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后来我才明白,姚帆那句话只是出于她对杨原发讨厌的本能反应。她之所以对我冷漠,其实不想在杨原发面前和我表现的太亲近。

随后,我们大家的话语似乎都少了很多。似乎大家都注意到了这种细微的变化。

兴许人天生都喜欢犯贱,杨原发之后更加无所顾忌,他索性端着酒杯直接坐到蒋文芳旁边,借着和她喝酒之名,说出的话渐渐带有几分挑逗性和暧昧。最后他索性拉着蒋文芳的手和她兄妹称呼起来。

这其实是种暗示,往往传达了领导想要和下属进一步发展的愿望。蒋文芳这种女人怎会不清楚呢,她用一种欲拒还迎的方式应付杨原发,既和他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但又不得罪他。我不由暗自佩服她的高明。于是,杨原发大费了一番周折,却也只是摸着蒋文芳的手。

我不免感觉好笑,杨原发到底没有抓住女人的心思,否则他一定早就将蒋文芳弄到床上去了。

我其实一直期望能和姚帆说上几句话,可是看到她却正襟危坐,脸上满是若有所思的表情,仿佛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和姚帆在一起,我心里会莫名的泛起一股自卑和紧张。我极力想要在她面前表现的很好,但又诚惶诚恐。

姚帆随后起身告辞,我也借故跟着走了。

蒋文芳慌忙挽留我,我知道她这次是真心的,她眼波里流淌出来的感情是很真诚。我很清楚,她只是不愿意和杨原发单独呆在这里,不过我没想那么多,还是走了,因为我心里想的只是姚帆。

我追出来的时候,姚帆已经走到酒店门口了。

“你跟来干什么了?”姚帆依然对我没有一点好脸色。

我注意到她脸上一片酡红,想来是喝酒的缘故。随即说,“姚主任,你今天喝了这么多酒,一个人回去很危险的,我送你走吧。”

姚帆轻哼了一声,嘴角泛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她没有说话,扭身走了。

这算默认吗,我慌忙跟着去了。

姚帆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后关上了门。

我有些傻眼的看着她,唉,看来我是白忙活了。

这时,姚帆摇下车窗,看了我一眼,说,“张斌,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车啊。”

我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慌忙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进去了。

路上,我们相继沉默,并没有话说。

我看着她那酡红的脸颊,心里泛起一股冲动,我想要亲吻她。

姚帆忽然将身子靠了过来,倚在我肩膀上。

“我有些头晕,借我靠一下。”

我应了一声,看着这个女人,我的心砰砰的乱跳。

我感受着从她身上散发而出的幽香,幻想着今天会不会再发生点什么。

但这一次姚帆没有邀请我去她家,她下车的时候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走人了。

那会儿我忽然明白了,我对于姚帆而言,其实什么都不是,不管你去表现的多好。就像是蒋文芳。这些做任何事情目的性都很

强的女人眼里有的只是那些有权势的男人。我感觉好笑,我还笑话杨原发追求女人不的门道,其实我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然而在经历过很多事情后我才发现我这时的见识是多肤浅,我对女人所谓的深刻的认识也是多么浅薄。因为我还根本不懂女人。

整个下午我都不在状态,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姚帆的身影。

那天夜里我意懒心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对于一切都显得索然。我心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清早来到街道办,见徐紫岚已经早早等候在我的办公室。

看到她那一刻,我马上想起来,她要我昨天夜里邀请她出来呢,但是我却……

我慌忙向她道歉。

徐紫岚叹口气,神情有些沮丧的说,“张斌,你是不是认为我很贱。”

“当然不是了,紫岚,你想哪里去了。”听她的口气,我稍微松了一口气,看来她不会恼火我爽约了。

“那个人来找我了,我们争吵了一架。我觉得特别委屈,只想找个人说说话。但是,在整个东平市,我唯一能想到的,唯一能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你,张斌。。”徐紫岚神色黯然,幽幽的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我有些意外。

我知道徐紫岚所说的那个人指的就是她的未婚夫。看来她也的确太讨厌他了,甚至都不愿叫他的名字。

徐紫岚自我解嘲道,“你觉得我的做法很荒唐吧。”

我心说,我不是觉得你的做法荒唐,而是意外你的未婚夫竟然来东平市了。

“张斌,你知道我为何会选择找你谈吗?”徐紫岚后来曾这么问过我,其实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

