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尹昱,出生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这个芳名是华姐取的。

华姐的真名叫华碧霞,在这座城市里似乎人人都认得她。其实她并不是什么明星,只不过在我眼里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我和我妈投奔到这里之后,华姐成为了我们的隔壁亲戚。

至于我祖上是哪里人,我妈从未跟我提过,她16岁时被拐卖到村里,跟了身带残疾的我爸。这个男人又老又丑,我妈进门一年有余,便怀了我,

我是家里的独苗。因为不是男孩,我爸不让我去读书,说女孩读书无用。他说等我长大成人便给我找个好婆家,念书不如出去打工,将来挣钱养着他,方是正道。

似乎他是多么的和蔼可亲,为我真正的着想。

我记事的时候,也已经十几岁了,他已经是五十几岁,他每天对我死盯着不放,时常在没人的时候被他**,而我妈心知肚明却不敢支会一声。

后来,趁着这个恶魔酒醉。我妈带着我逃出了那个可恨的家,就这样,我们逃到了这座冷酷而又陌生的城市。

跟我妈一起漂泊的那几年里,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她不许我再提及以前那些过往,她说生活要向前看,我们再也不能回头。

就这样,白天她去做零工,晚上回来做饭,吃完饭之后给城里人缝补旧衣,我们的生活勉强度日。

我妈并没有什么文化,加之我年纪尚轻,这样的生活持续没多久,她打零工时在外面认识了一个陆叔叔,她说这个男人对她很好,总之有才有钱。

那时的她似乎也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这个陆叔叔是个何方神圣,我至今却还未见过真容,后来突然某天,我妈似乎开窍,抛弃了我这个累赘,同意中人远走高飞,从此音讯全无。

我妈消失那天,我整整哭了一天,举目无亲,茫然失措,不清楚以后该如何是好,也不敢去想。

“孩子,别哭了,人走了我们还得过日子。”,华姐望着我,抚摸着我的头,“不要怕,天无绝人之路,人总要坚强去面对生活

。”

华姐一边安慰我,一边嘴里念叨着,“这女人,好没良心!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了!”

华姐拉我起身,“别哭了,跟我走吧,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华姐说以后尹昱就是我的化名,我问为什么不同她的姓,她说她喜欢尹,同隐字的音,显得神秘而读起来也上口,而昱意为光明,她内心深处希望将来我能够拥有靓丽的人生。

华姐对我很好,视我为己出,只要是我喜欢的,她从来不会吝啬。

转眼三年的光景,我也即将高中毕业,我向往着将来的生活,华姐也满怀期待地鼓励着我向前。

有一天,不同以往,华姐开了门便进了自己的卧室,我很好奇,进了屋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而她满身淤青,衣衫不整,走路也一瘸一拐的,我没做声,只认为她说的一切是真的。

休养几日,华姐便又出了门,而此时,我只觉得她不是别人眼里那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不羁的女子,而是一个心坚如钢的女人。

为了华姐,为了我的将来,我发奋努力,成绩一直不错,只盼望着有一日能够出人头地,

期待着生活无忧的好日子早点到来。

而老天总是爱开玩笑,往往事与愿违,那个狠心的女人竟然回来了。

“孩子,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我的内心是多么的煎熬?妈妈时时刻刻都在思念你。”

“思念我?你居然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几年来积压在我内心的委屈与怨恨一触即发。

“你知道当时的情况,我也是无奈,你原谅我好么?”眼前这个时髦的女人已脱胎换骨,满眼泪痕跟我哭诉着,请求我的原谅。

我抹抹倔强的眼泪,“原谅?!你叫我怎么原谅你!就当以前你没有离开过?!”

她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忽地泪如泉涌“是!我不对,没有告诉你,把你抛弃了,你怎么怨我恨我都行,可毕竟我是你的亲妈,你是我的孩

子,以后我改过自新,好好对你,我们好好过日子。”

“好了,别哭了!”我不愿看她哭,虽说恨她,但她一哭我的心不禁又软了。

雨下得快,晴的也快,她破啼而笑,“好了,来多吃点,我们不谈那些伤心的往事。”

她把手伸进她的包包里,掏出一叠纸,放在餐桌的边缘,笑盈盈地的看着我。我心里纳闷这女人又打什么鬼主意,但心想也许她真是回来找我的。

万万没想到,那却成为我悲惨生活的刽子手。

吃过饭后,她让我在这些纸张上面签字,说是多年来积劳成疾,日后如果哪天出了事,我好拿着所得来的钱度日,这样她可放心地去了。

谁让她是我的生母呢,亲生母亲怎么会害我?

见她眼里含泪,可怜巴巴的模样,我妈从小命苦,生下我也无一日安生日子,想着别让这个女人担忧,也不愿再过昔日的日子,我便稀里糊涂地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之后,她说她要去办手续,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此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走了便走了,我也并无他求,只望她能够好好地过,好好地活下去。没想到,她自己不想好好地活就算了,还拉上我一起做垫背。

她走了之后,便有人找上门来,见状便是社会上的凶神恶煞,说是要我还钱,华姐以为这伙人是来找她滋事的,同他们大吵。

其中一个拿出我签了字的那份“保险”,我这才明白,那女人借了高利贷,让我签字替她还债,还叫嚣说如果不还便剁了我的手指。

我当时吓得不行,能做的唯有哭。而华姐却很淡定,她说她替我还债。

“还?你拿什么来还?你做鸡才挣几个钱?现在已经被人给甩了,你还以为你是什么好货么?”那群人哄笑起来,话语里带着讥讽,华姐的脸惨白。

我才知道,华姐原来是坐台小姐。她每次打扮光鲜的出门,原来是去坐台。那些花不完的钞票是她忍受皮肉和精神之苦与折磨赚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