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深情的看着我,“桐儿,对不起!我绝对不会犯浑了,我一定会等到你安安心心的嫁给我,不就是还有一年吗!我等你!你放心!”
听着那样的表白,我也心动了,如果我真的是夜雨桐,我一定会安心的嫁给这个痞坏的男人。
看着他时就像有阳光洒在脸上,暖暖的,又痒痒的。
可是我知道我不是夜雨桐,我是皇甫金玥,这一切又是一个我不了解的谜。
“这里是什么时代?哪个国家?多少年了?”
我突然的问,如果回到了另一个时空年代的话,我就真的无法理解了。
“这里是娣云国呀!”
他为了让我安心,温柔的解释着,“金凤三十年。”
这里还是娣云国,没错呀!
我睡觉前就是在那间小屋子里!
当他说到金凤三十年的时候,我突然记得我以前也听过,又好像是看到过,多么熟悉的时间,金凤三十年!
可始终没什么头绪,又开始犯困了,就赶走了白子风,躺倒床上见周公去了。
白子风倒也听话,即使一直说话难听,对我这个叫做夜雨桐的未婚妻也很体贴。
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询问我是不是真的夜雨桐了,难道他察觉不出来吗?
夜里,我做了个梦,仿佛十多年来一直在做那个梦,熟悉的画面和熟悉的背影萦绕在我的梦里,从来都不曾散去。
这个秘密我保存了十多年,就连最亲近的人都没有告诉过。
可每次做完这个梦都让我躁动又平静,面色却不露异样。
第二天,白子风一大早的就来找我,把我从床上揪下来。
渐渐地,我发觉这里三个国家民风都很开化,几乎快要赶超现代社会了,男女亲近跟男女授受不亲已经越走越远了。
在他的催促下,我洗簌完毕,陪着他吃早餐,应该说是他陪着我吃早餐。
期间,他跟我说今天要去泛舟,一切都准备妥当,当我问他为什么时,他说是为了弥补对我的亏欠。
我就暂且答应了,都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体里,连手上的蛇母镯和身上的凤笛都不见了。还能怎么样?
我们坐在游船中间,在一条叫做遥花的河面上悠闲的晒着阳光。
好在大船上有曾淡蓝色薄纱罩住,否则外面的人看见我和他双双翘着二郎腿,身姿不雅,行为不端,这些话传出去毕竟是不太好的。
我所不知道的是,在十年后的那间熟悉的小屋里,爱我的人和害我的人正紧张地看着我的轻笑无奈。
玄明镜前,一黑色男子与一青色女子前后而立,都不说话,只看着镜中悠闲的二人。
慕桀一身黑袍俨然若地狱罗刹,全身的血液停止滚动,同镜中女子的一举一动截然相反。
暗红的唇微张,压低了声音:“让你看着她,怎么会让她陷入困境?”
他虽然不清楚事情真相,但十分生气,盛怒汹涌。
青绫压根不敢抬头,唯唯诺诺的回道:“王,奴婢真的不知道,伺候王后午睡,奴婢打了会儿盹,醒来便发现王后不见了!奴婢把这里都找遍了,还是没——”
她忽略了其中一段小插曲,却让这个令所有人困惑的僵局扑面而来。
“你当然找不到!”
他暴吼一声,从看到那熟悉的一幕就知道事情急转到了多么可怕的一幕。
偏偏是十年前,而他早就清楚她不是那个她,为何她自己还要钻牛角尖呢!
夜雨桐是夜雨桐,皇甫金玥是皇甫金玥!她的潜意识里从始至终都在意这概念吗?
长久的沉默让慕桀陷入了抉择,难道要让曾经重演一遍,但他很清楚,我是无辜的!
他一个旋身,正欲飞进玄明镜中,却被青绫担忧的喊住了:“王——
”
“别管我!我一定要把他带回来!”
慕桀义无反顾的冲进了他本就存在的世界,尽管十年前的事还存在记忆里,但他已经怠倦,过去的就与过去的再无关系了。
当慕桀消失的那刻,慕夜和师琴正匆匆赶来,面色疲倦,神情紧张。好在师琴跟着慕夜,只呆呆的望着玄明镜。
“大哥怎么进去了?”慕夜大吃一惊,继续道:“青绫,这是怎么回事?”
不容青绫开口,师琴已经明了。
“这是迷魂阵!”
她的话才一脱口,门口已经出现那个熟悉的白衣男子,西门傲月。
神秘的消失,又神秘的出现,虽然他的到来让人疑惑,但慕夜并不排斥接触他,算作招呼似的看了眼。
西门傲月身后跟着珈烨与京京,他只比慕夜晚到一步,自然也看见了刚才慕桀进入玄明镜的那刻。
他心下一紧,对着珈烨说了什么,只见珈烨立刻控制住京京,西门傲月在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冲进了玄明镜。
“他们怎么能随便进入迷魂阵呢!”
师琴大叫一声,发觉他们的做法俨然不对,“这要是有稍微的差池或邪念,又或是最后的结果跟起初进入玄明镜的心意有出入,便是永远出不来了!”
众人已经,京京甚至没来得及说话,眼巴巴的被珈烨定在了门口,眼角的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嘴皮子微微的抖动。
珈烨上前给慕夜行礼,道:“二公子,我家爷自有分寸,相信能同赤蛇王及王后回来。王细心交代,请二公子无比收藏好玄明镜,最好不让无关的人看见玄明镜里的事。”
经珈烨这么一提点,慕夜也清楚,将玄明镜收入袖口,不让任何人观看。
珈烨还道:“爷还有话让在下交给二公子。”
珈烨微微上前,慕夜便明白了,转身去了屋外,珈烨才敢放心的把原话倾囊而出:“切记,玄明镜不可碎,否则从玄明镜进入迷魂阵的人可能就永远回不来了!”
