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慕容昊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但是我却不安,又想到了禁山,禁山到底有什么?

“桀,云蔷提到的禁山在哪里?”

慕桀告诉我:“你想知道禁山就亲自去看看。”

“可是我——”

我怕有危险,昨晚上多惊现,都是我一个人搞出来的烂摊子。

转了话题,我扯到了拥有异能的慕容昊,“慕容昊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动不动就杀人呢?那强大的力量连蛇母镯都能躲开!”

“一股邪气在他体内操控他的一切,尽管他有意识控制,但仍有体内邪魔之气滋长,怕是离妖魔不远了。”

“可是他怎么会被邪魔控制?”

“心生邪念到无法压制的地步,不就被邪魔趁机而入?”他淡淡的解释来。

腻歪了阵子,我提出去一直神神秘秘的禁山看看,当然我没有依靠慕桀的隐身术,而是光明正大的站在禁山之下。

禁山之外被以铜墙铁壁般的铁栅栏阻隔,好似里面真的有老虎。

这时西门傲月也出现了,只是神色不对,跟昨天离开前差不多,我盯了他一眼,并没有注意觉得他的异样多么不对劲。

这两他他都这样,开始还能拌嘴,现在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了。

我走在前面,身后是隐身的慕桀,以及一袭白衣的西门傲月,向着禁山之内摸索去。

云蔷说慕容瑾在禁山之内?

莫非是真的?

可是禁山里要的都是老虎,慕容昊还真的是整天跑到禁山对慕容瑾施以酷刑了吗?

越想越无法理解,可云蔷没必要说谎啊!

照云蔷的意思,国主也没死,只是被囚禁。

顺着一条只容得下一双脚的狭窄小道,约莫一刻钟就到了禁山深处,四周是修长的青竹林,偶尔一阵阴冷的风刮来让我禁不住打哆嗦。

原本还走的快的我渐渐放慢脚步,到最后竟然躲在了慕桀身后,即使他隐身不见,我还是觉得手头抓个东西有点安全感。

越往前走,奇怪的风刮得越猛烈,突然地一道亮白的剑光在我眼前闪现,我猝不及防,一道白影挡在了我跟前,镇定的看着眼前的西门傲月把危及我性命的利器捏在掌心,一个旋身已经将一边暗藏的人抓了出来。

西门傲月的脸色并不好看,但显然比起一开始见到他时要正常的多。

顺着他的手臂,我看见了那个被他死死的掐在手掌心的人,显然西门傲月动用了妖法。

那个男人身穿墨绿色的衣衫,有着丑陋的胡渣,头发蓬乱不堪。

只一眼,我就觉得有点熟悉,可他刚才还要伤害我,我就不想对他心怀善意。

他只是死死的盯着我看,半晌才发出粗噶的声音,“玥姑娘?小的是安琥啊!”

“安琥?”

我愣了几秒,安琥?

安琥不是慕容瑾的那个贴身护卫吗?

“你是安琥?”

我怀疑着,他赶紧把头发往后顺了几下,露出整张脸庞,我才觉得他是安琥,难怪看着也眼熟啊。

“你怎么在这里?”

“我——二皇子还被关在里面呢!”

他悲恸道,说话口吻也显得没底气,“可是都这么长时日了,我还是没发现二皇子被关在哪个方位!”

他脸上挂满焦急之色,我不知道他在这里暗中寻找了多久,自然也体会不到他的心酸。

我不得不佩服安琥对慕容瑾的忠诚,倒不像是对自己主子,更像是对自己肝胆相照的兄弟,但愿慕容瑾以后会把他看得比命还重要,也不枉他拼死相救了。

“你的意思是慕容昊把慕容瑾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了?”

“是,开始的时候,我都是守在进口处,不敢靠国主太近,一直等到他离开的时间,连日都是如此。后来才敢

暗中跟踪,但都不敢跟得太紧,偏偏每次都跟丢了,就像一眨眼的工夫,他就不见了!”安琥十分不解。

西门傲月早就松开对安琥的钳制,背对着我们站在一边,而慕桀还在我身边。

我分析着安琥的话,更加相信慕桀提到的,慕容昊是被妖魔控制了吧!

可是这个禁山之内并无藏人的地点,看不见守兵,没有宫殿,更没有传说中的老虎,想必是有人造谣,是慕容昊?

他不想让别人接近这里吧!

“那他都是在什么地方消失的?”

安琥立刻回道:“就是这里,我站在那边,”他给我指了个方向,是我来的方向,“可是我刚跟上来时就见不到人影了,又不敢乱动。国主每次都在丑时时分进入,少则一刻钟多则半个时辰才离开。”

“这里吗?”

我四下打量,什么奇怪的地方也没有发现,却见慕桀已经现身,同西门傲月站在一边,不约而同的埋头细看。

低头?

底下吗?

我猜测着。

“是不是地面之下?”我问安琥,他却犹豫着摇头。

“若是在底下,为何连丁点儿声音都没听到,我也没看见国主下去。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暗门!”

没有啊——本来还以为自己猜对了,谁知道不对。

这时,慕桀靠近我身边,将我带至一旁,而安琥也在他的眼神示意下走向一边,我们都站在一边,唯独西门傲月还没有动,他独自一人居于中间,现出原形,一脚跺向大地,一个直径约莫几米的大坑出现在眼前。

顺着大坑向下看去,里面竟别有洞天。

一条石板铺成的地道正通往下面,我率先闯进去,他们三人随后跟上。

往下走了很久才到达一间小屋子,屋子却什么人也没有,干干净净的像是连鬼都没来过。

这里怎么可能是囚禁慕容瑾的地方嘛,我皱着眉揣测。

“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慕桀说,将地上的那根黑头发捡起,我仔细观察那根头发,竟有点硬邦邦的,是血迹吗?

