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那道黑色身影,看着局势逆转,再次落入宁雅馨手中的祁珊珊。

斗篷下隐入阴影中的唇几不可闻地勾了勾,将枪收起,那人转身离开。

刚刚,到底是谁开的枪。偌大的厂房,除了他们,再无其他陌生人。

祁珊珊看着那几个保镖的反应,更加确定了刚刚那个开枪的人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那么,对方到底是要杀她?还是救宁雅馨?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如果对方要她命,刚刚那枪对准的就不会是她的手臂,而是头。

祁珊珊微微侧头,看向那根木柱,柱身上,一颗子弹正钉在上面,还有着丝丝血迹。

就在这时,大门外响起一道汽车引擎声。之前那个去开车的保镖从车上跳了下来。看到厂房内的情景,微微愣了愣。

“刚刚那枪,是不是你开的?”领头的保镖问向那个去开车的。

“不是我。”那保镖摇头,他也听到了枪声,他还以为是祁珊珊情急之下杀了宁雅馨,把他吓得够呛。

宁雅馨要出事了,他们肯定也活不了。

那会是谁?几个保镖陷入了疑惑之中。绝对不会是之前雇佣的那几个彪形大汉。

“祁珊珊,看来你仇家很多啊。”宁雅馨走上前,弯下腰,伸出手掐住住祁珊珊的两边脸颊,将她的头抬起。

祁珊珊淡笑不语。

“你还笑得出来?”

“姓宁的,今天你要不杀了我,明天,我一定要你后悔。”

“放心,你活不过明天。”宁雅馨一把收回自己的手,狠狠地将祁珊珊的头甩向一边。对那个保镖头子道:“还不赶紧打电话给警方。”

“是。”那保镖头子再次拿出手机,拨通了110,阻住了正往这边赶来的警察。

然后和其他几个保镖将地上刚刚卸了子弹的手枪重新捡起。

将宁雅馨刚刚脱掉的高跟鞋放到了她脚边:“小姐,您的鞋。”

宁雅馨将自己的高跟鞋重新穿了起来,双手环胸,冷笑着看着被她手下押着,跪在地上的祁珊珊。“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好好玩玩。”

“你不是很喜欢勾引男人吗,我满足你。”宁雅馨阴笑着,对她的几个保镖道:“这贱人,赏给你们了。”

祁珊珊眸色一沉,手掌渐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响。

几个保镖在听到宁雅馨这话时,心底猛地一跳。看了看那浑身都是污渍和血迹,就连小脸上都脏兮兮,但却依旧挡不住精致样貌的祁珊珊,并没有一点高兴。

“怎么,白送都不要?”宁雅馨看着她那几个没有半点动作的手下。

“小姐,她可是……”

“那又怎样,过了今晚,她不过就是个死人。”

明琛喜欢的人这几个字无疑刺激到了宁雅馨。即使宁雅馨这样说,但那几个人只要一想到祁珊珊和那个恐怖的男人睡过,哪还有半丝情欲。

“小姐,帝都那边……”

“别跟我说那些,我就算要离开这里,我也要先杀了这贱货。”

“……”几个保镖不出声。

“真是一群怂货,白给你们干都不干。”宁雅馨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几个保镖的反应,祁珊珊心底暗松了口气,然而宁雅馨的话却再次响起:“把刀给我拿来。”

“小姐……”

“我让你拿来,耳聋了吗!”

“是。”那保镖无奈只能将身上的匕首抽了出来,递给宁雅馨。

宁雅馨接过匕首,一把抓起祁珊珊的头发,将她的小脸高高地扬起。冰凉的匕首贴在祁珊珊的脸上。

“今天,我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宁雅馨咬牙,带着美瞳的双眼早已经失了几分理智。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毁了祁珊珊。从小到大,她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唯独明琛,所以,她就算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锋利的刀刃划破祁珊珊的肌肤,一道血痕,很快在脸上形成,血珠冒了出来。

感受着脸上的皮肤被划破,祁珊珊紧握的双手渗出丝丝血迹,一双星眸死死瞪着宁雅馨。

她发誓,她要是不死,今天所受到的耻辱,来日,一定百倍还给宁雅馨。

管她有什么后台,她要灭了不她,她就不叫祁珊珊。

“祁珊珊,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这双眼吗?”宁雅馨看着祁珊珊这双漂亮得让她每次都忍不住想刺瞎的双眼。

“我今天,不仅要把你的脸划花,还要把你的眼珠子扣出来喂狗。”宁雅馨一只手紧紧拽着祁珊珊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无法动弹。

