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语傲娇属性突然发作,一巴掌把他推出去,冷酷无比地往楼上走去:“你快回去吧,晚安。”

和语在接下来的复习时间里也在郑天扬的出租屋中呆过一天,奈何她发现二人世界简直就是备考复习的大敌,于是第二天,她果断收拾东西搬回了宿舍。

留下郑天扬一个人孤家寡人孤苦无依地靠着阳台,边目送和语从大路上离开,边对着手机嚎叫。

和语听着从手机里传出来的独属于郑天扬的深情演绎歌曲:“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没了娘啊……”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晚自习之后我们可以起吃夜宵,我陪你。”和语不得不妥协。

但是她不知道,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她在考试结束之后,遭遇到了人生第一个巨大打击。

因为两人复习的地点还是定在教室,郑天扬自觉地收敛了在家中的无数恶习——譬如在和语背书的时候百般调戏勾引,譬如在她休息的时候用各种食物引诱,譬如在她整理笔记的时候表示无聊求安抚……

没了干扰的和语,在晚上九点四十五的时候就完成了一天的复习计划,看了看同样在整理东西的郑天扬,笑着说:“这个时候校门口的小吃摊也摆起来了,我请你吧。”

郑天扬立即扭头扑进和语的怀中,热情洋溢地表达了自己第一次吃软饭的美好感受。

这个时间城管也下班了,夜市正热闹,校门口摆着一排一排手推车的烧烤、麻辣烫、山东杂粮饼、福鼎肉片之类的东西,鲜香麻辣,香气四溢。

和语兴致盎然地带着郑天扬边走边吃,边熟稔地跟小吃摊的老板打招呼。

郑天扬伸手擦掉她嘴角的一点辣油,觉得不可思议:“你喜欢吃这些东西?”

没营养不说,关键是卫生一点都没有保证,只是单纯地追求感官刺激,和语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真是太让人心疼了!

和语看了他一眼,提着福鼎肉片和烤羊肉往路边的花坛上一坐,招手示意他过来,说:“你不喜欢?”

她放在身边的福鼎肉片在冬日的夜里还散发着滚烫的温度和辛香的味道,闻着就让人觉得温暖。

郑天扬在那么一瞬间表示了理解,但还是说:“以后我给你做夜宵吧。”

和语耸了耸肩,表示没有异议。

郑天扬立即打蛇随棍上:“那你是不是住在我家会比较方便一点?二人世界啊,寒假我们就要分隔两地思念度日了。”

和语的家不在本市,而并不知道自家亲爱的已经和莫清远结成地下党关系的郑天扬,觉得她不会跟自己回家见父母。

但是寒假是莫家家族聚会的时间,除非有非常特殊的理由才能不参加。

郑天扬跟和语的关系才刚刚得到家里人的认同,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幺蛾子。

和语眨了眨眼睛,想到前几天莫清远说的话,比了个郭芙蓉的经典手势,笑得高深莫测:“寒假啊,天机不可泄露,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哈哈哈……”

郑天扬有些好奇,但还是自信自己能够掌握和语的所有秘密,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第二天晚上,上完晚自习,郑天扬带着和语到校内湖边

的小亭子里,从书包中掏出一个保温盒,里面是满满的、还温热的杏仁蜂蜜千层饼。

第三天,郑天扬带来的是红薯芝麻饼以及酸奶玉米沙拉。

第四天,郑天扬的保温桶里出现了香芋甜心、奥尔良烤鸡翅和红枣红豆双皮奶。

第五天……

和语觉得这一次的期末考复习是这三年来最春风得意的一次。

两人一起奋斗的同时,爱人十八般武艺俱全,照顾得她营养均衡心情舒爽,连带着考试都特别顺利。

只是最后一科考完,郑天扬跟学生会的同学出去吃饭,和语跟自家舍友一起去逛街,路过一个药店,门口那磅秤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舍友们一个个站上去挑战了一下自我,下来的时候一个个眉飞色舞——考试令人瘦,古人诚不欺我!

只是和语往磅秤上一战,看清指针所指的数字之后,她一晚上的好心情到此为止。

“特么的怎么可能!老娘胖了2公斤?这才半个月啊!”和语在舍友幸灾乐祸的起哄声中,掏出手机准备声讨郑天扬。

奈何郑天扬正淹没在一群妖怪中,好不容易快要过年了,年度奖金也到手了,主席团和各部门部长、副部立刻翻脸不认人——金主?那是什么东西?灌醉灌醉!麻利地干活!

