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慕芸裳的怀抱中继续留恋了不到十分钟时间。

我知道再停留下去,就真的很难走了,慕芸裳能给的已经完全超出了暧昧和母性的级别,她不单单是我的梦中城市,因为城市总有清冷的角落,她是我的个人的带着底蕴和传承,不会改变的庄园。

我不会过多夸耀慕芸裳,但我知道,慕芸裳站在我身边,就不存在战争。

她的青睐就是胜利,她的纵容更像是对我的认可。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要去找慕雨眠。

等我走到楼下时,颜霜就站在那儿。

“秦欢,怎么这么快就下楼了?”她笑语盈盈的,她现在在我面前,也逐渐变得自然起来,各种表情没必要收敛的藏着。

“那是当然,你应该知道芸裳姐对我的吸引力有多大,这种时候不控制,这场晚宴我也就别去了,我跟她来日方长,对了,颜霜,订婚戒指准备好了么?”

“当然,雨眠自己看好了,她亲自挑的…”

“不,不是雨眠的,慕芸裳的。”我拍了拍颜霜的肩膀,颜霜愣了片刻马上反应过来,“秦欢你真的是…很会的。”

“钻戒这种仪式感,虽然归根结底还是有那么点俗气,但很多时候我们就是要品尝浅薄的滋味,大家还是要讲排场,还是要…顺便,晚上你帮我倒酒的时候,该倒什么…心里清楚点,我葡萄汁就好。”我耸耸肩。

“放心,晚上肯定不能让你喝醉,那…慕总呢?你的芸裳,你想要灌醉么?”颜霜微眯着眼睛看我。

“当然不,我最讨厌醉醺醺的状态,不需要半梦半醒,我要清醒的看到她的笑脸在我眼前绽开,好了我先去找她了。”

“找雨眠,还是找你的茗雪?”

“她会让我看茗雪么?我只不过是最后给她一个,宽容我的机会,最后给雨眠一个,回心转意,愿意塑造情感平等机会…”

“哪怕你明知她并不会?”颜霜笑了笑。

我不置可否。

我给慕雨眠打了个电话,“喂,雨眠,你现在在哪儿?跟谁在一起?”

“怎么了?秦欢?”她在电话那头的语气慵懒又带着嘲弄。

“我想你了…想,来你身边。”

“我妈妈,陪你说话还不够么?”

“慕雨眠,你能别说这些话么?你把她的名誉当成玩笑是么?这种恶俗的玩笑,有意思么?”我假装带着点生气的情绪。

“我知道,要是你真喜欢她,那现在就应该继续呆在她那边听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过时的想法,你也不是什么老女人都会喜欢的,哈哈,我也知道,你刚才的目光在看谁?

哎呦,你还是忘不了你的苏茗雪?”慕雨眠在电话那头确实没有把芸裳放在眼中。

她对我刚才眼神的眷恋印象深刻。

“我从阿拉巴马州来,手里拿着我的班卓琴,我到路易斯安那去,因为那有我的…”我念了一段美国民谣。

“那有你的苏珊娜是吧?蠢狗,下午我化妆,理论上呢,你是不能来看的,新娘子下午的妆容肯定是要保密的,但实际上…你要这么想见苏茗雪?”慕雨眠冷笑一声。

“雨眠,我知道你通情达理,你让我跟茗雪说句话!真的时间不需要太长一个小时就够了…”

“哈?说一个小时?不需要太长?秦欢你是不是真的在做梦了?可笑到极点,我不会让你见苏茗雪的,她下午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晚上最多祝你幸福,碰个杯都是极限了,除非你敢在大庭广众下说,你根本不爱我,你爱的只有苏茗雪?”雨眠在这种时候自然是相当的固执,她有固执和狂傲的资本,却不知道风起于青萍之末,事情在悄然起着变化。

“堵不如疏,雨眠,我真的…现在也不是真正的婚礼,订婚,你化妆我也可以在旁边帮忙参谋…”

“你得了吧你,那我让苏茗雪走,你一个人待在我身边好好的参谋。”

“别这样…雨眠…”

“我倒是想劝你别这样,三心二意的,秦欢,你收收心好么?我对你这条臭狗,真的不差了,你能飞黄腾达,靠的全是我。自己摆正好自己的位置,你的那些姑娘,也该翻篇了。”慕雨眠的话语掷地有声。

“至少…至少让我跟茗雪说说话…雨眠,你真不能这样子蛮不讲理,我…”我几次三番给她机会,当然她绝不会珍惜的。

我也是在为自己找借口,或者说不需要什么借口,刚才在拥抱芸裳的时候,我已经感受到了一切。

“也就是说,秦欢,现在,只要让你跟苏茗雪说说话,你就可以答应,跟以前那些姑娘都完成切割,对么?”慕雨眠的得寸进尺相当的离谱。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表现出着急的态度否认。

“呵呵,原来,苏茗雪还没有林烟重要?还是她没有白青青重要?”

“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你别偷换概念。”

“行了,过来吧,茗雪其实也不想跟你说话,秦欢,她根本不愿意搭理你这种薄情寡义的可笑男人,你可以跟苏茗雪说话,不过,我得站在你们身边,还有,人家要是不愿意,你也不能勉强呢。”慕雨眠当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跟苏茗雪说了不少话,她肯定是想让茗雪一言不发或者用那些冰冷的,消极的情绪来面对我。

雨眠的惯用伎俩。

但我还是要去,我不能让苏茗雪彻底的变成一团死灰,哪怕有一点火苗,我就能救回来,当然,现在我关心的要更多一些,不单单是苏茗雪,这位新生慕总冕下,已经开始不容许其他的爱情和声音了。

“我马上过来!”

“瞧你开心那样子,我就不该答应你。”

“雨眠,雨眠,别说这样的话,我真的很爱你,如果茗雪真的对我一丁点的感觉都没了,真的觉得我…那我,也会真正死心,我只是想跟她说上两句,何况,她和她母亲产业的命脉也把握在你手里,雨眠,你怕什么呢?”我的言语里多是焦虑和不安。

她对我在这方面从不起怀疑,她总觉得我必然心神不宁,犹豫不定。

但这一次,明显不一样了,准备好了么?雨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