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冰凝现在住的房间，还是她那经典80平的小房子。

冰凝会傻乎乎的站在阳台，我刚到小区的时候，就能看到她在8楼探头探脑了，她洗好的衣服在阳光午后飘动。

她看到我的时候就在阳台朝我挥手，也不管我能不能看见。

我推开门的时候，她可不会像雨眠那样穿那种露骨旖旎马上要活色生香的衣服，冰凝只是简单的挽着发，见我的时候甚至都不会刻意化妆，清淡又素雅。

“给你带的早餐~”

“给你熬的粥。”冰凝笑着说道。

“可我，不怎么喜欢喝粥，我早餐一般都是走得西式的套路，没有肉蛋奶，我可难以下咽，碳水对我来说，还是有点…”

“皮蛋瘦肉粥啦，超级好吃，吃一口呗，不好吃的话你再算了…”她推了推我，我拗不过，坐在她身边，跟她一起享受着早餐。

“其实我多少在她们那边吃过了。”

“我知道啊…”冰凝拿着我给她带来的肉包，这可是特供给芸裳的。

这里边的馅料倒也不是什么龙虾肉，什么顶级的山珍海味，芸裳还是说过那句话，“肉包好吃的本质，是里边的猪肉新鲜，用料足够，本质是肉包，不是其他东西，放牛肉，虾仁，松露，所有的高级食材都不行，发出来的面松软，猪肉刚宰，就很合胃口了。”

但雨眠是不吃肉包的，因为她觉得肉包太普通了。

“这个肉包，我小时候就吃过了，去外边学习吃饭的时候，再也没吃到过这种味道的，家里确实有很多事情是外边无法比拟的。”

“毕竟离开故乡唯一值得称赞高歌的，就是自由，但自由的代价，挺大的，冰凝，为什么总是喜欢出来一个人待着？”我明知故问。

“雨眠又不喜欢我，妈妈惯着她，妈妈其实对我也挺失望的，毕竟我作为姐姐，什么都不会，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我都没法经手。”

“说到这个，我刚才跟你说的，你应该做好准备了，到时候你给我列出清单，你说我们要定点援助哪儿就援助哪儿，我们不能单纯的作秀，也要做实事。

但我也不喜欢默默无闻的奉献，至少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善良。

我们并不是冷血的毫无社会责任感的大企业，毕竟这么多年…也该完成你的夙愿了。”我牵住了冰凝的手。

“我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秦欢~我以为，我给了你股份，剩下的利用价值就是把那点残存的股份都掏出来，通过各种方式，然后一个人守在这样的小房子里默默离开。”冰凝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文艺和期待的。

“有些事可以说说，但有些事不行，我要带你去公司，要带你组建团队的，但我还是希望你在一定的自由里找到自己的方向，我知道你喜欢这方面，你的报告你的文章你的研究，你想要追求精神上的富足，也想要别人吃饱，总得有人不计较得失的去做点什么，虽然对整个大环境来说杯水车薪。

追求个人发财梦的人比比皆是，但我们能照顾到那么几十个上百个就足够了，这样你也不至于蜷缩在小房间里，你所做的在任何时间中都不是微末的小事。”我看着冰凝小口小口的吹气吃饭，她的眼神里又焕发出了之前的自信。

冰凝不适合商业，挺多人都不适合。

“我希望看见孩子们的笑容，看见教育设施的建立…其实我们国家做的已经够好了，我叶子是锦上添花。

但我不会把慈善当成什么手段的，秦欢，我希望是纯粹的，很多事情都偃旗息鼓了，我以为自己再没有可能做这些了，谢谢你….谢谢你还能想到我。”

“你是我的女人，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女人，我支持你的自由和你的理想，这是必须的，我不会让任何一个我心爱的姑娘因为雨眠的所谓经济利益而放弃追求人生目标。

资本也该反哺反哺我们了。”我看她笑的灿烂，也忍不住开心了起来。

倒不是我有多高尚，但我喜欢这种虚伪，伪善，我特别喜欢剧作家莎士比亚的一句话，伪善，是邪恶对善良最高的致敬。

我看着慕冰凝就知道她会被我振奋，我只允许慕雨眠在一小部分核心利益上大权独揽，但是其他么？ 我不想搞均势，但也不会搞一言堂。

至少所有的女人，每个我身边的女人的每一句，都该有影响力。

“说的真好，秦欢，我就说我没看错你，我就说你的觉悟很高呢~”

“不是觉悟，只是我喜欢你，这跟任何主义任何思想都无关。”我的眼眸里带着对冰凝绝美侧颜的柔情蜜意。

“我不太想喝粥，想吻你。”她会点头，很主动的凑过来，我喜欢感受她裙摆中那对慵懒的白鸽。

她的情感淡淡的，香气也是淡淡的，那种并不复杂的幽香，没有太多现代化的香水，没有太多资本主义的消费浪潮催生出的致幻氛围。

她的房子略显真实，冰凝现在算是莫名接地气姑娘了，不过她的容颜依旧远离尘世。

我跟她的爱也像是空中花园那般，她也不会过问别的姑娘，逐渐变得不争不抢。

因为她之前失去了一次又一次信心。

她对雨眠几乎都产生了逆来顺受的恐惧，这当然不行。

我们不需要上床，精神在阳台吹来清晨的风里深深浅浅的交流，这很足够了，冰凝的眼中没有太多欲望，哪怕她的酥胸被我轻轻的揉着，她更像是想要读童话故事的孩子。

这是她身上独一无二的特质。

“那我要穿的好看一点…”

“你自己挑选就好了，怎么都很好看，而且，你美的又不单单是外表，身边的女人也没有任何一个愿意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好有你。”

“才不是，只是确实没有油水，而且，很多慈善也不过是沽名钓誉。

我见过许多只是去拍照，只是买点劣质廉价的物资，没有奶味的牛奶，很多在此过程的人性阴暗。

但确实得需要希望，我相信日子会越来越好，因为有秦欢你呀，不管怎么样，我会走下去的，至少我又想出去走走了。”她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笑容。

我的三言两语就能挽救她被慢慢蚕食颓唐的心。

当然，冰凝也只是我的日子里的一环，最重要的，还是我的茗雪，苏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