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送餐的。”陆筠庭说道。

“去开门。”

“遵命。”陆筠庭起身下了床,刚走了两步又返回来,把祁珊珊露在被子外的两只手臂放进被子里,然后将被子提到了她下巴处,将她遮得严严实实,这才去开门。

将餐车推到床边,陆筠庭想给祁珊珊喂饭。

“去给我拿件衣服来。”

“哦。”陆筠庭放下餐具,去给祁珊珊找了件睡裙。

“老婆,我给你穿。”某男说着就想去掀祁珊珊的被子,谁知祁珊珊却说:“闭眼,继续跪。”

“哦!”某男将睡裙放下,老老实实继续上床跪。

“闭眼。”

“又不是没看过。”某男不想闭眼。

“一!”

“闭了。”祁珊珊刚数到一,陆筠庭就闭眼了。

祁珊珊撇了他一眼,艰难地起身,看着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和咬痕,真的恨不得一脚把这个男人踢下床。

“老婆你好了没,我睁眼了。”

“敢睁一个试试。”祁珊珊瞪了他一眼,将睡裙穿上。

穿好睡裙的她想去拿餐车上的水,无奈腰上实在疼,动一下都要命。

“我要喝水。”

“马上。”陆筠庭睁开眼,起身拿起餐车上的水杯,给祁珊珊喂水。

喂完水后将祁珊珊抱到了床边,靠坐着床头,想给她喂饭。

“我自己吃,你继续跪。”

“哦。”饿了一天还剧烈运动了好几个小时的祁珊珊早就饿坏了。

在陆筠庭憋屈的眼神下,祁珊珊自顾自地吃。

“老婆,我饿。”某男幽怨的声音响起。

他也饿了一天,就是想等着祁珊珊醒来后一起吃,没想到只有跪键盘的份。

祁珊珊不理他,当作没听到。

祁珊珊正吃着,某男的肚子传来一阵控诉声:“咕~”斜眼看了他一下,某男两腮微鼓,见祁珊珊看过来,陆筠庭委屈巴巴地冲她眨了眨眼,一脸我知道错了,求原谅的样子。

这贱萌贱萌的委屈样看得祁珊珊万分错愕之余还有些恶寒。

他撒娇的样子见过不少,这么明显的卖萌倒是少见。

上天给你一张霸道总裁禁欲脸,你却学卖萌?

不过……还挺可爱的……

“要不是你有胃病,非把你也饿躺两天不可。”祁珊珊狠狠睨了他一眼。

“就知道老婆你心疼我。”陆筠庭笑嘻嘻地起身,拿起餐具开始吃饭。

“老婆,吃这个。”陆筠庭不停给她夹菜。

祁珊珊先吃完,放下了碗筷,正在吃饭的陆筠庭见祁珊珊吃完连忙给她递水递纸巾。

祁珊珊喝了口水,擦了擦嘴,看着正在吃饭的陆筠庭想到昨晚自己被人打晕的事,刚想把昨晚自己遭袭的事告诉他,却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个,你等一下吃完让人去给我买点东西。”

“买什么?”正在吃饭的陆筠庭回过头,夹了块肉送到祁珊珊嘴边。

祁珊珊偏过头,吃饱了,表示不要。

陆筠庭只得送回自己嘴里,“买,买避孕药……”

祁珊珊双颊泛红,小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被角。

看着陆筠庭完美的侧颜,有些羞涩的同时也紧张。

陆筠庭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缓缓转头看向祁珊珊:“再说一遍,买什么?”

看着他审视微怒的双眸,祁珊珊知道他肯定会是这个反应,但还是说道:“避孕药,24小时的。”

马上要到24小时了,再不吃万一中奖了怎么办?

“避什么孕,不准吃。”某男脸色不好看了。

这小东西,让她再说一遍,她还真敢说,吃那东西对身体有害不说,还妄想绝他后?

“我可不想那么早带娃。”

“没事,我带你们两个。”

“……”什么叫他带我们两个?真把她当女儿养了?

“老男人。”祁珊珊心中有气,忍不住气他。

“嗯?”某男果然经不住这方面的打击,危险看向祁珊珊:“我老不老,你会不了解?”

