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租的房间还算挺大的,相对于被隔开的安置房来说,有50平左右,囊括阳台,浴室,以及厨房。

但这样的房间还是太小了,而且,这也不过是大房间中的小房间。

如果没有住过大House,如果我还只是原来那样的平庸的只知道打dota的人,那这样的房间确实不错,白青青收拾的干净利落,她的裙子袜子在阳台晒着。

但阳台也不大,衣橱,床,只容得下一张不算太大的桌子,过道都略显拥挤了。

厨房也只有一个煤气灶,跟开放式厨房或者跟那种一体式厨房没法比,层高也显得压抑,用的不是楼板,而是廉价的仿大理石磁砖。

厕所的马桶并不是一体式的,连止水阀都是杂牌,最笨重的电热水器占据了浴室大半空间,浴霸坏了两盏,花洒局促的被挤在马桶前。

这对于出租屋来说,浴室是很大了,至少洗漱台能放下一个脸盆,但也只能放下一个脸盆,是最简单的,连台盆柜都没有的可怜存在。

很多地方的走线很不规整,但我很清楚,这是白青青拼尽全力的全部了。

如果靠她自己,靠她的家庭,她在杭城能做到,也就是如此了,只是现在,她作为一个学生,一个我的学姐,能给我的最温柔的照顾了。

我很清楚,就算是押一付一,这儿的价格也不会低于2500,离地铁口只有一公里不到,虽然我那边家门口就是地铁。

“这是公寓?”我看着白青青。

“秦欢…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换,我也觉得不太好,我…”

“你花了多少钱?”我很安静的问着,我的情绪在积聚。

“还好,2600块钱押一付一,包物业和网费的,我说我会收拾干净,房东给我便宜了100…”青青看着我的脸色,都不敢笑的很灿烂。

我抱住了她的腰肢,猝不及防,毫无征兆。

“你这个蠢女人,为什么不住在苏茗雪给你安排的地方呢?你这是不是苦肉计?你这就是要我难受死,对么?你明明是个绿茶,明明该穿着最好L&C的衣服,脚上必须是华伦天奴的高跟,你配的起,这样的蜗居,这样的日子,你居然能过得下去?”

白青青在我怀里高兴的颤抖着。

“秦欢…”

“你别误会,我不是喜欢你,我只是觉得你可怜,觉得你蠢,你明知道我这种人有钱了就要离开了,没钱的时候只会装最吊的,在你面前强词夺理。

我只是玩着你,你真没必要跟我。”我有些暴躁的劝着,但手根本不想松开。

“我知道,没关系的,秦欢,你说一百遍想让我走,我也还是要留下,我就是犯贱就是喜欢现在这样,我在你这儿,真像个纯情痴情的小姑娘,我根本不是什么绿茶。”青青幽幽的叹着气。

“我去洗个澡。”我把她抱到了**,我知道我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浴室很小,脏衣篓在外边。

我在白青青面前不需要顾忌的脱的精光,花洒是热水,但我非要用冷水,我的伤痕还没好透,我的心跳在可怕的加速着,我知道自己该要什么。

不是强硬决绝的割裂家庭。

我很清楚,白青青现在生活看起来还能撑一会,但她没有资源,当个什么vtuber,连启动资金都没有。

苏茗雪把我打倒了,但我是不死的,我的身躯没有被消灭,我父亲就必须要给我钱。

我的态度就该强硬而傲慢,苏阿姨的油纸包,我就得毫不吝啬的收下。

我就要无耻的利用父亲和后妈的人脉,我父亲辛苦一辈子的钱,可不是用来给苏茗雪当预备金打压我的,我不要,自然有的人会要。

属于我的金钱,我绝对不会视如粪土,我颓废几天,当然也会重新迅速的崛起。

慕雨眠不可能跟苏茗雪结婚,她有的是自己的困惑。

我现在彻底没法忘记白青青这个臭女人了,我知道这是她的苦肉计,但我真就吃这一套。

我冲完凉,还是浑身滚烫,我漱了口,抹掉了镜子中的水雾。

我走出去的时候,她递给我换洗的贴身衣物。

青青拉上了窗帘,这儿是层高低矮的安置出租房,不拉窗帘简直了,在27楼的高层,你能拥有完全的隐私,这儿不行。

“我准备去送外卖。”

“秦欢,不要去了,我说了我养你,你就无忧无虑的在我身边过一个暑假,好么?”白青青很着急的请抓着我的肩膀。

“骗你的,蠢女人,我回家拿钱,我们依旧住在这儿,这儿看起来就是养老的地方,这些给年轻人住的老年社区…你都已经付了房租,我们一分都不要浪费。

我要陪着你一起,过一下平凡人的生活。

你这个贱女人,我真的想对你恶毒,相对你拔吊无情,想让你知道人性本恶,我的阴暗和狠绝,但我没办法,没办法啊,你这副假装楚楚可怜的样子,真的成功。”

“秦欢…随你怎么想,你就当我是骗你的,你就当我是坏女人。”青青伏在我的肩头,我抱着她的腰肢,我们腿两步就是床了。

木床多少有些咿呀的摇晃着,青青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认真的看着我。

“来吧,秦欢,我知道,你会走的,从我第一天喜欢你,调戏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属于我,哪怕只有今天一天的时间。”青青的眼神不是那种迫切。

那是饱含着喜欢的热切。

她趁着我刚才洗澡的时候换上了一条若隐若现的丝袜,我很认真的尝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让她脱掉裙子,我一点点的品味过去。

“坏家伙,脏死了…”她嘴上这么说着,眼睛里确是藏不住的欢呼雀跃。

“是,我的舌头很脏,在你的娇躯上一路留下肮脏的痕迹…”

“才不是,我是说我自己。”

“白青青,不管怎么样,不管以后,不管明天,至少此时此刻,我喜欢你,我的所有情愫都在你身上自由落体砸进你的血液里。”我的手在青青的胸上画着圈,要圈住她,还是要圈住我自己?

我像是个还没有离开襁褓的孩子,闭着眼睛,要在那片丰饶的田野上,找到花蕊用露水酿的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