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当然吃的很开心，林老师几乎没受到女儿的影响，只是跟我们说着以前的趣事，但也只是点到即止。

班长和班委当然也不会提这样的事情，主要有班长和班委在，很多话我也不太好说，总有那种淡淡的隔阂，玩笑也开不起来。

我也确实加了龙虾和东星斑，但林老师非得付钱，我争不过她，她板着脸说不让她付，以后就不让我们来看她了。

我都已经提前付了，老师还是要酒店把钱退给我…

得知我下午就要会杭城，她说中午没事，送我去高铁站。

“老师，不用麻烦啦，这公交车两块钱的事情…”

“我开车也很方便的啦，不要推脱，班长，你们呢，下午也回去么？”

“我们不回啦，都已经放假了。”班长她们说说笑笑的先走了。

“行…”我准备坐她车的时候，把钱给她，我不想在酒店过分的争执抢着付钱，顺便，我也想关心下老师，我知道我不应该评价别人的生活，但没办法，这样的女儿一定会让林老师受到伤害。

转眼就剩下我跟林老师两人，刚才吃饭时班长和班委在的那种半尴不尬的气氛总算消散了，我们站在酒店外，林老师不经意的拢了拢自己的发。

林老师身上的味道，是维多利亚时代的香水么？在那个黄金时代，属于不列颠的太阳未曾落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恍惚错觉，或许因为她毕业于曼彻斯特？

她看着我的眼神里，总觉得有那种若有似无的母性关怀，不是居高临下的关怀。

“老师，麻烦你了啊，还要坐你车去车站，我们也没送什么东西，中午真的让你破费了，我这脸皮薄，您是真的…早知道这样，我点什么龙虾和东星斑啊，这本来就该是我请的…”

“你这孩子，才大二，又没工作的，拿着生活费请老师，做什么啦？以后工作了还记得老师的话再回学校来看看老师，请老师吃饭。”林老师说这话的时候，总有种淡淡的惆怅。

“一定会的。”

“还有，如果秦欢你要考研啊，考六级什么的，也可以回来找找老师，外边的那种教辅班一对一很贵的，而且有些资质很一般的…考研英语我每年也在跟，六级的话，老师觉得你有四级基础，花一个暑假的时间培训下，也很轻松的。”林老师说这话，当然不是客气。

“那我是回到学校补课么？还是跟以前一样，暑假的时候去你家那边？”

“你到学校来也可以，但最好还是在家里，可能还有一个学生也要过来，也是朋友的孩子，材料都准备了，你过来的话也方便的很，一起带带你。”林老师的眼神中，真的有种盼望我成才，想要培养我的那种殷切。

“那老师的水平比教辅机构的好，我肯定要按照教辅机构的…一对一的价格…”

“不要谈钱，只是两个学生，老师又不要你钱，只是给你培训个十天左右，你还是要自己回去的做真题，不断重复的练习。”

“林老师，我毕竟是新闻专业的，不怎么想考研…我想着差不多实习的时候就可以写写文章，就可以出去跑跑，现在新媒体也很火热…”我说的也是实话，新闻系一般很少考研，虽然我不太可能去报社，但大多数的学生大三就开始当半个记者了。

“这样啊，但是…有六级的话，也算一项专业技能，我知道你啊，不上课就在家里打游戏啦，暑假的时候，多学一点，老师在的话…”她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真的都不好意思拒绝…

“老师，那，也可以吧，我下午回趟杭城，收拾收拾东西”我突然就想留下了。

我看着老师的侧脸，稍微有些憔悴，但不疲惫，她的美丽强打着精神，她的水蓝色长裙像是一弯宁静的如镜面般的湖泊，老师的纤手很自然的帮我理着衣领。

我不愿意去亵渎，评头品足她的身材，她是我难以忘记，无法废失的故土。

我并不想从她的脸上看到半点憔悴。

“嗯，我七月八号放假，就从七月九号开始，上十天或者半个月，然后八月份你出去玩，稍微做做习题…12月份六级考试之前呢，我会监督你，到时候提前一个月一两天要做一套真题。”林老师扳着手指，都已经帮我排好了日子。

“老师，哎，你也太好了…”我坐到她红色的三系小宝马车里，真是哑然失笑的摇摇头。

她想让我留下补课，我不自觉地也想多陪陪她，我甚至有些期待起来，在她的家补课的光景，会是什么样的？

“只是顺带，因为知道你在家肯定也是玩游戏，我是希望你有点出息的，你还记得么？你第一次考英语，120分就考七十几分，之后150分考八十几九十几，后边不管你愿不愿意，在老师这边补课完，高考是多少？”林老师一说到这个就很是自豪。

“考了125…”

“你看吧！你听力考了29分，一开始你就18分20分的！”她记得很清楚，比我还要高兴，“过了四级，你新闻系要是考研去好一点的学校，以后出来工作各方面都很好找，不管是回家还是在杭城工作，老师以后也都可以帮你介绍对象。”林老师的口吻，让我体会到了某种爱不释手的关怀感。

她对我有要求，但说话的口吻，跟高中时期的严格，已经不同了。

我知道什么地方变了，我变得能欣赏老师的美，由内而外的美，能明显的感受到她的那些晕染开的温文尔雅，那些带我走向明天的路。

我从小到大，没有几个人这么关心过我，这跟青青和茗雪的关心截然不同。

茗雪关心爱情，青青关心欲望，老师关心我生活的一切，我的远方，现在，现实的阶梯上落下的尘埃。

“是，都靠着老师你，虽然最后我理综还是考砸了…”

“现在的专业也很不错啦，跟一本也就差了几分。”但她的眼神里也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老师…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我还是想问问？您的女儿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