某男危险的眸子渐渐变得暧昧,还带着几分调戏。看他这眼神,祁珊珊就知道他在说什么。

“臭不要脸,要是我真中奖了,以后我就天天抱着你儿子睡。”祁珊珊瞪着他。

“要是生了个儿子,扔给爸妈带,要是生的女儿,我带。”某男一脸那都不是事,完全不受祁珊珊的威胁。

“……”

“听话,不准吃,更不准背着我偷偷吃,要是被我知道你偷吃,你就别想下床了。”

“今晚别和我一个房间,滚隔壁去。”解了禁,开了荤,体验过他的战斗力,祁珊珊都不敢和他一个床了。

“这个房间不好吗?还是你这么快就腻了想换个地方体验不一样的情趣?”某男贼笑道。

祁珊珊抓起仅剩的一个枕头砸他背上,真是什么话都能给他带偏。

“好了不逗你了。”陆筠庭放下碗筷,揽过祁珊珊的肩头。

祁珊珊一把推开他,陆筠庭笑了笑,再次凑了上去。

“昨晚你去洗手间后出了什么事?”见陆筠问起正事,祁珊珊没继续和他怄气,开口道:“我是在洗手间擦脸时被人打晕的,醒来后就……就看到明琛,然后就……还好你来得及时。”祁珊珊心有余悸。

“打晕的?打哪儿了?”陆筠皱眉。

“后颈。”陆筠庭连忙将祁珊珊的头发撩到一边,果然看到她白嫩的后颈上有块淤青。

虽然刺眼,但和她身上被他弄出来的那些痕迹比起来却又不是那么扎眼,也导致帮她洗了两次澡都未注意到后颈这块。

陆筠庭暗骂自己真禽兽,昨晚因为心里堵得慌以至于根本没去关心她有没有事,后面一直专注着做那事,更是记不起去问她。

“疼不疼?”陆筠庭拇指指腹覆上那块淤青,轻轻摩挲着。

“你问的这不是废话吗。”祁珊珊撇了撇嘴。

“我一会儿让人去给你买药。”祁珊珊眼眸一亮,扭头看向他,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意外和惊喜。

然而陆筠庭却给她浇了盆冷水:“不是避孕药,散淤青的。”

祁珊珊小脸垮了下来,白欢喜一场。

“别想着妨碍我女儿出世,不然有你好受的。”陆筠庭捏了捏她的脸。

反正生了孩子他带,又不妨碍她的生活,她照样可以上学,想干嘛就干嘛呀。

祁珊珊不想理他。心想这男人再强,也不能这么容易让她怀上了。

药不能吃,看来还是得禁肉才行。

“对了,你把明琛怎么样了?”祁珊珊不知道他有没有趁她睡着的时候去找明琛算账。

“你在关心他?”陆筠庭不悦。

“问一下而已。”

“不准问,以后我也不想从你嘴里再听到他的名字,我不喜欢。”

“不叫就不叫,快点说,到底怎么样了?”

“那没种的东西躲起来了。”陆筠庭不屑。

“他躲?他干嘛要躲?”

“你说他为什么要躲,心虚呗,怕我宰他呗。”

“不可能是明琛……”

“嗯?”某男抗议,刚刚说了不叫他名字的。

祁珊珊无奈:“昨晚不可能是他打晕我的,虽然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种人?”

“他如果真想对我那样,上次他囚禁我的时候早就下手了,而且他房间里的**药怎么解释,总不可能是他自己下的吧。”这明显是个陷阱啊。

只是,到底是谁搞的鬼,是想害明琛还是想害她。

“怎么不可能是他自己下的,说不定他那方面不行,需要那些药才有用呢。”陆筠庭当然知道那药不可能是明琛自己下的,只是看到祁珊珊这么为他辩解,他心里吃味而已。

“……”祁珊珊掐了他一把:“说什么呢,说正经的。”

陆筠庭后知后觉,差点忘了,不能给他老婆讲其他男人的那些事,教坏了可不好,要讲也只能讲他的。

“等找到明琛不就知道了。”找到之后,只要问一下明琛昨晚为什么突然离席大概就能真相大白了。

只是这事如果明琛真的只是一个受害者,他干嘛要躲起来不出来说清楚?

性格作祟?祁珊珊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明琛会不会有危险?”

“死了更好,省的我动手。”

祁珊珊瞪了他一眼。

“你为了他瞪我。”陆筠表示:好气哦!“死开,我要睡觉。”

都十一点了,她本来都没睡醒,完全是被饿醒的。

“一起,一起。”陆筠庭跟着钻进被窝。

“别碰我,再碰手给你剁了。”

“去把餐车收拾一下。”

“明天会有人收拾,我们睡觉。”

“你睡就睡,手**什么。”

“我给你揉揉腰。”祁珊珊还以为他又要乱来,没想到他真的只是帮她揉腰。

见他这么老实,祁珊珊便没再说什么。

“老婆,你身上好香。”没过一会儿,某男又不正经了,不停地往祁珊珊胸口蹭。

“……”祁珊珊不理他。

“老婆,你小嘴好甜。”

“老婆,你身材……”

“闭嘴。”祁珊珊伸手,撑着陆筠的脸,把他从自己胸口推开。

陆筠庭张开嘴,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掌心。

掌心传来一阵温热,祁珊珊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呼他嘴上了。

“老婆~”某男欲哭无泪。

“老实点,不然滚去睡地板。”某男老实了没几秒钟又开始作死:“老婆,你好像都没有说过你爱我,你说一句我听一下?”