面对着朝她眼睛越来越近的刀尖,更是避无可避。宁雅馨情绪很是激动,握着刀柄的手都有些颤抖,却是因为内心太过兴奋,刀尖离祁珊珊的眼睛越来越近。

祁珊珊的眼中,除了对宁雅馨的恨意就是不屈,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更没有害怕。

刀尖在眼前越放越大,眼见刀尖就要刺入祁珊珊的眼球,一声枪声响起。

“砰。”

“噹。”这是金属撞击的声音。在刀尖离祁珊珊眼睛极近时,一颗子弹,直接将那匕首打飞。这冲劲,震得宁雅馨手掌发麻。

“都别动。”一伙黑衣人冲进了厂房。将宁雅馨和她的保镖全部控制了起来。

“宝宝,你怎么样?”明琛冲了过来,单膝跪倒在地,抓着祁珊珊的手臂,紧张地看着她。见祁珊珊没什么大碍,明琛松了口气,连忙将她扶起。然后接过手下递来的短刀,将绑着祁珊珊的绳子割断。

祁珊珊站起身,看着一脸紧张着急的明琛,几乎是下意识地就问了一句:“你来了……”

刚刚那一瞬间她特别希望是陆筠庭,可是又怎么会呢?

明琛动作一顿,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眼中的神色阴翳了几分。

明琛不语,将割断的绳子扔在一边。拉起祁珊珊那刚刚被子弹擦伤的手臂,看着被鲜血染红了半截手臂的手。以及祁珊珊浑身污渍和鲜血,明琛额头的青筋在跳动,怒火在胸膛燃烧!

祁珊珊抽回自己的手,说了句:“谢谢。”

明琛抬眸看了祁珊珊一眼,看着她小脸上的污渍和血迹,伸出手,朝她的小脸靠近。

祁珊珊后退半步,看着他。明琛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最后握成拳,收了回来。转身看向脸色苍白,眼中透着害怕和绝望被他手下擒住的宁雅馨。

“明…明琛…”宁雅馨看着明琛眼中的杀意和怒火,忍不住声音颤抖。

“姓宁的,你可以啊!”明琛冷冷看着宁雅馨,一字一句道。

“……明琛。”宁雅馨忍不住后退。

“你想让她怎么死?”明琛问向祁珊珊。

祁珊珊看向宁雅馨,勾唇笑了笑。

“她喜欢肖想别人的男人,那就把她送给你的手下,让她好好享受一下别人男人的滋味。”

“我的人,不玩垃圾。”明琛不屑开口。然后对他的一众手下道:“到附近去给我找几个人来好好伺候宁小姐。”

“是。”保镖应道。

“不,祁珊珊,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后面的人不会放过你的。”宁雅馨看着明琛的保镖真的出厂房去找人,吓得脑子嗡嗡作响。

祁珊珊懒得理她,伸出手拿过明琛手里的短刀,来到那根木柱前。费力地将上面那颗子弹取了下来。

祁珊珊将子弹拿在手里看了看。发现这不是普通的子弹,属于狙击枪的长型子弹,除此之外,子弹上还刻有别致的花纹。

祁珊珊将子弹收起,看了一眼被押着的宁雅馨:“别把她弄死了,我留着还有用。”

祁珊珊扔下这句话,转身出了厂房,就这样让她死,实在太便宜她了。

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祁珊珊抬手看了看自己被血染红,皮肉外翻,触目惊心的手臂,觉得有些累。

就连膝盖上被子弹擦伤的地方,也还在隐隐作痛。不过比起手臂上的伤,却要好的多,至少,不影响她走路。

“我送你去医院。”明琛跟着走了出来。

“不用了,麻烦送我回家吧。”

“……好。”明琛微微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答应。

车上——明琛将医药箱拿了出来,抓过身旁祁珊珊的手臂。

“不用了,我回家再处理。”祁珊珊想抽回自己的手,明琛却紧攥着,抬眸看向她:“,的付出,不是谁都可以拥有。”

祁珊珊微微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要你不要再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我身上,明琛,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你这整句话,我只喜欢前六个字,后面的,我不接受。还有,如果真有比你更好的,那么我就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明琛说着,用镊子夹着棉花,沾了酒精开始替祁珊珊处理伤口。

祁珊珊一愣,前六个字?我只是想要你……祁珊珊无语。

“司机大哥,手机借我用一下。”祁珊珊对前面开车的司机道。

那司机空出一只手,刚想拿出自己的手机,却从车镜里看到了明琛那警告的眼神。

那司机连忙吓得手一抖,连忙改口:“不好意思,我手机没带。”

“……好吧,那麻烦开快点。”

“手机在我口袋里,自己拿。”正在帮祁珊珊处理伤口的明琛说了一句。

“不用了。”

