的狱警素不相识,但乔汨还是无法忍受任苍穹用他的身体滥杀无辜。

“还没有,只是昏过去而已。”任苍穹一回答一边从其中一个狱警身上脱下了对方的警服,然后脱掉自己身上的囚身,开始把那身警服穿在身上。

听到那两个狱警并没有死,乔汨这才松了口气。

在任苍穹换着警服的时候,乔汨忍不住好心地提醒道:“喂,你不会是打算冒充这里的狱警混出去吧?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光是在出口盘查这一关你就没办法过得去,因为就算这里的狱警人数再多,相互间还是见过面或认识的,别人一看你的脸就知道你不是他们的人。而且无端端地一个人要在深夜外出,这本身就已经很值得别人怀疑了,所以这一招是绝对行不通的。

还有,在监狱里面到处都装有监视器。你应该还不知道监视器是什么东西吧?简单来说那东西可以让狱警们看到监狱里的每一个地方。除了监视器以外,在附近的四周,尤其是犯人生活区的外面,会有一些值班的狱警在到处巡逻,只要你一走出去,可能马上就会被人发现。”

任苍穹并没有出声,只是从容地扣着上衣的几颗钮扣,一点也不着急。

虽然任苍穹看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乔汨却一点也放心不下来,忍不住再提醒他说:“我不知道你究竟想怎么做,但最好要尽快。因为等天一亮,狱警们很快就会发现有两个同事失踪了,到时他们只要一翻看今晚的监视录像,就会知道这两个人是进了这里之后才失踪的。喂,你究竟有没有把握出去呀?不要死撑到底,因为我还要指望你出去帮我报仇的。”

相对于乔汨的焦急和担心,任苍穹倒是显得十分的轻松。在换好整套警服后,他这才懒洋洋地说:“罗罗嗦嗦,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这些吗?早在你入狱的第一天,老子就已经开始计划如何逃出去了。这里虽然是老子见过守卫最为森严的牢狱,但也并非毫无破绽。老子别的不会,但杀人放火这档事老子最熟不过了。不管是多么守卫森严的地方,只要一乱起来,机会自然就会出现。不过在制造大混乱之前,老子还有一件事要做,所以我才换上狱卒的衣服好办事。”

“你想做什么?”乔汨最怕他胡来,所以想问清楚。

任苍穹并没有直接回答乔汨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个令乔汨完全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知不知道霍亭那老小子在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为什么会问你还是不是童子之身?”

“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探究这种无聊问题。”乔汨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任苍穹没理他,而是继续慢慢地说:“其实那个问题是我要他问的。老子苦等了这么多年,才终于等到了像你这样适合老子长期依附的肉身。所以你的肉身对老子来说并不仅仅是临时栖身之所,还是老子准备用来修练的炉鼎。

可惜你的身体早已过了练武的黄金年龄。这样的话,就算老子空有一身无敌于天下的武功,也无法在你身上发挥真正的威力,因为你的肉身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老子习惯了横行天下,并不甘心做个受人欺负的凡人。

不过倒也并非毫无办法,我中土摩逻教从创建到兴盛的这几百年里,通过各种手段收集到了无数各门各派的武功秘芨跟心法。其中有一门功法,就最适合用你的身体来练。但这种功法有一个前提,修练者必须是童子之身。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为了避免走火入魔,就姑且当它是真的。

与其他武功不同,这种功法最大的奥妙之外并非是修练者本人通过勤修苦练来增加内力,而是反其道而行,通过吸取他人的内力来增长自身的功力。如果顺利的话,就算是一个毫无半分内力的普通人,也能够凭此功法在短时间内成为一个内力深厚的高手。

不过世事往往是很难十全十美的,虽然这种武功如此神奇,但是却也有很大的后患。因为每个人所练的武功心法不一样,所以真气自然也会有所不同,如果用此法将多种不同种类的真气全都吸进自己体内的话,不同真气之间难免会产生排斥。这种排斥现象一旦出现,对修练者来说会比身受酷刑还要痛苦。轻则脑中如万马奔腾,无一刻安宁。重则全身经脉爆裂,不仅武功全失,而且全身上下连动也动不了,变成真正的废人。由于此功后患太重,因此教中这么多年来也极少会有人愿意修练此功法。况且高手过招,并不是说内力最强的人就一定能赢。”

