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篇 问棺GL CP完结 38看书
李十一偏头挑眉：“我十一，她阿九。”
“没错儿。”涂老幺不明所以地点头。
李十一冷笑：“谁大？”
“嗨，”涂老幺松一口气，原是介意这个，三两下便想了法子，“那便叫十九。十九十九，十一十九，听起来也是一家不是？”
李十一面色稍霁，提步往前走，又听涂老幺絮絮叨叨：“名儿是有了。姓啥？姓李？李十九？”
“宋。”李十一不由分说定了论。
“为何？”涂老幺纳了闷。
李十一垂眸看她一眼：“开棺送的。”
涂老幺咳嗽两声，抽了抽鼻子。成，姑奶奶说是啥便是啥，他轻快地抻了抻双肩，迎着隐约的朝阳和李十一的背影朝前走去。
“宋十九。”他喜笑颜开地唤了一声。
第4章?南摸骨，北问棺，你听过没有？
夜幕似餍足的巨shòu，四九城里灯火都散了个gān净，李十一同涂老幺连别也没道，便各回了各家。寒风呼啦呼啦扇着木门，李十一怀抱宋十九进了屋，勾脚将门踹上，将她置于木chuáng上，自柜橱里掏出一个带着樟脑香的荞麦枕，垫于她脑下，又打了热水坐于chuáng边替她擦了一遍身子，见她不吵不闹乖巧得紧，忍不住伸出食指略略将她肥嘟嘟的下巴一抵，自语道：“你是什么东西？”
宋十九瞪着俩大眼儿，迷茫地吐着口水泡儿。ζ參↑叭↑看↑书ζ
李十一笑一声，左手扶着自个儿的右肩下了chuáng，想了想又自外头搬了一些黑炭，扒拉扒拉烧了个炭盆儿。
一袭动作做完，她已是疲乏得厉害，qiáng撑着眼皮将水烧上，这才放松筋骨坐至镜前。宋十九抬了抬下巴，双腿一蹬，挣扎着翻了个身，好奇地打量她。
稀疏的月色中，她瞧见李十一脱了灰扑扑的外袍，随手搭在椅背上，拧了一把热巾子烫在右脸颊，蒸汽雾蒙蒙地糊了镜子，李十一也用不着看，动作熟练而小心地将那一块软化的腐皮自脸上撕下来，像是扯下了一块附于骨上的画皮。
最后一点粘连将她的皮肤扯起来，又缩回去，隐隐约约起了红印子，腐皮下的肌肤光滑平整，似新生一样白嫩，她一点一点拭去脸上刻意抹的浮灰，同煤炭填的眉线，黑黑huánghuáng染了一巾子，这才现出了她原本青山绿水一样的容颜。
她的脸称不上绝色，也没有半点艳丽，仍旧清汤寡水的，五官都挑不出个长短来，可凑在一处却是俊美清丽极了，让人瞧了一眼还想瞧第二眼，怎样也瞧不够似的。
宋十九将眼一眨，再一眨，将这张脸印到了懵懂的瞳仁里。
李十一擦完了脸，又将瓜皮帽一摘，狗啃似的刘海免了压迫，顺滑地散开来。她倒了一壶沸滚滚的水，搭了一块毛巾往门外洗头，她的动作快极了，三两下便冲了个gān净，将水往外一泼，抱着搪瓷盆走进来。
她一面擦着湿漉漉的短发，一面就着煤油灯立在桌前胡乱翻着几本书，皂角的清香被灯烛暖化了，绕在她纤细的手指间。
宋十九学会的第一个词，大概是gān净，黑森森的dòngxué墓室里，乱哄哄的红尘俗世中，闹腾腾的兵荒马乱里，碰见了一个gān净得不得了的李十一。
待头发gān得差不离，困劲儿也过去了，李十一又如往常一样到门外坐着chuī了会子凉风，才进门轻手轻脚地在宋十九身边躺下盖上棉被，见她仍睁着眼，便侧身对着她，手一兜在她腰上拍了两下，低声呢喃道：“睡罢。”
语毕缩回手，将其靠在脸边，不大一会儿便沉沉阖目，呼吸平稳。
宋十九短短的右腿一蹬，亦勉力翻身侧卧，盯盯李十一的手，将肉滚滚的拳头吃力地放到脸颊边，而后闭眼安神，呼呼睡去。
灯芯熬尽了煤油，被呼啸的冷风带走最后一点光亮，梆子声敲了几下，厚厚的被褥垂了一半下来，不留神便要剽上火星子，chuáng上下来一个莲藕似的白嫩小人，兜着圆乎乎的屁股翻身下地，扶着chuáng沿双腿一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那小人儿身上的衣裳只盖了一半，绕过横七竖八的桌椅，懵懵懂懂地往屋外走，走至阶梯处停下来想了想，小腿一撒一屁股坐了下来，同李十一睡前那样chuī了会子风，又爬起身来进了屋。
再上chuáng时身手已利落许多，她手脚并用爬至李十一身边，替自个儿将被褥拉上来，见李十一仰躺平卧，双手jiāo叠在腹部，修长的两腿jiāo叉，便也抻了抻两节小腿，想要将其拧在一处，却无论如何也学不成，遂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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