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只是抱着，只是素的，我都不舍得给你讲沾点荤腥的笑话。”

“你刚才还让我看接吻的桥段？”冰凝看着我，眸子里的秋水一池盈盈。

“接吻又不是荤段子，也不肮脏吧？相爱的人在一起，彼此触碰感知温度，对吧？”

“接吻是还好…就怕你接吻之后，意乱情迷，要不就不开始，要不就…放肆，我不想这么放肆的在酒店过，我不想患得患失，秦欢，我不想，迷失你的怀抱里。

爱情的软弱会让人困顿站在原地，我从吴渊那边走出来，不想被你花言巧语戏弄着就解下内衣…”慕冰凝说的很冷静。

“但如果，你非得做那样的事，我或许会笨拙的答应，这让我很痛苦，不是因为欲望，是因为…爱你？我不明白这样的情绪是怎样延伸的，但被你握在手心，内心就会变得柔软又无奈，照顾吴渊的日子早就像泡沫样消解，现在…只是短短的几天，像是过了四季？”

我爱死慕冰凝这些文艺又不矫情的话语，人么，总需要倾诉，虽然大部分人的愁绪在其他人眼中只是无病呻吟，但在相爱的人眼中，每一句废话都是落下的洁白珍珠。

“我不会，冰凝，我从一开始就不想对你做那么过分的事情，我要让你感受到完全的自由，让你在独立的思考中可以无拘无束的活。”

“你总说的很好。”

“茗雪跟我也没有逾越最后一步啊，虽然做了不一定会让原本那些暧昧情绪燃烧殆尽，但不同女孩子对感情的期许完全不同。

就不提每个人的感受了，但至少对你，我可不愿意让你背上那些爱情中负面又琐碎的情绪。”虽然我多少觉得自己的真心实意有些虚伪和偏颇，但有些情绪在略微文青的话语里显得真诚，当然，单靠话语是没用的。

虽然她被我的言辞打动，可我也要为她做点什么，甚至不是做点什么的问题。

我的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关于拥抱她之后，如何巧妙的斡旋游说慕雨眠了，让她放弃一部分利益，只能用我巧舌如簧的话语和不断的跟进，以及跟慕芸裳更进一步的斗智斗勇，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苏妲己，不，比妲己更可怕的老狐狸。

她的人生阅历和浮沉足以碾压我，一手遮天打到最后，我能用来搏击的也只有年轻和热血了，但仅凭一腔热血肯定是无用的。

不过，慕芸裳对我的基本态度，自然不会是赶尽杀绝，她同样不想压死冰凝也不想放纵雨眠，她应该很清楚再走下去所存在的矛盾，我就是被拿出来…

算了，这些问题不愿意深思，因为我的眼睛在冰凝身上失焦很久了。

她略微有些疑惑的打量着我，晃了晃我的手。

“我脸上有东西么？还是你刚才…想到雨眠了？我们这样子是不是很不好，要不然…”冰凝的小情绪很容易酝酿起来。

“不说她，现在我们只是一对小镇男女，刚刚邂逅的陌生男女，在一场谁也不知道要去哪儿的旅途中…偶尔，倒映在我的波心…”

“什么偶尔呀？那首诗说的好听，写的不就是一夜情，原来在你眼里，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啊？知道了~”慕冰凝的话语跟我热络起来，自然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她小小的反击让我哑然失笑。

“被我说中了吧？”

“才没有，想好好的爱你。”

“总是把爱挂在嘴边，才一天时间。”慕冰凝的笑容里，恍惚间像是掠过一道旧时年少的桂花酒。

“唔，这样不好，情绪一下子就被你带过去了，我也像个笨笨的小女生，情窦初开的吃着小醋，真的是…”慕冰凝捂着自己的脸，发烫又微红的情绪在流转着。

“那，到底住不住一晚上呢，何丽不是说，晚上有夜市，我很久没见过小镇的夜市了，记忆中我很小的时候，夜市里还有唱戏的…现在还有人听么？”

“总是有的，那些个老人家住吧，你心心念念的想着要我住，知道你是过不去了。”

“没有，马上买票去别的地方也没关系，我保证。”我举着手。

“你保证什么呢？去别的地方，只要你还跟着我一起旅行，我们每个夜晚，还是会在一起，开两间房大多是借口，你总会想方设法来我身边的，我又拒绝不掉。”慕冰凝并不怅惘也并不无奈的摇摇头。

“说的好像我像是狗皮膏药，罪大恶极。”

“才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原因，会被你几句话打动，一开始见到你，就在幻想着自己会不会被你这样的人拯救。”慕冰凝把我怀中的书抽掉放回书架上。

“是你在拯救自己，而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说几句无用的话。”

“那我不也还是，写一些无用的文字。”

“啊，这么说来，还挺般配的。”我假装才发现的说了那么一句。

“你！你跟她们都很般配，除了我。”慕冰凝也很难得的调笑着。

谁的心中不是少男少女呢？

苦大仇深的日子毕竟不该是我们的主旋律。

我牵住了冰凝的手，“要买几本作为纪念么？”

“不要，这段故事，我会在之后打在电脑上，或写在信笺上，我会用自己的文字纪念，而不是别人的书。”

“纪念第一次和我牵手，和我亲吻，和我…抱在一起？”

“我全都是第一次，但你可不是。”慕冰凝总是能在这种时刻冷不丁的说出这样的话。

“真是杀死比赛啊。”我略微苦笑。

“说的是实话~不管你开不开心。”慕冰凝没有把手撤掉。

我点点头，“尽管如此，我也喜欢冰凝，我会注意，不玷污你的。”

“我已经脏了~”

“不会再脏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都不牵手，你都不碰了对么？那真谢谢你了。”慕冰凝这个善良的姑娘也不会一味的宠溺，带着小小情绪和我走到满是梧桐树的人行道上。

“你啊你，总是咬文嚼字。”慕冰凝突然站在原地不走了。

“这才像是旅行…我突然有种想要穿裙子的冲动…这就是突如其来的爱情么？”她细不可查的说了一句。

“晚上穿你的裙子，逛夜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