“我还没冲你放过枪,要不要给你来两枪?”刀提不动,以为她枪也不行?

“老婆你太没情调了,这种情况你不是应该羞涩地说一句‘老公我爱你’吗?”

当然,陆筠庭知道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在祁珊珊身上的,他就是喜欢调戏她。

“我出钱,放你出去找那些有情调的。”

“才不要,我就要你。”某男又不怕死地蹭上了祁珊珊的胸。

“……别闹,我真困。”

“那我不吵了,你睡吧。”陆筠庭老老实实地给她揉着腰。

没一会儿祁珊珊的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

陆筠庭见她睡着后微微掀开被子下了床,让人上来把餐车收拾走了。

打了个电话让下属去买了散淤青的药,吩咐完之后,陆筠给傅成玦打了电话。

想问一下有没有寻到明琛的踪迹。

傅成玦的回答却是没有,但可以肯定明琛并没有离开。

明琛挂了电话,陷入了沉思。

想起刚刚祁珊珊那句:明琛会不会有危险。

陆筠庭在原地站了足足有一分钟,最后拿起自己的黑色大衣,带上手枪。

来到床边,俯身亲吻了一下祁珊珊的额头,然后出了房间。

将门关上,派了两个下属在门外守着,然后陆筠庭下了楼,出了酒店,取了车,离开了……

——

明琛曲着条腿,毫无形象地坐在沙上,耳边响起海浪拍击的声音。

在他旁边,散落着数十个空酒瓶和几瓶还未开的酒。

他搭在膝上的那只被冻得通红的手还提着半瓶酒,他眼神有些木然地眺望着前方那黑漆漆的海面。

带着腥味的海风吹乱着他的短发,将他身边围绕的酒气冲淡。

他双颊微微泛红,却不是因为酒精的原因,在这接近零度的冬天,在这海风狂肆的海边,在他未干透的衣服下,他的身体几乎快被冻僵。

明琛脑袋昏昏沉沉,眼皮重得有些抬不起。

他艰难地将酒瓶口送到唇边,仰头灌着酒。

海边空****,只余他那落寞的身影,海边好看的装饰灯将他的影子倒映在沙滩上,这道陪伴在他身边的影子,让他看起来不至于那么孤独。

“……我不是故意的。”他喑哑痛苦无助的声音响起,却很快被海风带走。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明琛的眼眶,不知是因为高烧的原因,还是因为心里的痛和自责而泛红。

他眼中的红血丝依旧,让人心疼。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真的控制不了自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明琛不明白几近梗咽的声音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手中的半瓶酒无声地掉落在沙滩上,他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一声声满含愧疚和自责的道歉声响起。

祁珊珊当时那绝望痛苦的哭喊声在他耳边萦绕,明琛心如刀绞。

“嘿,那里有个人。”

“哪儿?”

“那里。”那人手指一指沙滩上的身影。

“这大半夜的,还真有人,走,兄弟们,我们过去看看。”七八个穿得流里流气的,皮夹克外套上挂满了链子铆钉的年轻男子朝沙滩上的明琛走去。

明琛闭着眼,昏昏沉沉地躺在沙滩上,他红唇微动,一声声并不清晰的道歉声从他嘴里发出。

“对不起……”

“对不起……”

“嘿,醉鬼,鬼叫什么呢。”一道嚣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明琛感觉自己的腿被人踢了踢。

耳边还响起了有人踢动空酒瓶的声音。

七八个年轻男子将明琛围在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沙滩上,曲着条腿,闭着眼喃喃自语的明琛。

“看你这副皮囊和打扮,工作应该挺特殊吧。”还是刚才那道声音,只是伴随着这声音响起后,还有好几道嘲讽的笑声。

说话那男子蹲下身,用手提起了一瓶未开的酒,看了看酒瓶上面的一排法语:“呦,喝这么贵的酒。”

那男子将视线从酒瓶上移开,落在明琛身上,拿酒瓶捅了捅明琛的手臂:“是不是被哪个富婆抛弃跑这儿借酒消愁来了?”

他这话一出,几道笑声再次在头顶跟着响起。

“你这行业赚得应该挺多的吧,借点儿给兄弟乐乐呗。”

“滚!”一个简单的字不轻不重从明琛口中吐出。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却依旧让那些人微微愣了两秒。

“还挺有脾气,看来服务的时候没少挨那些富婆的骂啊。”

“我再说一次,滚!”明琛的声音冷了下来,语调也比刚才更有力。

“呵……你是眼瞎吗?”那人不屑,完全没将明琛放在眼中。

见明琛一直没睁眼,他还以为明琛看不见,要不然换成其他人,这种情况早就睁眼了。

明琛放在身侧的手渐渐攥紧,在那男子还想开口时,明琛冰冷的声音响起:“找死。”