“嘶,你轻点。”祁珊珊疼得差点甩明琛一巴掌,眼泪都出来了。

看着明琛眼中闪过的不满和报复性,祁珊珊知道这货肯定是故意的。

将祁珊珊手臂上的伤简单处理了一下后,明琛一把将祁珊珊的受伤的腿抓起放到自己腿上,拿了剪刀就想剪祁珊珊膝盖上被血迹染红的布料。

祁珊珊立马收回自己的腿:“不用了。”

明琛看了她一眼,将剪刀扔回医药箱。

祁珊珊见明琛没再说什么,便转头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夜景。

“喝点水。”听到声音的祁珊珊转回头,看着递到她面前贴心开了瓶盖的矿泉水,然后看了明琛邪一眼:“谢谢。”

祁珊珊接过水,仰头喝了一口。

“祁珊珊。”

“干嘛?”

“我可以对你很好,给你你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猜忌,没有怀疑,没有其他女人。”明琛眼神真挚。

前面的司机差点一个油门没踩过头。卧槽,明琛这是……在告白?

这女的什么来头,连少爷都拜倒在她的裙下。司机忍不住透过车镜看了看祁珊珊。

虽然脸上脏兮兮的,但还是看得出来,确实很漂亮,尤其是一双眼。

祁珊珊笑了笑,淡淡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为什么?”明琛情绪有些激动。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不是他……

明琛放在腿上的手渐渐握紧,什么是喜欢,就是当提到对方时,你的双眼会忍不住发亮。

祁珊珊喝了两口水后,便安静地坐着。然而几分钟不到,她就感觉有些头晕。这种头晕,绝对不是晕车。祁珊珊抬起一只手,撑着脑袋甩了甩头,却发现这种眩晕感愈加强烈起来。而且眼皮也沉重得很,几乎快要抬不起来。

祁珊珊看向旁边放着的那瓶她喝了两口的矿泉水,眼前一阵阵发黑,伴随着天旋地转般的难受,“你……”

祁珊珊有气无力地开口,在双眼即将闭上前,她看到了明琛那复杂的神色。

最后实在坚持不住,双眼一闭,无力地倒回在了车椅上。

看着晕过去的祁珊珊,明琛拿出一块手帕。仔细地将她小脸上的污渍和那被刀子划出的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尽。

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就像对待一件稀世之宝般。“如果他保护不了你,那么就不要霸占着,以后你就是属于我的。”他邪魅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凑近祁珊珊,直接在白千池的小脸上落下一吻。

然后对司机道:“调头,去别墅。”

“是!”司机应到,原本通往祁珊珊家里的路线,直接改道。

“七爷,宁雅馨被人救走了,我们的兄弟死伤了一半。”电话里,传出明琛保镖急促的声音。

“被谁救了?”明琛皱眉。

“不清楚。”

“一把火把那儿给我烧了,然后带着剩下的兄弟马上离开那儿。”

“是。”

“今晚的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是。”

明琛挂了电话,看向身旁陷入昏迷的祁珊珊,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唇角微抿。

我明琛做事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所以从不拖拖拉拉,唯独把你留在身边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因为我考虑到你的感受,但是最后,我还是选择自私。

祁珊珊,我从未想过要与人争什么,但唯独你!

————

莫晨从车上跳了下来,看着面前这栋火光冲天的厂房。身子一个不稳,往后倒退了半步,险些摔倒在地。他稳住身形,看着这火光冲天的厂房,琥珀色的双眸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悲痛。

“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莫晨喃喃了两句,下一刻,他直接冒着熊熊大火,冲进了被大火包围的厂房。

“少爷。”司机看着冲进火海的莫晨,想跟着冲进去,无奈火势太大,将他阻隔在外。

“少爷,你快出来,里面太危险了。”司机大喊,颤抖着手,立马打电话给消防队。

祁珊珊一出事陆筠庭就得知了,而此刻的他们,也正好在离厂房不远的地方。

“总裁,你看那儿。”季风指着南边那将夜空映得通红的地方。

陆筠庭看着那燃起的烈火,心底猛地一沉。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更是难看起来。

不再停留,陆筠庭立马上了车。车子启动,朝那冒着火光的地方而去。

十几分钟后,几辆黑色的车子停在这片大火前。陆筠庭下了车,看着这已经烧得无法挽回的厂房。

然后又看了看毫无形象坐在地上,浑身狼狈不堪,身上多处烧伤痕迹的莫晨,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突然觉得浑身冰凉。

“人呢?”陆筠庭哑着嗓子问向墨漓,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火势太大,不清楚。”莫晨疲惫地回了句。

“赶紧找人灭火。”陆筠庭冲季风吼道。

“是。”

