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收拾好去吃饭的时候，白青青的直播已经开始了。
我们坐在小区附近一家简单的中餐馆享受着慕冰凝口中物美价廉的美食时，我打开了白青青的上半场直播，她的人气相当的离谱。
当然，我们有更为详细的观察后台真实数据的实时App。
白青青的真实观众人数已经到达了将近七八万的程度，为她花过钱的粉丝在3.7万，这是个相当恐怖的数据。
她只是杂谈，只是开玩笑，只是穿着一套并不算过分的cos。
她现在看起来落落大方，一周不到就相当从容，“对，晚上有固定的查房项目，还有，兄弟们也去支持下茉心姐吧~不用都往我这儿跑呀~谢谢，谢谢大家的礼物，这位大哥你刷的有点太多了呢。
主播这边不会给v信，偶尔跳舞看心情，点播歌曲倒是可以。”她的神情很恬淡，她美颜并不开得过分，但足够了。
我仔细观察，陈茉心那边至少有500个消费300块钱以上的较为核心的观众都跑到白青青的房间来了。
白青青已经不是小V了，虽然我根本搞不懂她是怎么火起来的，要知道，陈茉心经营了几乎两年时间，还有好几拨百合营业，她最后的消费粉丝人数才有2.9万，迟迟突破不了三万。
当然，林烟的强悍毋庸置疑，林烟消费粉丝近6万，拥有核心消费能力的粉丝相当的多。
林烟的粉丝路子非常固定，几乎一天不听林烟狂怼弹幕就浑身难受，大家总是喜欢互动的，林烟的粉丝跑来看白青青的并不多。
但陈茉心的固定粉丝真的有一部分被青青吸走了，剩下的，基本都是路人粉转化的，以其其他女主播的粉丝了。
真就同行是冤家。
我看着白青青那几乎平步青云，真算是奇迹了，这种难以言喻的鲸落般的焕发光泽，让青青的脸蛋红晕都美的过分。
杂谈的内容无非就是那些，其实大家都差不多，只是…有些人表演痕迹就是很重，有些人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但青青确实还好，嬉笑打骂有个度，然后会唱首歌，不会只唱歌，歌曲只是穿插
反正套路都是那些套路，但总有人能脱颖而出。
而陈茉心那边的神情多少是有些低落的，虽然陈茉心很用力的消除影响，说大家去看白青青一点关系都没有，但看到自己那边有一位打赏起码3万以上的神豪也投向了青青，她内心必然是不太舒服的，一开始扶持陈茉心也觉得没什么，但这下子，陈茉心也很难顶了。
我当然是相当支持青青崛起的，夏芷反复的告诉我，白青青的镜头感是很不错的。
我现在看镜头里的青青，确实比之前整体的状态要好很多。
她多少有点脱胎换骨，破茧成蝶的态势了。
公司是绝对不会拖欠工资的，而且有我在照看着，怎么样也能给青青多一点分红。
“晚上…买瓶酒或者别的什么，带点简单的水果去祝贺她吧，她的热度，人气，礼物，现在这只是杂谈回答提问都有这么离谱的数据，相当于平A把陈茉心的所有积累用七天轰掉了，白青青确实有点可怕了，你觉得这样的青青，见到假设没有股权的，游离在权力中心外几乎是个闲人般的你，会怎么样呢？”慕冰凝轻声的笑着。
“我还是跟原来的想法一样，青青不太会变，林烟都能这么从容，何况她呢？”我由衷的为青青感到高兴，更觉得网红部门如虎添翼。
陈茉心到时候哄一哄就会好起来的，白青青一定会留下，而林烟毋庸置疑，会带着她们继续贴贴，她们三个人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嫌隙，不该有仇怨，大家都是一个公司，我讨厌所谓的竞争和比较，这世界上就不存在所谓的良性竞争，除非是跟自己横向比较。
我在慕冰凝身上已经找到了心满意足的生活。
吃饭也并不会心不在焉，我大手一挥就关掉了直播。
“等会直接去别墅找她们，现在看不看，区别不大了，下播的时候再总结吧。”
“也好，认真吃饭吧，下次可真得不允许你八点钟才出来吃饭哦，秦欢。”慕冰凝的眼神带着似是故人来的缱绻笑意。
我虽然不会沉溺，但她的情感耳濡目染是肯定的。
我多少需要点解药，林烟这样的解药。
我也不想慕冰凝的爱一家独大。
我很快就开着车，带着我并不觉得自以为是的某些期待来到她们合宿的别墅时，颜霜就站在门口，这个女人我都搞不清她属于谁了，是雨眠，还是芸裳？还是冰凝的？
又或者，她属于龙鼎？
她对我的表情一如既往，哪怕我的手搂了搂她的腰肢，她没有礼貌的拒绝，只是一言不发。
“何必跟颜霜做些苟且的事？”冰凝牵过我的手。“她们在里面。”
“行，我就是喜欢颜霜这样的迎宾小姐。”我看着颜霜哂笑了一声。“颜霜，你能不能以后从天而降，在我想要抱你的时候，感受你的小腿肌肉的时候跳出来呀？”
我开着玩笑，被慕冰凝拉进了别墅，她也笑嘻嘻的，“她们直播好了，跟我说一下，到时候我得换个表情。”
“嗯，需要我去通知么？”
“不用不用，等她们直播完。”我很干脆的让颜霜随便去拿点水果泡壶茶了。
“颜霜，等会秦欢的身份你也清楚，晚上也不需要你多表演，你只站在那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就好了，让秦总稍微做个试验。”
“没问题。”颜霜就是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当然也不觉得生气，只是靠在沙发上，抱着胸闭着眼睛，冰凝放着投屏，关小了声音。
我要她分屏，切到她们三个人的直播间。
今天青青的礼物甚至有点要压倒林烟了。
我等到了10点半，陈茉心跟林烟准时下播，有人喊着白青青留下来加时，青青也笑着摇摇头，很礼貌的拒绝了。
“好了，她们要下来了。”慕冰凝立刻正襟危坐，收敛着笑容和伸进我衬衣里的手。
我也迅速变得消极，我不用演，就是个到处找姐姐妈妈的巨婴。
林烟见到我的第一个表情，就很简单，惊讶，激动，然后马上跑过来和我拥抱，“秦欢，来了。”她就是这么直接和不假思索。
陈茉心刚准备嘟着嘴不太开心皱着眉头上来抱我的时候，慕冰凝就开始说话了。
“这是秦欢最后一次来这个别墅找你们了，这是他最后的请求，他即将离开龙鼎，毕竟，这也是芸裳和我的意思，他还是个学生，雨眠破格录用，但并不代表他就有能力。”慕冰凝说这些话的时候娓娓道来一本正经，几乎看不出破绽。
陈茉心刚伸出来的手，猛地就顿在了半空。
“这…这是什么意思呀？”
“意思就是，秦欢以后跟网红部门无关了。”林烟很是了然的看着我，“秦欢多半得罪了老慕总，龙鼎确实很难待下去。”
我的余光扫到白青青，她甚至连上来打招呼的动作都没有，她的目光很浅，不是像冰凝那种为了让我一手探到河床抓鹅卵石的浅，而是几乎没有什么情感，她的情绪并不是收敛，而是面对我时，近乎看不到以前的白衣飘飘，纯情歌唱的年代了，她的眼神中流转的光，虽然不市侩，但似乎…也有那么点，不是为我停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