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陆筠庭来到床边,明琛才回过神来。

明琛倒回在了**,也不知道是身体太虚,还是难以接受是陆筠庭送他来医院的。

明琛面无表情,眼神淡淡地看着天花板。

“没什么要说的?”陆筠庭率先开口。

“要声谢?没有!”他明琛这辈子也不会说这字,更不会对陆筠庭说。

“你当我很闲?”救你就为你一声谢?

“那晚宴席上,为什么突然离席?”陆筠庭不想和明琛磨叽,直接切入主题。

“……”

“姓明的,别挑战我的耐心。”

“要杀便杀,别烦我。”名称直接闭上了眼,看起来比陆筠庭还要不耐烦。

“老子连救你三次,你当我是闲着没事干?”陆筠庭插在西裤口袋里的手微微攥紧。

他实在没有耐心和明琛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是要你感恩戴德于我,我只是想警告你,别把我老婆带到你的处境里。”听到祁珊珊,明琛眼中渐渐爬上了痛苦和愧疚。

想到那一晚他担心祁珊珊,发了疯般地冲到酒店,结果却……

明琛再次闭上了眼,将眼中的狼狈掩去,不让陆筠庭看到。

好一会儿,明琛才开口:“你走吧,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这是承认了吗?”陆筠庭脸色沉了下来,他花了那么多精力好不容易找到他,结果却换来这么一句话。

病房里一阵沉默,明琛垂放在床边的手渐渐攥紧,白皙的手背浅碧色的青筋凸起。

过了一会儿,他声音几乎有些颤抖地响起。

“……没错,都是我做的。”陆筠庭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他怎么也没想到明琛竟然会承认,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筠庭被明琛这张一心求死的脸气到想杀人,要不是为了替祁珊珊讨个说法和公道,此时此刻他真的会一枪崩了他。

“你既然承认了,就要承受起后果。”

“我说了,要杀便杀。”

“明琛,你踏马真不是个男人。”陆筠庭气得牙关都在颤抖。

“……”然而明琛却不受他的刺激,整个人就像死了般,静静地躺着,

陆筠庭气得转身就想走,病房门却在这时被推开。一个保镖走了进来,对陆筠庭恭敬地道:“陆总,用了几十种方法,那人死也不肯说,嘴硬得很,刚刚又晕过去了。”

躺在病**的明琛睁开了眼,转头看向陆筠庭和那个保镖:“……你们抓了谁?”

陆筠庭转身看向他,冷笑:“抓了谁?当然是三番五次要你命的人。”

唐七邪浑身一僵,看向沙发前的那滩血迹,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惨然一笑,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色,然后收回视线,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明琛这态度和反应让陆筠庭是越来越不懂:“你还是什么也不肯说吗?”

“你还要我说什么?”

“明琛,你想死,我不拦你,但如果牵扯连累到我老婆,你就算死了,我也要崛了你的坟。”

陆筠庭的话,让人听着胆寒。然而明琛却没有什么反应,他心已经死了,活着于他而言,是种煎熬,与其这样,不如死了来得解脱:“杀了我吧。”

陆筠庭有些懵了,看着明琛眼中的绝望,他竟不知要说什么。

“你发什么神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陆筠庭虽然很讨厌他,当然这讨厌完全是来源于情敌二字。

但毕竟当了那么久的对手,所以他了解明琛,就算是爱而不得,也不至于想要求死。

可他竟然要他杀他,以唐七邪的性格,不应该死在谁手上也不可能死他手上吗?

“呵……”明琛嘲讽一笑:“陆筠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闻言,陆筠庭气得直接拔枪,一只手抓着他的领口,将枪对准了他的额头:“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是男人,就杀了我,你今天要不杀我,迟早有一天我会重新把珊珊从你身边抢走。”明琛这句话,无疑是在刺激陆筠庭,尤其是他眼中的挑衅,简直是在找死。

“陆总。”那保镖上前一步,想要劝解。

陆筠庭盯着唐七邪这张欠扁的脸看了足足有半分钟,扣在扳机上的食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么明琛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

好在陆筠庭最后还是被理智占了上风,一把松开他:“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

“呵……”

“你笑什么?”明琛不回答,下一刻,他突然猛得起身,一把夺过了陆筠庭手中的枪。

然后毫不犹豫直接抵上了自己的额头,陆筠庭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手中的枪拍飞。

“砰!”枪声响起,子弹擦着明琛的耳际而过,他白皙的耳边出现一条血痕。

那把手枪掉落在地,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听到枪声推门闯了进来,却没见有什么事。

“你疯了吗?”

明琛看着天花板,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凄厉悲痛,苦不堪言。

让听到这笑的人忍不住也跟着难受神伤起来,好一会儿,似是笑够了,笑累,明琛再次闭上了眼,说道:“陆筠庭,我没有输给你,我只是输给了我自己。”

他的声音很淡,即使没有掺杂一丝情绪,却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绝望,“替我和珊珊说声对不起。”

陆筠庭快要被他气疯了:“孬种!”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骂他,只是身为七尺男儿,却一心求死,实在是让人觉得不是男人。

陆筠庭摔门离去,听着震耳欲聋的摔门声,明琛依旧旧没有睁眼,只是他垂放在床边的手,却越攥越攥。

陆筠庭站在门口对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道:“给我看紧他,别让他死了。”

“是。”

陆筠庭带着一腔怒火出了医院。

上车后,陆筠庭慢慢冷静下来,却还是想不通明琛是遭了什么刺激。

思来想去,他最后给傅成玦打了电话,把情况和他说了一下。

傅成玦说他来找明琛谈谈,然后帝少爵便挂了电话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