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办公室里泡茶，我给夏芷打了个电话，“在家？我回公司了，慕总交代了一些事情。”

“我马上过来。”夏芷没有拒绝我的电话，不管是因为工作还是其他。

我不会把我的腿狂妄的放在桌子上。

慕雨眠给了我名单，而详细的资料，在夏芷手上。

名单上的名字不少，我打印出来，当然很容易留下证据，但慕雨眠似乎丝毫不在乎，我知道她自己就拥有着粉碎内部所谓叛乱者的能力，给我，只是我让我彻底弄脏自己的手，彻底告别校园。

我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

我看着手机，算着夏芷到来的时间，她出现在我面前只花了4分30秒，她之前在公司，只是并不在我这一层。

她的打扮一如既往的得体，我没有抬头看她的眼睛。

“过来，坐我腿上。”我招招手，但夏芷只是把文件放在我面前。

“秦总，工作时间。”她的声音很淡。

我抬起头来看她，她的眼神多有惆怅。

“怎么？回来两天，不认识我了？我们不是谈的很好，我们感情终要重逢…”

“你跟慕雨眠做了？她跟你做了？”夏芷的眼眸中多少浓得化不开的仇恨感。

“你明明知道她是个什么女人，你…”

“夏芷，有些事，我也没办法…这不是我说了算的，慕雨眠扑了过来，我能怎么办？”我叹了口气。

“所以 ，你就打算帮慕雨眠去清理她的内部垃圾，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在担心我？”我站起身来，把没喝过的红糖茶推到她面前。

我不喜欢那些装腔作势的苦涩茶叶，在热水中除了浮沉和假装宁静，带来庸俗的古典文雅外一无是处。

还不如红糖姜茶，至少甜的温润。

“我没在担心你，只是，我们已经无话可说了，我是你的秘书…”

“你不该为我感到高兴么？我跟慕雨眠在一起了，我会逐渐拥有她的一切，到时候，这公司起码有四分之一，我能说了算。”

“你说的很对，秦欢。”夏芷似乎是被我气笑了。

“我知道你觉得我不够格，对么？我还那么年轻没有后台，只是靠着苏茗雪慕雨眠的裙带爬到这个位置，你觉得我已经被异化，我即将要站在慕雨眠身边了？”我轻笑着点出她的担忧和惆怅。

“谁知道呢。”夏芷还在当着谜语人。

“你吃醋的情绪波动我很清楚，你的嫉妒，我更清楚，夏芷，你巴不得我受不到重用，在慕雨眠这儿成为边缘人，她跟吴渊在一起，她跟吴横有情感纠葛，她让自己的内部发生矛盾…对你来说，相当有用，你隔岸观火，还能当我的救世主，那时候，你可以居高临下的施舍给我乌托邦和你的爱情。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出现在重要的行政会议，我打折哈欠，但那个会议没有你。

你确实只是秘书，在慕雨眠眼里。

但在我眼里，你是我的女人。”我真诚的笼络人心，牵着她的手。

我知道她内心的一点小阴暗，这跟什么安那其都没关系，人性在我眼中高于派别划分，唯一能够超越一切的，只有爱情和欲望。

我牵着夏芷的手，把她拉进怀里。

“慕雨眠让我对付这些人，意图明确，想把我驯养成狗，她自己能动用那么多资金，她的手腕在吴家都能翻云覆雨，背地里找人的水平必然是一流。

在等你的时候，我看了下龙鼎现在的实业，不能说烂，只能说一塌糊涂。

重心早就转移了，很多厂房已经被闲置，不少开始转让，业务收缩了。

但，龙鼎还拥有着庞大的原本属于郊区的土地。

慕雨眠想让我承担起实业的责任，多少有点痴人说梦，但她也是在考验我，她也想搞清楚，我为什么就是能爬上她的床。”我的手跟那天夜里感受夏芷的时候不遑多让。

“秦欢…”夏芷的声音略微有些发抖，她身体迅速找回了那昙花一现的极度刺激，她的长腿想要并拢，裤袜被肌肤摩挲。

“我需要你的帮忙，需要你的大数据，我也需要你坐镇后方，而我重返校园，我可不想把青春荒芜在流水线上，那些充满油污和闷热味道远离龙鼎权利中心的地方。

我要回去看林婉，给闹腾的任子衿买些好看的衣服，我要参加同学会，像个正常人一样。”

我的手稍稍加重了力气，扶着夏芷起身跨坐在我怀里，跟颜霜不同，夏芷的唇才是真实的，她一边害怕却又一边靠近，“我讨厌你，更讨厌慕雨眠，她为什么跟你做呢，为什么就非得要下场来破坏我的美梦…”夏芷梦呓的说着。

“她不把放在眼里，夏芷，你在她眼里跟颜霜没有区别。”我不带感情的用这样的话加速她的心跳，“我知道…我以为我很重要，这个刚愎自用的女人，要不是有这样的家世，要不是有吴横那样的舔狗！

我真想…”

“你想重新联系吴横？这不允许哦，别引狼入室，我们需要保持微妙的平衡，但这种平衡，必须由我来保持，明白么，夏芷，你是我的秘书。”我咬着她的耳朵。

“我知道…秦欢，我现在可以帮你，但你必须…”

“必须什么？你不敢说？”我看着夏芷那略带恨意的眼睛，我虽然不知道她的过去，但她对慕雨眠的恨意是藏不住。

“想让慕雨眠坠入凡尘？也在泥泞中打滚，当个纺织工人，手上的茧子变厚，嫁给普通的农民？”

“.…真是让人浮想联翩。”夏芷像是喝了一整杯酒般，脸色泛着一样的酡红。

“先做事，夏芷。”这种遥不可及的梦，这辈子都不可能，粉碎夏芷轻而易举，而粉碎慕雨眠，难于登天，何况，她也是我的女人，我那残暴的可怕的在我内心肆虐让我惶恐的女神。

“好…秦欢，我不用你做的那么过分，只要到时候，到时候能让我给慕雨眠一巴掌，她不会还手，我想看到她在我眼前哭泣…没人去抱她，要看到她的软弱…”

夏芷继续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而我早已从梦中醒来，我知道我的眼睛该打量什么，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在一瞬间成长，我突然想抽一根烟来祭奠一下，自己心中部分罗曼蒂克的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