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衿没有爆炸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苏茗雪美得过分,她的姿态过于优雅,简直就是人格化的小资情调,是任子衿遥望的梦。

更别说茗雪对她的态度,她认为不是居高临下,而是真挚的友好。

苏茗雪的糖衣可不仅仅只是甜霜,那必然是裹着自由主义的浓郁甜汤,是流心的蛋黄铺成开的芝士味道,是尝过一次就无法忘怀的珍馐。

所以任子衿不可能爆炸,她这样纯粹的小姑娘,再逆反也很清楚自己逾越不了茗雪那种天生丽质,人总会因为这样的真国色而忘记她们的那些不能称作错误的小小瑕疵。

苏茗雪没有想到任子衿被她影响太深了,爱就在一起,不爱就散的自由感是如此的贴切,像清风拂面。

至于青青,她当然不会甘心就这么销声匿迹,我想,她已经在联系宁冰了。

我也不可能在暑假只是荒废的跟她们嬉戏。

我的眼神,会放在大洋彼岸,能够真正制衡苏茗雪的另外一座群山之巅。

慕雨眠。

我知道我内心的爱情,但我也清楚,只是纯粹的爱情,撑不起什么蓝天,所有的主动权被苏茗雪捏在手心时,感情就会变得异常脆弱,青青,子衿,林婉,她们的时间会被茗雪压得喘不过气,在那泊泊涌流自由的杨枝甘露的泉眼深处,有的是苏茗雪对我绝对的控制。

对她的依恋很深,对她的爱意无法割舍。

但不能让她的情感把我一切的枝丫都斩断凝固了。

我已经不可能专心致志了,什么一心一意。

做不到了,苏茗雪确实勾着我的心弦,可每个人都像是散文诗,我不会放弃乡愁的烟雨,也不会放弃大都会的繁华,更不会允许自己平凡躲在爱情的角落里偏安一隅。

不过,我暂时不会继续思考了,因为我已经到了门口,我的指纹滴的一声,打开了属于我跟林婉的门。

现在的时间不早不晚,11点半,苏茗雪说过的那句话,这个中午,我可以陪任子衿…

我确实要陪,只不过陪的是林婉。

她不知道我要回去,或许知道,或许在期待?

她不在客厅,在厨房里,系着围裙,温婉的贤妻良母模样,她的背影自然让我浮想联翩。

林婉知道我来了,她也不说话,只是在案板上择着菜。

我伸出手,她没有多少害羞的很情绪,很自然的迎着我,让我从身后把她抱在怀里。

“怎么?不回家去么?茗雪那边怎么办?”

我靠在她身后,“说服了任子衿,茗雪刚刚说过,要我陪陪她,她回家拿衣服了,那我自然就来陪你了。”

“子衿要住过来么?”

“是啊…她穿着白裙子,而不是那些渔网袜,她的逆反偃旗息鼓,她会是你的好女儿,去杭城,我也会照顾她的。”

“怎么照顾?像我照顾你那样照顾么?”林婉看着我的手伸进纱裙,在她的裤袜渐变色的边际逡巡,不带多少情绪的问道。

“不至于。”

“她的爱情一旦泛滥,收不到的,囡囡…以前不懂**,一旦明白了,爱上了自己觉得该爱的人,会从头到脚的把情感都交出去,恨不得把心分成100瓣都拿来对他好。”林婉当然说的是她自己。

“我知道…都知道,那,我不在的话,林婉你中午打算吃什么。”

“不吃了,这样的中午不可多得呢。”她解掉了围裙,她开始洗手。“原本只是打算切个番茄,弄点青菜,煎个鸡蛋下碗面就好了,吃的很简单,因为没有你,没有做饭的动力。”

“没必要,我要你对自己,比对我好…”

“这种事情,全然是做不到的,心里会惦记着你这个坏孩子,今天我没帮你准备午餐等会饥肠辘辘,我们就一起出去…吃饭?”

“那吃饭之前呢?”

“我去稍微洗漱一下,秦欢…不是想看看我的卧室么?茗雪进去过,子衿也进去过,也带你看看。”她说的自然很温婉。

我看着她洗着自己白皙的手。

“我也去洗个澡,很快,很快,外边太热了,我怕身上有那么点汗。”

“我这儿可没有给你换洗的衣服…”林婉转身看着我,眼神里的情绪,当然是不言而喻。

“没事,大不了就这样躺在你**,有浴巾就好。”

“嗯,你把我当成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就好。”林婉牵着我的手,我们每一步都走得很有感触,都想轻轻的,不发出声音,不想吵到别人,哪怕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

她的卧室当然没有什么过分的装饰,就是简欧的大床,深色调的被子,窗帘,几乎没有温暖的色彩。

林婉进房间就很喜欢先拉上窗帘,让阳光照不进来,然后打开昏黄又暧昧的床头灯。

“乖孩子…来我这儿…吃饭吧…”她的话语像是雨丝般绵软,但落到我心头时,像是嘈嘈切切后那一瞬的落入玉盘。

像是玉笛暗飞声后散入春风满洛城。

我偎在她的怀中,尝着我的乡愁。

“可以么?不会跟茗雪一样,嫌弃我年纪很大吧?”她低着眉毛,看着怀里我们的思绪已经缠在了一起。

“不会…”

“会也没关系,傻孩子,我能给你的不多,想让你,也想让自己心安。”她窸窸窣窣的褪下自己的纱裙。

但我握住了她的手,要她停下。

我给了她一个眼神,她就懂了,落地镜前的眼波流转。

“弄脏也没事,我会收拾的,哪儿都好,你还没有跟茗雪做过吧?”林婉的纤手带着她的彩虹般的沉淀,总有那些让人忘不了的烟火气,又像是风平浪静的港湾,我刚刚停船。

“没有,我的第一次给你了。”我笑着调侃。

“只是回到你的故乡,原本就该属于你的故乡呢。”她揽我进怀里,像是撑一支长篙,要把我这艘小小的乌桕船牵引回港,而不是无人的野渡。

“林婉…”我像是梦呓般的喊了一声。

她慢慢的掀起了自己的纱裙,让我的情绪一寸寸提起,该回去了?该杨帆了?是怎样的烟波浩渺,云雾缭绕我的身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