所以当郑天扬被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货送回家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是处于一种不清醒的状态。

这也直接导致了他在看见裹着一条毯子、歪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面颊粉红、秀色可餐的和语时,色胆包天地伸出了罪恶的咸猪手。

他眼前的这个人,从小的时候起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当自己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时,她就已经能够漫山遍野地撒欢,是当地名副其实的孩子王,让他仰慕不已。

再长大一点,郑天扬随着母亲改嫁,就失去了和语的消息。

十六岁的时候,郑天扬在莫清远的授意下,参与莫家的经营,才逐渐拥有了自己的势力,才能够再次得到和语的消息。

之后的四年,一直到跟和语重新认识,郑天扬觉得自己就像个见不得光的小丑,以一种近乎病态的执着,在和语不知道的地方,把她生活的一点一滴都给记录了下来。

而现在,这个让他朝思暮想思念如狂的人,如往常一样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只是触感真实,让他欲罢不能。

郑天扬近乎膜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触到她微微张开的嘴唇,视线顿时被其中若隐若现的牙齿和殷红的舌尖给吸引了。

他轻轻地凑上前去,屏住呼吸碰了碰那片柔软的嘴唇,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嘴角,轻叹一声,重新覆上去。

和语是被脸上温热的触感给吵醒的,迷迷糊糊间,她还以为是蚊子,一巴掌拍了过去,下一秒就听见重物落地的闷响,惊得她立刻就跳了起来。

郑天扬也有些神志不清了,躺在地上,仰头看着和语,呵呵呵地傻笑:“和语?在梦里你还不让我亲啊?”

和语原先还在生气郑天扬竟然敢偷袭她,但听见这句话,心中莫名一软,认命地俯下身去把他扶到床上去。

郑天扬在被和语从沙发上掀到地板上的时候,

已经清醒了,只是他在吓出一身冷汗的同时,立即意识到自己满身的酒味是一个绝好的借口。

他今天晚上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被算作是酒后胡作非为,只要不过分,都是能够被原谅的。

所以在和语皱着眉头帮他洗脸换衣服的时候,郑天扬用低哑但绝对清晰的声音说:“和语,老婆,我真的好喜欢你……”

和语拧毛巾的动作顿时一顿,有些无奈:“老娘没有虐待你吧?怎么醉了说这种胡话。”

郑天扬动了动身子,忽然间站起来,豪放无比地扯开身上的衬衫,扣子噼里啪啦地崩落一地。

和语一抬头就看见这货敞着胸膛,因为用力,胸肌腹肌隐约可见,在光滑紧致的皮肤下,线条异常流畅诱人。

饶是和语定力惊人,那一瞬间也有种流鼻血的冲动——上帝啊!你造这个妖孽出来是为了考验众生的吗!

郑天扬被和语手脚并用地压在床上换睡衣,半睁着眼睛快速扫了眼和语的神色,见她面红耳赤春心萌动,内心默默地大呼一声:此生足矣!

于是,和语如同完成了八年抗战一般,艰难地给郑天扬换好睡衣之后,终于欣慰地发现,这熊孩子睡过去了。

“呼……真是累死个人。”和语把毛巾扔回卫生间,转身就看见满地狼藉,衣服乱扔宛如某种不和谐现场,她长叹一声,认命地为他收拾房间。

只是这么一折腾之后,时钟的指针准确无误地指向了十二点,和语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准备去睡书房。

正装睡的郑天扬听见和语往外走的脚步声,顿时焦急:卧槽!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老子玉体横陈无遮无拦还没有丝毫还手之力,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上前偷香窃玉一番吗!

不过还好,综合参考郑天扬醉酒时的表现,和语十分担心这货会不会在后半夜踢被子,想了想,最终还是抱出另一床被子,跟他睡在了一张床上。

第二天郑天扬醒来的时候,隔着被子把和语抱在怀里,顿时心花怒放:“和语,早上好。”

和语轻声“唔”了一句,道:“早饭吃什么?”

郑天扬深陷老夫老妻的模式,一时间一股清气从头顶百会直窜到脚底涌泉,手脚麻利地起床:“我这就去。”

和语撑着下巴看他披着衣服出门,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这货昨天晚上醉的神识不清的,怎么一觉醒来却连个宿醉的症状都没有?该不会是惯犯了吧?

所以在郑天扬贤惠无比地为和语挤好牙膏、摆好毛巾洗面奶,欢天喜地地推门进来求奖赏的时候,一低头,遇上和语探究的眼神,吓得腿都软了。

和语靠在床头,单手轻点下巴,姿态带着无意识的引诱:“嗯?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郑天扬自救的动物本能立即被激发出来,当即扶着门框,娇弱无比地哼哼唧唧:“亲爱的我做好了早餐你快去洗漱然后吃掉它吧我头疼还要再睡一会儿……”

一段话语速飞快连断句都不用,直接把和语给逗笑了:“我只是想说,喝酒可以,不要喝醉了,昨晚那样你不是第一次吧,醉酒伤身,以后注意。”

即使已经考完试了,和语却还是不能立即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