玄明镜一破,从玄明镜进入的人可能就永远会不来了!
“噗!”
一个喷嚏把我从飘逸如流云的姿势搞成了趴在船板上,一阵风凉的笑声从身后传来,白子风正品着香茗低头看我,感情刚才我一个人真睡着了啊!
“笑什么笑!没同情心,我不过就是睡着了而已!”
从趴着的姿势变成双手抱膝坐着,发觉今日的太阳劲头不足,只适合出游了。
偶尔有阵阵微凉的风吹拂起发丝,打在脸上还有丝丝的痛感。
“娘子,你睡得可真香!”白子风不怀好意的朝着我笑。
我戒备心的看了看,衣服没开,妆容也好啊,他阴笑个什么劲!
“有意思吗?这样笑得有意思吗?”我立刻反击,揪着身边的上等丝线绣花枕就砸过去。
这样的动作也就是曾经和姐姐打闹时做过,多么长久的时光了,一时进入伤感模式,就把白子风晾在一边了。
从上午到现在我又清楚了些事,我叫夜雨桐,这里是娣云国金凤二十年,那在林子里养病的那小屋子就是当时我清晰记得的“雨绵绵”。
看来应该会有人来找我的!
我突然意识到,那么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悠闲的等待!
白子风已发现我陷入深深的情绪中,正打算戏弄我又打消念头,准备好心的安慰未过门的宝贝娘子,可还没开口就被我毫无杂念的小脸上的笑容浸染了,独自笑了起来。
看见白子风的笑容,我笑得更安心,就像悬在半空的余地终于落进了大地的怀抱,可突然“啪”的一声又让我立刻惊起一声冷汗。
如果我注定又要离开这里,那么白子风岂不是最无辜的人!最终要离开他要伤害他的人却是他心心念念的最爱的人!
我怎么又可以这么残忍
呢!
到底是谁要让我来这里!
我的心里涌起一层无法磨灭的恨意,这充斥在全身的阴暗让我渐渐开始害怕,害怕我在最安逸的时候无法改变隐藏着的痛苦。
原本还灿若骄阳的容颜顷刻间回到了萧瑟的秋天,白子风立刻垮下脸,真是搞不懂我这颗脑袋在想些什么鬼玩意?
他一巴掌拍向了我的小脑袋,一如既往的呵斥我:“娘子,在想什么呢?你的脸怎么跟染坊一样啊!”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拷问我。
死瞪他一眼,懒得回答他,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我搬着小小的四脚凳到了船头坐着,尽管隔着层薄薄的纱幔,可比刚才的视线好多了,至少能看得见河里的鱼儿闲情逸致的游来游去。
慢慢的,穿在前行,而遥花河里的鱼也正跟随着我往前游,还聚集的越来越多,十分得意。
我既紧张又兴奋的看着他们,如果我可以变成一条鱼多好,就能自由自在的游,不去想今天在哪里,明天在哪里,今天遇到了谁,明天会伤害谁,又会被谁伤害?
“一群鱼都能让你这么投入?倒不如学习三从四德,学习伺候你未来的夫君!”
白子风假装呵斥着,却一直盯着我看。难道他一直以为我真的就是夜雨桐吗?
难道我的到来就不会让身边的人感觉我有丁点变化吗?
我却不知道,本来就是在一个虚幻的迷阵中,哪来的曾经,哪来的真实呢?
“白子风!你觉得我以前是个怎样的人?”我严肃的问他。
他打着笑脸,一个大步在我身后蹲下,陪我一起看河中成群结队的鱼儿。
“你以前呀!以前你很文静,性子温和,待人和善,是个城中芳名远扬的大美人,是我娣云国首富的少主白子风的未来夫人!”
他得意的吹嘘着,却令人觉得那么自然那么亲切,“可是都怪我让你着了这场病,才让你性情大变,以至于天天跟还没过门的夫婿大吼大叫的!”
说着这话时,真不知道他违不违心。
我听他这么一讲,瞬间无语,原来他们都这么理所当然的认为了,我再说我不是夜雨桐,只怕能被他们责备的眼神杀死。
“有没有笛子啊?”
看着这么和美的景色,可以自己动手打造音乐,不知道我的驭火术还在不在身上。
白子风一个眼神,船上唯一的外人即刻飞跃离开,到了岸边,我只是瞟了一眼也不去管。
不多时,一管修刻精美的笛子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想演奏一边那四个音符,虽然我以前不会笛子,但是有了凤笛后也悄悄吹过一两次,不过心无邪念,自然上不到任何东西。
此时,我并不想试一试还能不能运用驭火术,纯粹的细心钻研音乐了。
吹来吹去也就四个音符,白子风的脸都皱成苦瓜脸了,忍不住酸道:“以前你不是琴棋书画样样通的吗?现在怎么吹得这么难听!”
他虽是这么说,却也兴趣不减,发现我的笛声竟引来了河里成群的鱼儿纷纷跳跃。
渐渐地,整条河里的鱼都欢欣鼓舞的围绕着我们的船跳舞,这一奇景引得岸边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观看。
在船上呆了一天,终于在傍晚不约而同的开口说要回去了,由于犯困,眼皮子都没有好好地睁着,一个不注意差点掉进河里。
后来只记得白子风说要背着我上岸,坐轿子回去,我就没撑住倒下了。
才到家门口,发现耳边吵吵嚷嚷的,突然地被惊醒,我又清晰的记得了慕桀的那张脸,他正死死的盯着我,问我怎么能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我只是说,我现在变成了夜雨桐,我的身份变了,已经有人取代他的位置在我的身边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只是用那双暗红的燃烧着的眼看着我,在那个雨夜,毁掉了这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