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莫莉下了车，那种错觉又消失了。

无论如何，我都知道我该去找她们了，在慕雨眠身边总是战战兢兢的担心这那，一杯牛奶也要喝出不同的温度。

这座城市的雨夜就该是单纯的雨夜，而不该是藏是藏着什么阴谋的霓虹。

我去买了不少水果，还有我个人最喜欢的青蟹，皮皮虾，基围虾，好久没有动手做菜了，牛排必不可少，鹅肝么，小尝下风味，波龙买上三大份，芋艿要煮白蟹。

三文鱼就算了，金枪鱼的肉糜别有风味，我还要切新鲜的里脊肉来做滑溜的肉段。

挑几样蔬菜，最后来一些调料收尾，林烟和陈茉心十指不沾阳春水，青青会做菜，但今天仓促，肯定不舍得买什么好菜，她会过简单的生活。

但我给她们惊喜，自然是跟以前如出一辙的享受。

这次去海城并没有带给我多少欢乐，拥有慕雨眠之后，我也只是站在空中楼阁，那种虚无感萦绕着，依旧如同渺茫的歌声。

我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事情，我明天会质问慕雨眠，莫莉没有任何问题，别人面刺不可以，我可以，我是她男人。

我开着车哼着悠闲的歌，一碗肉酱面满足不了我的胃口。

到了陈茉心的家里，指纹还是能解锁，林烟也在这儿一起直播，我能隐约听到她们在二楼的声音，我开着手机直播，林烟或许是变了？她们三个人在一起说着相声。

“哎呀，不会吧，陈茉心有小肚子了哎，笑死，也不知道哪个绿茶说身材比我好呢？青青你说是不是？”林烟的声音还是这么有辨识度，相当的有趣，弹幕喜欢女孩子之间的打情骂俏，这种浪漫的半百合氛围…

“切…林烟，我特地编了一手歌给你！你听不听吗！就知道说我。”陈茉心浅笑又温柔的抱着吉他，促狭着眼睛。

林烟抱着胸，捉着青青的手，“哼，肯定没什么好话，不过你唱就是了，到时候我就挠你痒痒~”

茉心拨弦，唱了一首很简单的小歌，“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

“好啊你！”林烟闹着茉心的痒，弄乱茉心的吉他。

陈茉心拍了下林烟的手，青青也来劝呢，“能不能好好唱！”

“我来那~”青青牵着林烟还有茉心的手，哼了一首可爱的鸽子鸽子我喜欢你~也都是很简单的小曲，林烟点点头，弹幕在这样的氛围里随意的爆炸。

她们穿的都很好看，光鲜亮丽，又会互动，又有自己的生活，屏幕里，像是鲜活的个体。

我突然想到为什么不少人都高喊着run去北欧却又在原地不动，很简单，北欧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是完美弥补人生缺憾的远方。

大部分人都去不了北欧，只是在话语里向往挪威的雪，阿尔卑斯山下的缆车和小村落。

茉心跟林烟在一起，她们这样的打打闹闹，看起来无忧无虑，可以坚持自己喜欢的事情，生活的优雅精致又可人，对大多数下班回来疲惫的人来说，她们就是观众们的北欧了。

就像我毫不犹豫的丢出了背包里所有的礼物，忍不住想要刷点弹幕说点什么话来拉进距离，林烟继续跟弹幕对线，茉心继续温柔的要林烟别闹，还帮着弹幕说上几句，腹黑的讽刺，青青则像是个天然又澄澈的青涩少女，在镜头前略微的害羞又新鲜感十足。

我让夏芷看着数据，晚上的营收又是爆炸，弹幕里说着次次都是神回，大家开心的掏钱，像是在用力挥舞着荧光棒配合演出。

也没有可以的卖肉媚俗，一切美感都恰到好处，看的我内心都变得温柔。

等到她们直播结束，保温箱里我做的菜也差不多都好了。

等到她们下楼，“什么味道呀？厨房里有人在做饭？”陈茉心还傻乎乎的从房间里探出脑袋，就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切着水果。

她马上就扑过来了，“秦欢，呜哇，秦欢！”她那满心欢喜的表情让她失去重心般落在我怀里，吻着我的脸，毫不犹豫。

“今天的直播很不错啊，我开了小号，也给你们送了一万左右，这可不是记公司账上的，我私人打赏。”

“真小气，才一万~”林烟轻哼了一声。

“夏芷给你们申请了这个月8万8的红包，马上就到了。”

“不用啦秦欢，我们这几天挣得够多了，我都可以养你吃软饭了~哼哼~叫声姐就给你。”陈茉心叉着腰，她开心的装着样子。

“好啦，你别老鸠占鹊巢啊，青青呢？不让我抱我家青青了是么？”我一把搂住了白青青，“有你喜欢吃的芒果和奶油草莓，那是个顶个的大，今天肯定累了？晚上肯定没吃什么，就仓促着开始直播了？我看厨房没开火，外卖只有个沙拉的盒子。”我揉着青青的手。

她变了许多，虽然长发飘飘，但眼神里已经洗去了原本的媚惑，她现在逐渐习惯等待，让我心疼的等待。

原本热络的，最喜欢说话的，叽叽喳喳的青青，那个带着点坏笑的绿茶，现在能跟我相处的时间是这么的碎片化。

我有些爱怜的拥着她。

“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直播，收入每个人都拿三分之一，这点你放心。”林烟笑了笑。

“啊…我完全可以拿少一点了，我沾了你们的名气…”

“没有沾不沾，你在数据也好看，你能融入我们，迅速的了解这样的表演形式，就已经很好了，怪不得夏芷一直给我推荐你，现在我也不那么吝啬了。

光靠自己总是停留在原地，也是时候找新人培养了。”林烟看着我。

“无论如何，谢谢了林烟。”

“听你说这句话也不太容易，让现在的秦总来做饭，更不容易了。”林烟耸耸肩，她的眼神没有之前那么凌厉，但海边的忧伤残留着，她虽然不至于强颜欢笑，但为人处世能变得从容，一定是心伤了

“哪里的话，想过来给你们一个惊喜。”

“我以为，你会在慕雨眠家里挣扎着出不来了，毕竟，吴横都被她啃得骨头都不剩了，你那天晚上也在慕雨眠家里吧，茗雪说过的~你们之前应该发生了…”林烟想要求证，茉心和青青也都很感兴趣。

“嗯，我跟慕雨眠确实发生了不少事，确切的说，我们已经上床了，就你们能想到的，直接到了最后一步。”

我说完这句话，三个人的表情都变得不同。

林烟的眼神里立刻有了敌意，茉心掩着嘴惊叹，青青的眼神带着落寞，她似乎觉得自己会被更加疏远。

“先吃饭吧？”我的口吻带着温柔与关怀。

“这是最后的晚餐？”林烟的嘴角有些戏谑的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