下一刻,明琛猛地睁开眼,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泛着凌厉凶狠的光,将蹲在他身旁的那个男子吓了一跳。

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时,明琛坐起身,起身时抄起了地上一个酒瓶,直接击在了那男子头部上。

“啪。”的一声,酒瓶应声而碎。

那男子捂着头破血流的脑袋跌坐在了沙滩上。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着已经站起身,足足比他高了大半个头的明琛,骂了一句:“你踏马有病吧。”

“林哥,没事吧。”两个染着黄毛的男子连忙将林哥扶了起来。

而其他人则是警惕地看着手里还抓着半截酒瓶的明琛。

那叫林哥的男子被同伴扶了起来,捂着脑袋的手拿了下来,看着满手的血,顿时怒了。

弯下腰提了个空酒瓶就朝明琛冲去。

在那人快要冲到面前时,明琛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那人踹了出去。

那人被踹出去后,明琛自己的身子也有些站不稳。他头重脚轻,脑袋昏昏沉沉,喉咙就像被火烧般难受。

被踹出去的林哥半天没爬起身,最后还是被同伴搀扶着起来的。

林哥捂着自己被踹疼的小腹,久久都站不直腰。

“都给我上,给我卸了他两条腿。”那林哥怒极的声音响起。

其他人刚刚见识到了明琛的凶猛,一看就不是表面那贵公子的娇生惯养,但他们平时最爱的就是打架,况且明琛就一个人,他们七八个,可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几个小弟一拥而上,冲着明琛就去。

沙滩上,七八个身影打斗在一起。

醉酒加高烧的明琛虽然对付这些没有经过训练只会流氓打架的小混混不是大问题,但也有些吃力。

加上对方人多,几乎明琛打倒一个,他身上也挂彩一处。

沙滩上,酒瓶碎得到处都是,鲜血也洒得到处都是。

哀嚎声和惨烈的斗殴声被海风吹得飘向各处。

“啪。”一个空酒瓶在明琛后脑勺炸裂。

明琛一拳将面前的人打倒在地,然后缓缓转过身,看向偷袭他的人。

林哥苍白的脸上沾了血迹,他拿着半截酒瓶的手在颤抖,正目露惧色地看着缓缓转过身,双眼血红的明琛。

看到这冰冷到让人窒息的眼神,林哥真有些后悔自己偷袭了他,他就应该先逃跑的。

林哥现在也很想转身就跑,但是在明琛那恐怖的眼神下,他竟然一时间挪不动脚。

林哥想向他的同伴求救,但他那些同伴此刻都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伤口处痛苦得呻吟着。

就在林哥不知所措害怕得嗓子眼都要跳出来时,明琛右手成拳,一拳就将林哥干翻在地。

林哥倒在沙滩上,嘴一张,两颗牙混着血水吐了出来。

不等林哥有机会站起身,明琛弯下腰,捡起了从林哥手中掉落的那半截酒瓶,抓着半截酒瓶的手高高举起,在林哥惊恐的目光下,半截酒瓶落下,锋利的瓶口直接扎入了他的脸。

林哥痛苦的喊声几乎震彻整片沙滩,听得他那些同伴毛骨悚然。

明琛一只手抓着林哥的衣领,将他死死摁在沙滩上,手中带血的酒瓶不断地高举,再刺下。

几声哀嚎后,彻底没了声音,然而明琛却杀红了眼,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疯狂。

林哥的同伴看着疯狂的明琛,又看了看林哥那被刺得血肉模糊的脸,吓得腿都软了。

一个个都爬起身,落荒而逃。

沙滩上,明琛杀人的背影让人胆寒。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再次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落在明琛身上。

明琛终于慢慢地冷静了下来,那带血带肉的半截酒瓶从他手中掉落在沙滩上。

明琛看着脸部已经分不清五官的林哥,血红的双眼闪过一抹厌恶。

明琛缓缓站起身,他身子不稳,微微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稳。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他浑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明琛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在沙滩上。

看了看又恢复了安静的沙滩,明琛最后还是坐了下来,并没有离开。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去哪儿。

夜很凉,风很狂,雨很大。

明琛静静地坐在被雨水打湿的沙滩上,他身上沾了许多鲜血和细沙,离他不过三步远的地方则躺着一具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尸体。

冰凉的雨水打在尸体上,尸体周围皆是一片血红。血腥味和海腥味冲刺着鼻腔。

明琛微垂着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什么。

他额角流着血,那是被林哥偷袭的一击。

明明是冰冷刺骨的天,明琛却觉得浑身热得难受,尤其是嗓子眼。

不知过了多久,明琛缓缓抬头,四下看了看,似在找寻什么。

看着沙滩上碎裂的酒瓶,明琛眼中有些失望:没酒了。

一人一尸,在这夜深人静的沙滩上,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