陆筠庭刚吼完,突然觉得挺内气血翻涌,喉中一涩,一口黑色的血直接喷了出来。

“噗……”黑色的鲜血洒在地上,混着灰尘在地上积起一个个黑色的血珠。

下一刻,陆筠庭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还好季风反应迅速,立马扶住了差点倒在地上的陆筠庭:“总裁,总裁少……”

———

“珊珊……”漆黑的房间里,响起男人呢喃的梦语。虽然说的是梦话,但声音里,却有着让人心疼的害怕和心慌。

男人手背上正输着液,一点一滴的药水通过透明的细管,输入他的身体。

“珊珊!”陆筠庭猛地坐起身,脸上密密麻麻都是汗珠,后背也已经被汗水浸湿。他坐在**,惊恐地瞪着双眼,大口喘着气。

原本紫青的脸色和嘴唇淡了许多,墨黑的双眸中满是恐慌。

坐在**直直呆愣了好一会儿,胸膛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阵的疼,这才让他慢慢回过神来。抬手将灯打开,房间顿时亮了起来,扭头看了看自己正打着药水的另外一只手。

陆筠庭松了口气,抬手抚上自己冰凉畜满薄汗的额头,闭上眼,平复着心情。

刚刚闭上眼没几秒的陆筠庭,又猛地睁开了眼。想到刚刚那个恐怖的噩梦,陆筠庭连忙在床头柜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想打电话给祁珊珊。

当翻到通话记录时,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上面好几个未接电话,其中有祁珊珊打给他的。

他心脏一抖,手机从他手机脱落,是真的,她真的出事了,那大火是真的。

陆筠庭将手背上还输着液针头拔了下来,掀开被子下了床,大喊:“季风。”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房间的门被推开,季风冲了进来。“总裁,你醒了。”

“她呢?”陆筠庭紧紧抓着季风的肩膀,紧张地问道。

“总裁您别着急,火已经灭了,从厂房里一共找出了23具被烧焦的尸体,但都是男尸,可以确定,祁小姐不在其中。”季风连忙解释。

“我们的人已经带人在帝都展开了全面搜索,一定能找到祁小姐的。”

“还有这是在火场找到的。”季风将一条项链递到陆筠庭面前。

陆筠庭伸出手拿过项链,看着这条项链,眼前闪过祁珊珊的一颦一笑,将项链紧紧攥在手中。

“宁雅馨人呢!”陆筠庭抓着飞羽的衣领,质问道。

“抱歉,她被救了。”

“我去找她!”

“总裁,你身上的伤这么严重,毒没清干净,需要静养…”季风堵在了陆筠庭前面。

“谁拦我,谁死!”陆筠庭冷冷看着季风,一字一句道。

季风咬牙,最后还是无奈让开。

——在A市靠东边的一座山上,郁郁青青,风景宜人。在这半山腰上却坐落着一栋欧式的古堡。古堡采用传统的欧洲建筑风格和设计风格,让人一进入到里面就忍不住放轻自己的脚步,古堡整体十分漂亮大气。

但古堡内,却安静得出奇。长长的走廊,露天的泳池,象牙塔般的尖顶……

栽满各种各样花卉的花园,紫藤萝缠绕的藤椅,每一处几乎都是精心布置过的。就像童话里居住在森林深处的精灵王国。

这栋令人向往的梦幻古堡里,有着几十间房间,但每间房间的设计风格都不同。

其中一间房间里,却比较特殊。这间房间,空间很大,但空****的只有一张大床和床头柜,除外,再无其它任何摆件。

大**,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正安稳地睡着,一脸恬静让人不忍打扰。

只是小脸上那道不大不小的伤口让人看着很是心疼。微风带着阳光的味道吹了进来,**的少女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似被惊醒。

祁珊珊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很是难受。

下意识地抬手想摸按向自己的太阳穴,却发现手腕似是被一股力道牵制住,根本碰不到自己的头。

祁珊珊缓缓睁开眼,扭头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当看到手腕上拷着的明晃晃的手铐时,微微愣了愣。

然后立马转头看向自己的另外一只手,竟然同样被铐住了。

而手铐的另一端,则分别拷在了象牙白床头上那镂空的雕花中。

祁珊珊两只手用力地扯了扯,房间里,响起轻微的金属撞击声。

怎么回事,她不是逃出来了吗?

祁珊珊手肘撑在**,费力地坐起但两只手却合不到一起。

祁珊珊看着自己身上被换掉的衣服,又看了看手臂上和膝盖上那被子弹擦出的伤口现在却已经完全处理好。

她脑子有些混乱,祁珊珊努力地回想着昨天被明琛救出后所发生的事。

想找出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那瓶水。回想起来的祁珊珊,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琛这神经病,竟然给她下药,他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