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眠带着苏茗雪走了。

我望着茗雪的背影,这次慕芸裳没有挡住我,茗雪并没有回头,确切的说她也不可能回头,雨眠跟她勾肩搭背,她很难绕过雨眠架在她脖子上的手。

当然,她也不想看我。

是失望透了么?是不想再回头了么?

苏婷的眼神略微有些复杂的看着我和慕芸裳,“那,我也先去休息下,过一个小时后,帮忙布置场地…”

“那肯定不用,布置场地的事情,这边的服务员会帮忙弄好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哪儿能麻烦你,苏婷你也舟车劳顿,晚上咱们再好好叙。”慕芸裳也做出一副送客的架势,好歹也还算是起身了,做了做姿态。

这偌大的别墅,莫名的就剩下我和芸裳姐了。

我低着头,手指甲搓过来又搓过去。

“怎么了?想你的苏茗雪了?很舍不得?”慕芸裳的表情自然是带着她独有的优越和威势。

“肯定想啊,茗雪,我跟茗雪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现在雨眠在慢慢收紧我的活动范围,我怕过些日子,我连林烟都要失去了,这场订婚宴让我心神不宁。”我看着慕芸裳,看和她优雅的脖颈。

“你这小子,有了雨眠,还要怎么样?”

“芸裳姐?难道你愿意看着她一家独大??”

“那你压不住雨眠,是你自己没本事,你难道要我帮着你,让我自己的女儿难受么?我说过,还有陈幽篁也还有…慕冰凝,你自己把握不住,你自己…”

“我要苏茗雪,芸裳姐,我要茗雪…”

“别做梦了,还茗雪呢,你做什么?”我终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猝不及防的扑进了慕芸裳怀里。

按照慕芸裳的反应,她有的机会躲开。

但她根本没有! “大庭广众,做什么?像个小孩子一样,你怎么总是这么无端端的巨婴啊。”慕芸裳环顾四周,暂时没人过来,她的身子微颤,我在她那旗袍的海洋里浮沉。

“我必须要跟你聊聊,芸裳姐,我现在没人好说话,我真的…”我内心当然是半着急,半是诡谲可怕的心思。

“你啊你,说来说去,还是那些可笑的…”我几乎无比僭越得寸进尺的抱住了她的腰肢。

抱住了慕芸裳的腰肢,抱住了这个龙鼎真正的王,这个原本绝对不会属于我,女神般的腰肢。

我现在满脑子都只有梭哈!

直接,重仓冲进去,死了算了!

慕芸裳是我唯一能够逆转的点,唯一的,我浑浑噩噩的一夜。

不管我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

“秦欢…我昨天说过…”慕芸裳仍是一般的寻常警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芸裳姐。”我闭着眼睛紧紧抱着她的腰肢,慕芸裳成熟美艳的气息热络的降下甘霖么?

“给我一巴掌,给我一巴掌清醒过来,我为什么总是两手空空?我为什么总是被慕雨眠牵着鼻子走,我不看你,我就彻底完蛋!”

“找个地方聊聊吧,你先放手。”慕芸裳弯着腰,纤手轻轻拨着我的发。

我不知道自己赌没赌对,但我最近以来一直被压抑着,那些个情绪根本找不到出口,慕雨眠只是两天时间就让我的道路闭塞,就让我雪落满山。

我有强烈的预感,不做些什么,茗雪是不会回来的。

既然都这样了,就炸个痛快。

“好!聊聊。”我从芸裳的怀里起身,她的莱茵兰,并没有对我设防。

慕芸裳的神色微红,她有意识的按着自己旗袍的开叉,她也稍微变得没那么从容,但很快又松开了手。

“小家伙,你是不是在盯着看?”慕芸裳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我当然在看,我刚才一直在看你,看你挡着我的茗雪,也看你的心,藏在这旗袍里,穿着昨天挑选的嫁衣,这根本不是什么伴娘服,对么?”

“就是…你这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你这样子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慕芸裳多少有些无奈,无奈就对了。

她无奈的在前边走着,脚步略微的有些着急。

到了二楼的房间里,慕芸裳关上门,就看到我急不可耐的抱紧了她,把她本就聚拢的峰峦变得更加深得人心。

“秦欢,你这样子真的是,坏透了,一点礼义廉耻,一点道义,一点…”

“雨眠还有这些么?芸裳姐?你自己不是说过,说过现在的小丑最爱做的事情就是道貌岸然的…”

“必须要的虚伪…还是要做的。”慕芸裳看着我在她怀里不想起来的蹭着。

“你这孩子,这么急功近利,这么…只是为了苏茗雪,对么?只是为了苏茗雪,在我这儿想讨要我的好感,想让我去对付雨眠…我给了你8%的股份还不够么?你自己就可以说话了。”

“我就只是想抱你,我就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蠢货,我就是个巨婴,我就是什么都不懂,但要芸裳姐你照顾我,我知道对别人我说这样的话可能很好笑,但对你…你会的,你会比林婉还要宠我,而且方式角度不同。

我也要你吃醋,慕芸裳,我要你吃雨眠的醋,让你看着她洋溢的笑容,你坐在台下,看我给她订婚戒指,你就在我身边,我不说话,你就永远是可望不可即的遗憾着,难受着。”

我这样的说法并不算恶毒,我看着慕芸裳的眼神,她的眼神就像是她此刻的情绪为我而生,这女人沉浸在回忆里下不了手,而现在,这么多年的寂寞滋味难耐的从她脚踝攀爬而上。

她过去有的是事情可做,有的是事业可奋斗,但真的停歇之后,日子就会在空虚中略微的扭曲。

她的感情越是荒唐,越是能回到过去。

“这些话,真的听起来,好幼稚好可笑,但我似乎,似乎确实有些难受,你这个小家伙,这么能闹腾。”慕芸裳的眼神里变换着可怕与温柔。

她的手在用力,用力的搂紧,她身后的大门发出沉闷的声音,我们似乎都要陷进实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