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青瞪大了眼睛，她刚刚还相当倨傲自信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慌乱起来，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那种不甘和怨恨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她的眼神剧烈的闪烁。

“这…这是…”

“看看，看看你的嘴脸，白青青！我告诉你，你所有的资源倾斜，都是秦欢让我给你的，他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你。

没想到，这你都能翻脸不认人？

你不仅坏而且蠢，你居然看不到秦欢身上的闪光点，不知道他必然走向龙鼎的权力中枢。

你现在的所有成就，都是秦欢给你的，你真觉得单单靠你？

那些对外宣传为什么要放你？为什么要为你量身定做这样的机会？

白青青，你可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对秦欢恶语相向呢？

你看看陈茉心，看看林烟，她们对待秦欢的态度？

她们同样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可是？

你的忠诚可笑的不像话，对资本俯首称臣，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变成这幅模样，丧失了清纯，最宝贵的天真烂漫。”慕冰凝的眼神在这种时候相当锐利，完全不像之前在参与内部会议时的不安。

她的言语中看似带着对我的谅解，实则是在咄咄逼人。

“秦欢，你们？你们？？是不是串通起来的？他什么时候关心过我？我哪里为了资本？？你推广我难道不是因为我效果好？我的路人粉丝多的很，我这两天的节目效果明明很好！

我根本就不是…”白青青气得浑身发抖。

她当然生气，慕冰凝轻描淡写的粉碎了白青青所有个人的努力。

更重要的是，她以为的慕总，根本不站在她这一边。

“你就是，白青青，你的故事，我这儿特别多，你这个女人就是靠着秦欢上位，靠着秦欢的一点恩泽，靠着秦欢给你的机会。

你在直播间里说着你从没谈过恋爱，表现着你那些令人作呕的单纯，实际上早就被上下其手，给秦欢投怀送抱了。

都已经跟秦欢做过多少次的残花败柳，为了自己的那点可悲的虚荣，疯狂打造自己的玉女人设么…”

慕冰凝是很明显的以偏概全。

她把白青青直播里的一段截取了断章取义。

当然，青青直播的本身是卖艺不卖身，并不擦边，但文艺的挑起情绪，那种深深浅浅的美妙感在指尖流转，呈现出自己淡淡的妩媚清风，算不算另一种撩拨？

“我没有！我根本就不是，我的直播内容跟你想象的完全不同，慕冰凝，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白青青死死的握拳。

她当然出离愤怒。

“是自己走，还是？白青青，我不想弄得太难堪，你得罪了所有人，德不配位，你那张狂的模样让我印象深刻，我就是呀让你疯狂到原形毕露，然后一网打尽，我想，秦总也很难受吧？嗯？”慕冰凝信心十足的看向了我，要我发话。

她想看我表态，我一脸神色凝重。

白青青的目光现在有点不敢也不愿意看向我，但她还是含着泪抬起头。

“秦欢，这就是你？这就是你想要的，对么？像我这样的女人，你巴不得一脚踢开，找个理由，让我做着梦，又狠狠的粉碎掉。

我没有对不起你，秦欢。

但没办法，你们厉害，你们这些人，都真正适合待在这座高楼里，我是个外人，我没资格张扬，对，所有的一起都是你们给我的。

我什么也不是，我只是个可笑的小丑，给你们带来这样的表演，让你们看到原来我只是个这么恶心又卑鄙恶毒的女人。

到最后，我就是踩着秦欢上位的混蛋绿茶，我就不值一提一文不值。

你们是有很多办法把我搞臭，随随便便我的直播间就会被你们关停，我知道你们可以把我赶出去。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你们都对…来，下死手吧，秦欢我等你手起刀落，反正我现在只是个迷失的狂妄的女人。”白青青说这些话说的撕心裂肺。

林烟盯着我，陈茉心低下头。

“白青青的数据，确实还不错吧。”我开口说的就是这句话。

“数据是不错，但人品不行。”慕冰凝挽着我的胳膊，她很随意的接过我的话茬。

她以为我只是客气一句而后就要对白青青实行铁拳打击了。

“我人品也不行，白青青不管怎么样，不管怎么鄙视我，也不管怎么得意猖狂，年轻人不气盛，那能叫年轻人么？

测试所谓的人性，青青确实没通过，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要把她批倒批臭。

我确实对青青的关注不够。

说句难听的，我确实不够爱她。

没有夏芷，没有冰凝的照顾，我确实不会专门为青青做什么企划。

青青唯一错误的地方，应该是对陈茉心要保持基本的尊重。

别的我都觉得还好，我这样的人，确实是甩手掌柜，我得到了资本的垂青，我现在能跟慕冰凝站在一起，根本没有什么个人奋斗，我就是运气好。

冰凝，我知道你很用心的去调查，去帮助青青做这样的事，但这么多宣传的钱花出去了，白青青一走了之？我们亲手摧毁自己塑造出来的偶像？

这似乎有点不太合适吧？”我笑了笑，很温和的笑着。

我现在没有背负任何怨毒的愤怒。

当我用这种带着文艺的，美好的目光去看待白青青。

我都已经拥有了这么多，为什么连残渣都不给她吃？还要勒紧她的脖子要她吐出昨日的美梦？

我不该当畜生，我知道白青青对我还有喜欢，真不喜欢，一切都会变得冷漠，根本没有第二句话。

但就算人家不喜欢了，也该好聚好散，没必要把她追着打。

“秦欢…那，还是看秦总决定吧。”慕冰凝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下，她那无比自信的神情也呆滞了下，但还是很快就恢复如常。

她也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虽然只是片刻，“不管秦总怎么处理，我都支持，毕竟，人家是要做你妻子的~”她轻笑着靠在我耳朵边上。

我没有反驳，暂时没有。

林烟松了口气。

“来，青青，我们单独聊聊。”我看着一脸复杂的白青青，拍了拍她的肩膀。

“来我办公室。”我看她有些无动于衷，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