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这种眼神看秦欢了,姐姐。”慕雨眠挑了挑眉毛。“你自己当初把股权交给秦欢的时候,就该想过有这么一天了,秦欢能改变的了什么?

他没有我,他不依靠我,真的能改变龙鼎?甚至连话都说不上。

你很清楚吧,还是说,姐姐,你真觉得自己能在一时半会的时间里,把我的感情踩在脚下?”慕雨眠高昂着头。

“穿婚纱,真以为穿了婚纱站在秦欢身边,自己就是他的女人了?摆好自己的位置。

你永远不可能,一个人拥有秦欢的,放心吧,以你的能力,最后估计在自作聪明里连累秦欢,还是你觉得你真有什么资本可以跟我斗一斗。

你只适合写点伤春悲秋,浅层悲哀的文章,假装自己是个小知识分子。”慕雨眠总是这么一针见血,虽然很难听。

但她很少解构自己,因为她自己做什么都有理由。

“行了,雨眠,你是过来吃饭,还是吵架的,妈妈知道这件事情,也答应你了,场地让秦欢挑,你平时工作忙也没什么时间。”慕芸裳似乎不为所动。

她的眼神中早有预判,她的目光柔沐,一点都不凶神恶煞,她想装扮成温柔的母亲,更有天赋,慕芸裳的目光在这一瞬直接就跨越岁月,看着雨眠像是看着初生的婴儿般宠溺。

那一抹母性光辉让雨眠都愣了片刻。

“我知道妈妈最好了。”

“好不好,反正我就你们两个孩子,不会顾此失彼,有些话,摊开了说就好,雨眠,妈妈知道你能管控龙鼎,但不要太刚愎自用,秦欢能影响到你,妈妈说的很多话,你已经听不进去了,但秦欢多少可以。

我只希望,他能帮着你在关键时刻,让你别那么上头的做事。

其实我也真的说不好,龙鼎会去向何处,因为我努力的救过无数次实业,效果都不太好。

现在,很多事情我也不想过问,你也知道的,雨眠。

一直尝试着放手让你做,你做的也很好,妈妈还是很满意的。”慕芸裳很温柔的走到她身边牵住她的手,在雨眠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就把她拉进怀里。

“你和冰凝都是妈妈的好孩子呢,要知道,不管是写文章还是执掌高位,我不是告诉过你,蹬黄包车的人也不比我们这些低贱。

大家都是泥腿子出身,秦欢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的孩子,他家里的产业还需要你来拨款救济,你不也一样爱着么?这个世界上,真正可以交心的人并不多。

我知道你跟秦欢情投意合,妈妈也愿意看到你好好的跟他走下去。”

“你说这些话,我也起鸡皮疙瘩,妈妈你就不能说点真心话么?”

“这难道还不真心?我什么时候想着要害你了?让你自由恋爱自由生活,我知道自己管不住你我就不管,知道公司打理的好,我现在一步步在退出。”慕芸裳的眼神略略的有些疲惫,“妈妈真的不想和你争斗,更不想看到我们自己家无谓的内耗。”

“行,妈妈,我也很爱你,但愿你这些,说的都是真的。”慕雨眠靠在了芸裳怀里,她的神情似笑非笑,自然也是将信将疑。

但彼此之间都不会下什么死手。

“姐姐,其实你最该憎恨的不是秦欢也不是我,你要知道,秦欢之后会遇到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女人,很多事情都不是由我们说了算的。

你没法处理好关系,只会让秦欢厌烦,婚纱只有那么几天好穿,如果你愿意把你的婚纱换做伴娘服,我能让你穿一辈子,哪怕泛黄。”

“慕雨眠!我从小到大都让着你,凭什么呢?凭什么每次总是我让步?你明明就看不起秦欢,你也看不起我,我知道,为什么这点东西也要抢走?慕雨眠,你什么都已经有了,现在公司上上下下,谁不听你话呢?妈妈都这么让步了!”慕冰凝在这种事情上相当固执。

雨眠根本不跟她掰扯小细节。

“姐姐,我说的这些话,你一句都听不进去对么?那我就没办法了,你让秦欢自己选,他会选谁呢?说到这一步,就没意思了。”

“秦欢!你说,说啊,你会选谁,是,我知道,慕雨眠现在大权独揽,我知道,妈妈也更喜欢她,愿意为她退让,我也知道,你们玩的翻云覆雨昼夜颠倒,秦欢,我对你真的不差,我也什么都给了你,我为你穿了婚纱让吴渊彻底滚蛋,这就是你的答案对么?你回答我,回答我,如果不是,我马上就走,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反正我这样的女人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慕冰凝自暴自弃的语气根本就不是给我选择的态度。

很简单,我现在就是没法当着慕雨眠说这些话,我也不会放弃慕冰凝。

慕冰凝现在进退失据并不能影响我。

我知道冰凝不是关键了,芸裳和雨眠的态度决定了一切,空想的浪漫只会变成闹剧。

“冰凝,别这样,就算跟雨眠在一起,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全都想要?你在做什么梦?秦欢??你…”

“那冰凝,你的意思,难道是我只跟你好,然后放弃其他所有的姑娘?”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慕冰凝瞪大了眼睛,她相当失态的歇斯底里,“我不配?难道是我不配么?秦欢?!”

“冰凝,那你的意思,林烟白青青苏茗雪夏芷陈茉心,这些人,一个都不要了?就只要你?”

“”慕冰凝攥紧了拳头。

“我告诉过你的,秦欢,我姐姐这种女人,从来都是小肚鸡肠到极点,狭隘,毫无格局,她只看得到眼前的苦难,看不到往后的坦途,看得到自己的煎熬,看不到别人的忍让和宽容,照顾过我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翻来覆去的说,我给她留了位置,我把她当成亲密的家人,晚上一起吃饭,你看看她把我当成什么了?”慕雨眠轻笑着,她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不战而胜了。

“好了冰凝,吃饭吧,这些话,你说多了,没什么意思了,秦欢的路,不是单行道,你现在绝对不可能困得住…”慕芸裳这句话宛如一锤定音的砸在了慕冰凝的心上。

“妈…你,你不是…明明说好的…”冰凝跌跌撞撞的往后退去,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慕芸裳。

“我说过,你和秦欢会有好日子,但我没说,他跟慕雨眠就走到头了,这两件事情并不矛盾。”慕芸裳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情。

“…”慕冰凝想要哭泣但没有声音,她想要张嘴但没有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