说到这里,任苍穹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以一种低沉的声音接着说:“有一个名叫怜香的女子,她虽然不会武功,但精通医术。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她看到了记载此功法的秘芨。出于好奇,她开始尝试从医术的角度来改良这种功法。

我万万没想到,只不过是经过半年时间,她竟然真的将这种功法改良成功了。经过她改良之后,修练此功法的人不仅能够随意吸取他人的内力,而且不会再出现任何真气反噬的现象,解决了我教数百年来都无人能够破解的难题。

老子一向自负聪明绝顶,无人能及,但与她的惊才绝艳相比,实在是不足一提。可惜老子当年一直抽不出时间将她改良好的功法整理出来,以致于当老子死后,此改良的功法也跟着老子一起从世上消失了,无法在我教中流传发扬,实在甚为可惜。”

不知是不是错觉,乔汨感觉任苍穹在说起有关那个女子的事时,语气出奇的温柔。

这时,任苍穹忽然走到那两个昏迷着的狱警身边,然后将两只手分开各自放在他们的额头上。

“喂,你想干什么?”看到他的动作,乔汨不禁大为紧张。

任苍穹慢慢地说:“老子刚刚说的那种神奇功法名字就叫‘噬月’。如果对手是武林高手的话,凭它就能够吸干对方的内力为己用。”

说到这里,任苍穹没有再说下去,双手却突然用力按在那两个狱警的额头上,紧接着乔汨马上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慢慢地流进自己的体内。

刚开始乔汨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过了几秒钟后当他望向那两个狱警的时候,立刻惊讶地发现,那两个狱警整张脸变得毫无血色,而且全身上下无数的大小血管正清清楚楚地浮现在他们的皮肤表面。在那些粗细不一的血管当中,乔汨甚至能清楚地看到有什么东西正通过血管不断地向任苍穹的双手手掌处流去,场面十分诡异恐怖。

“你、你在干什么?!”乔汨又惊又怒地大叫起来。

这时任苍穹的脸上忽然露出一种毫无一丝温度的笑容,然后他这才慢慢地开口说:“老子刚刚忘了告诉你,如果‘噬月’的对象是普通人的话……就会吸干他们赖以续命的精气神。”他的声音正如他的笑容那样毫无温度。

“混蛋,你给我住手!听到没有?快给我住手!快住手!!”乔汨像发疯似地大叫起来。

对于乔汨的大吵大闹,任苍穹像是完全听不到似地,继续表情冷漠地说道:“虽然你的身体已经过了练武的黄金年龄,而且一时间也不可能找得到可以让我吸取内力的高手。但不要紧,只要老子用‘噬月’神功吸他三、四十个人的话,虽然不能马上成为武林高手,但筑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等一下老子在放完火之后,就会去囚犯们所住的地方吸个饱,这就是老子要换上这身马甲的原因。”

在说完这番后的同时,任苍穹终于放开了双手,但此时那两个狱警已经没有了呼吸,脸色更是白得像纸一样,一点血色也看不到,脸上的皮肤甚至显得十分的黯淡萎缩,完全不像是两个刚刚才死的人。

“怪不得你们会被人称为魔教,你这混蛋的所作所为根本就跟邪教没什么区别。我以前还以为你虽然口德不好,但本性应该不致于太坏,原来是我瞎了眼看错人,你根本就是个无药可救的畜生!快把身体还给我,听到没有,快把身体还给我!还给我!”

看到这种情景,乔汨终于彻底发怒了,他不断地大声骂起来。在骂的时候,他开始后悔平时为什么不多学一些别人的粗口脏话,以致于现在骂得有些词穷,欠缺杀伤力。

这时,一直没出声随他骂的任苍穹慢慢站起来,然后冷冷地说:“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奉天,人本来就该杀。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杀人的人,另一种则是被杀的人。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来杀你。从小到大,老子就是这样活过来的。也正因为老子够狠够毒,才能在亲手杀了我师父之后,真正当上中土摩逻教的教主。小子,接下来的场面你还是不要看的好,去睡一觉吧。”

任苍穹刚一说完最后一句话,乔汨马上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剧痛传遍他的全身,紧接着,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跟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