西门傲月只一个凌厉的目光突然打向安琥,然后一一掠过我与慕桀,似轻松地笑着:“慕容昊只是个小喽啰,现在急着救慕容瑾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先离开或者做别的事!”

西门傲月说罢往外走,慕桀也搂着我的身子往外走,随后安琥跟上。

就在我们才一到达地面,外面已经聚集了几重人马把我们围得团团转,为首的正是慕容昊。

他一脸肃杀之气,站在他旁边的还有另一个全身素白的女子,脸上也蒙着白纱,只露出一双眼睛,仿若一团雾气。

这时,我紧张的看向慕桀和西门傲月,他们曾说不能在人间乱用法力,可如今他们会破这一规定吗?

我必须依靠蛇母镯逃脱,而他们呢?

慕容昊手一挥,即刻有大批御林军攻上来,我反应灵敏的运用蛇母镯阻挡御林军的逼近,而慕桀和西门傲月不约而同的化身人间男子,不动用妖法,而是凭借打斗摆脱一干人等的纠缠。

就在我全心全意的对付御林军时,身后一个霹雳掌击向我的后背,我倒下时还不知道那是谁的毒手。

慕桀见我如此,即刻闪身至我身边,把在我身后下毒手的安琥一掌击倒在地,安琥全身筋骨顷刻断裂,这时,慕容昊对身边的白衣女子发号施令,白衣女子席地而起,使用妖法将奄奄一息的安琥毙命,接着狠毒的对付慕桀。

慕容昊瞧着惨死的安琥,只狠戾的道了句:“没用的东西,留你何用!”

慕桀若不使用法力,便无法全心全意对付白衣妖女,而西门傲月也正吃力的应付着一群御林军,二人渐渐潜入困境。

这时,白衣女子巧妙地将慕桀身侧的我吸纳过去,丢给了慕容昊,每个动作逼得慕桀

几近疯狂。

这时,西门傲月闪至慕桀身边,二人相视一眼,闪身离开。

我再次被慕容昊带走,回到先前的南邪宫,不同的是再次回到的南邪宫已经焕然一新,丝毫见不到之前的颓败残旧模样。

我心里还在忐忑不安,为何他们突然的就不管我了?

真不讲义气!

鄙视归鄙视,心里还是相信他们会回来的。

可是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处处跟慕容昊作对,这下子落在他手里,能有我好果子吃?

慕容昊还未接近南邪宫时,已经有侍从恭敬相迎,他把我丢在之前的正殿之内,仍旧没有离去。

我一屁股坐在案几上,望着这里一尘不染的宫殿,不禁张大嘴巴,感叹着这里的太监侍女可真是尽职尽责,慕容昊一声令下,顷刻间就打扫干净了。

“你在看什么?”

慕容昊饶有兴致的站在殿门口,侧着身子,阳光打在他身上,既是明媚又是魔焰。

“没想什么!”

我都不想鸟他,难道看不出我很反感他吗?还在这里杵着,真没眼力劲儿。

“哼!”

他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大殿,我正高兴着呢,他可是要走了,这样的话慕桀他们也有机会见我啊。

却不曾想,他只是吩咐外面的公公把平时的三餐饮食送到这里来,这是个什么节奏?

“你要干嘛?”

他才一转身,我就禁不住呵斥,一双眼睛戒备森严的好比看财奴。

“没什么。”

他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吓得跳下案几,离得远远的,盯着他落座。

也不管我的小心思,他道来:“你何必视我为洪水猛兽!”

“你还不是洪水猛兽啊?”

气得我跳脚,他那种德行也太不知廉耻了吧。

“你要是不是洪水猛兽,就不会害了那个小宫女,更不会杀了云蔷和安琥,你就是嫌自己的罪孽还不够深吧!”

被我一番训斥,他周身空气里都充满火药味,然而并没有发作,反倒是自嘲的来了句:“人生已是如此,还能如何!”

这句话我倒是没听懂,只见他眼神空洞,目光呆滞,可也只是一瞬的异样,下一秒还是那个凶残的骨国新主。

我该是怕他的,可因为有慕桀等人的暗中保护,也就一颗心横天下,谁也不怕了。

危险随时都有,却总是化险为夷,该是上天对我格外怜悯吧。

“只要你积善行德,化解满身的血腥,还是可以恕罪的,你可以把三公主接回来,把慕容瑾放了,以仁德治天下,将来必定会是个太平盛世。想唐太宗李世民不也是通过玄武门之变夺得了本属于太子的皇位,后心怀天下,励精图治而创造了大堂的贞观之治。所以说,只要放下屠刀,还是可以立地成佛的!”

慕容昊一直以一种诧异的目光盯着我,我还有点沾沾自喜呢,莫非是他听得懂了。

却不曾想,他竟有点生气,“仁德?这天底下最能骗人的话恐怕就是仁德了吧!曾经我也是温良之人,举国皆知,可这又如何呢,不照样是受人排挤,慕容瑾一心的想置我于死地,如今成王败寇,他还有什么资格与我相提并论?”

“是,却是是成王败寇,可这都是如今的局面了,如果他也有心不与你争夺,何必不放他一马呢?你都说曾经你是温良之君,何必一定要以现今的面具活下去呢?”

我叹了口气,又开始怜悯起他来,一切都是局势所迫,两个争强好胜的兄弟因为不同的目的而相互残杀,即使不是亲生,二十年来的相知相悉也不该令双方如此厮杀。

“你的话多余了!”

他说着时,门外已有内侍将一摞笨重的折子搬运进来,慢慢的一大车全部的堆在了南邪宫之内。他手一挥,那群无关紧要的内侍统统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