“其实,从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很温柔很细心的男人。你可以让女人放心的把自己的所有的秘密放心的和你分享。而且你还很懂女人心,你总能将女人的各种烦恼问题轻而易举的化解掉。和你在一起,永远都没有烦恼,人都是轻松快乐的。”

这种话算是对我的一种嘉奖或者认可吗,我也很茫然,因为姚帆就没有这种感觉。

和蒋文芳吃饭的两天后,我们就给蒋文芳厂里做具体工作了,朱珠也随行一起去了。

我发现朱珠一直郁郁寡欢,其实自从那次会上杨原发对她袖手旁观她就很落寞,我却仍旧不止一次的见朱珠和杨原发在一起。这些事情街道办大家都知道,虽然都不说什么,可看朱珠的眼神却不对,尤其是那些女人,背地里都骂朱珠不要脸。

看到朱珠落寞的样子,我心里生出怜悯来。也许是因为做职业原因,我不能看到女人遭受一点麻烦或者痛苦,总想尽自己的努力去帮助她们。

“朱珠,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路上,我发现她一直抚着额头,脸色很难看。

“没什么。”朱珠坐在我前面,她本来身体是侧向我这边的,随后就背过身。

徐紫岚对她的事情也早就知道,轻笑了一声,“主任,你是不是活该啊。像这种放浪的女人你就不该搭

理。”

我担心被朱珠听到,用手肘捣了她一下。“别胡说八道。”

徐紫岚却不依不饶,“什么胡说八道,主任,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真不明白,这天底下的男人都灭绝了吗,她长的也不差劲啊,却怎么……”

这车子里坐的还有别的人,我担心被听到,慌忙捂住了她的嘴。

徐紫岚说话一向口无遮拦,这种暗中讽刺杨原发的话也只有她敢说,毕竟人家家世显赫,后台强大。但我没有后台,万一杨原发发现,弄个中伤领导声名的罪名,给我小鞋穿怎么办。

徐紫岚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她掰开我的手,嗔怪道,“捂我这么紧,你想干什么?”

我其实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劫色的。”劫徐紫岚这种色无异于饮鸩止渴,我是清楚的。

徐紫岚说,“那倒是,你要是劫色就不仅仅捂着我的嘴了。”

“那你说还要如何?”我看她眼珠子翻转着,就知道她的心思一定会出乎我的意料。

徐紫岚压低嗓门说,“你另一只手要么袭胸,要么就直接伸向下面了。”

我哭笑不得,这女人,总该不会是被劫色过吧。从大城市过来的女人,思想就是够开放啊。

徐紫岚这时说,“主任,你看出来没,朱珠苦恼的原因一定是因为在那不中用的情人那里得不到满足。”

她随后就幸灾乐祸的笑了。这我心寒。有时候,你真的搞不清楚女人。徐紫岚年轻轻的小丫头,分明就是不经人事,怎么好像很世故,对什么事情都很熟悉。

难道,她真有经验吗?

“紫岚,你还说。不要去背后议论人。不管人家究竟有没有做那种事情,就算做了她都有苦衷的,是情非得已。”我嗔怪了她一句,

“主任,不对劲啊,你好像一直都在替她说话。”徐紫岚的目光变得很狡黠。

我知道她一定又在乱猜,慌忙说,“我是妇女主任,我自然要替妇女同志说话。”

蒋文芳的厂房很大,而且颇具规模。进到厂里,发现清一色的都是女人,有种进入女儿国的感觉。

我们的工作也进展的很顺利。我发现蒋文芳真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她这么做算一举多得。增加了员工的工作积极性,统一她们的思想。我们的工作是全面性的,从思想教育,以及文化,科普知识,生活等方方面面对女职工进行了宣传教育。

其实这些女职工也是人,她们在两个方面是最需要帮助的,精神思想方面和生理健康方面。女人天生是感性动物,也因此而容易产生各种精神思想上的问题。同时,这些女职工因为工作环境的原因,容易犯呼吸道疾病,。而且那些嘈杂的机器声会间接的影响到内分泌,进而导致一些妇科病。那些经常纺纱厂上班的人,大多都面色枯暗,生有很多的痤疮。同时都一定量的患有妇科病。而且因为工作时间长,长久出于紧张的状态,进而影响到雌激素的分泌,生理和心理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间接地,也直接影响到了家庭的和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