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他——”我顿住,想了片刻,似心虚的道:“我去找他,是为了问五神器?他说他知道,便约了时间问他,怎么了,也不可以吗?”

“当真如此?”

“是这样。”我道,着实心虚的避开他的目光。

他却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正视他的霸道目光,我却觉得脸颊如火烧,慢慢的滚烫起来,有了羞涩的小女人模样。

瞧着他眼里的异样火光,便转移了他的意念,嗔道:“你不相信我就算了,反正这段日子,我也不敢奢求你宠着我,这样不成为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便罢了。至于曾经,我是你的妻子,你也曾是我的丈夫,些事就不提了,你不开口,我就不去四处奔波着诋毁你的名声,你仍是尊贵的一界之主,我还是那个孤孤单单的人……”

说到最后,我自己并不好受,仿佛把所有的心酸吐露,只想要他一个疼爱的眼神。

大颗大颗的泪珠不知何时滚落,我噙着一双雾蒙蒙的眸子凝望着他。

他没有动作,我胸口便抽搐的厉害了,今后的事也不敢再想下去。

慕桀却是目光如炬的盯着我,轻轻吻去眼角的泪,湿濡的舌侵犯着我的脸颊,逼得我面红耳赤,沉迷在他时而霸道温柔时而冷漠无情的气息里。

轻微的挣扎引来他的不满,遂将我压制住,道:“不准哭!”

我反而找到了痛哭的理由,他只得把我的哽咽声吞进腹里。

一夜缠绵后的余温延续到了第二日,慕桀仿佛又是曾经的慕桀,动作很温柔,言语间很宠你我,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我还恍如昨日。只不过,亲密的动作里多了无奈的小心翼翼。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发生的种种,小心翼翼这种说辞最能安慰自己。

起床时,我接过他深处的手掌,几条深厚的掌纹引我注目,我轻轻触摸,却被他扯进怀里,火热的掌慢慢摩挲。

我挣扎着,不希望大早上两人就犯浑,他却道:“再乱动,就不要起床了!”

被他的话喝住,遂安安静静的任他抱住,他又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五神器的事吗,我等下就带你去看。”

五神器?他终于想让我知道了,不免心中生疑,片刻后,我摇摇头,心道,怎么越发的疑心深重了呢。

“好,你肯告诉我,我自然高兴。”我更温柔的倒在他胸膛。

在天一楼整理妆容,后随着他去了弥水城。

我们没有进入皇宫,反而在弥水城之内的一高楼上眺望远方。这座高楼全由千年古木建造而成,正对着南昆山玉奇峰的方位,我才这边是慕桀的地盘吧。

他搂着我的腰从一宽阔的黑色木门而入,空阔的高楼上没有多余的物品,除了几个铜器兵器,再无其他。

“这里什么也没有,怎么会有五神器呢?”

慕桀却是笑道:“并未有所谓的五神器,那次,我与慕夜、狼王走遍四方,并未寻到真正的什么五神器,那只是个若有若无的谜,就如同天外天。我们各自走到了天之涯海之角,取回了三样东西。”

他手一挥,我的眼前出现四件颜色各异的光束,光束中间存放着一件件奇异的东西。

东方的是镶了金色菱花的铜镜,灼灼生辉。西方的是一柄颜色陈旧的木剑。南方的自是一条游弋在水中的红色玉蛇,北方的是正点燃熊熊大火的旗幡。

对着四件怪异的物品呆呆的看着,我心里无法猜测这些诡异物品的来源与意图,只得不断摇头。慕桀却是抓住我的身子,退居南方数步,他伸手一挥,在正中间显现出一件更加奇异的物品——一朵开的诡异而艳丽的彼岸花,彼岸花下是黑黑的泥土,并带着沉重的腐朽气味。

“这是彼岸花?”彼岸花我

是见过的,那次误闯西门傲月的雪花堡,还把那彼岸花当做好看的玩意,差点随着彼岸花到了冥界。“为何中间的会是彼岸花,且这五件奇怪的物品,又代表着什么意思?”

“穷尽我们三人之力,到了天涯与海角,也只寻到这几件物品,均是安置在灵气最重的地方,有神兽时刻看护。”

“你们费了很大能力才弄回来的吧!”我道。

“最后杀了看护的神兽,便取了这些东西。”

“可这些奇怪的东西,又有什么意思呢?”我思忖着,来回踱步,他亦跟在我身后。

“按照这时的规则,金色边框菱花铜镜主东,属金,黑色木剑在西,属木,水中赤玉蛇在南,属水,生火旗幡在北,属火,而这中间的妖艳彼岸花在中,便是属土了。天南地北,海角天涯,最后归于正中,便是这五件神器的使命和归宿。”

“我还是不明白这五件东西的意义?”

“所以说,五神器就是谜,既存在了,又像是不存在。”他道,眼眸晶亮。

“那这五件东西出现了,存在了,就不会有所作为?”

“天机,谁曾泄露过?”他反问,扶着我身子离开。“倒是多了不少野心勃勃之人,一心觊觎我蛇界五神器的力量,这次,五神器一出,应该没了我蛇族的后顾之忧!”

“你在计划什么?”我立刻抢道,遭到他冷漠的扫视,遂停了口。

既然真的看到了五神器,果真如幽镜等人所言,不过是慕桀的幌子,可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做这等无聊的事。我一个人思索了一天,仍然认为慕桀在隐瞒什么?

五神器是蛇界之物,自然对其他四界无碍,可蛇界之中无人意欲争夺五神器。

越多想越没有头绪,索性把这些事忘记,一个人在天一楼蒙头大睡。

慕桀已经离开了痕桀殿,算来,他有几日都是陪我住在痕桀殿的,期间,慕夜等人都未回来痕桀殿。

心里又暗生疑团,我皱着眉头难以入睡。急于想知道慕桀在做什么,我安稳的心又起了涟漪。

我起床,在天一楼前站了片刻,决定再次回到弥水城的高楼,白日所见到的五神器会不会跟晚上的不一样呢?

夜里星空美的令人咋舌,我躺在漆黑夜空的怀里,飞身行至弥水城内的高楼上空。高楼静谧的令人全身哆嗦,仿佛弥漫着一层诡异的气息,看来我的直觉没有错。

飞身落在高楼顶端,一种脚下的高楼颤巍巍即将倒下的错觉。我抹抹眼眶,否定的那错觉,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妥。

悄悄地靠近白天进入的大门,轻手轻脚的站在最中间,没有了五件神器,或许只有慕桀可以召唤。

我四处寻找,这空荡荡的楼阁弥漫着不寻常的让人窒息的味道,似霉味,又似香粉味,更似阴曹地府的腐烂味。

手指四处摸索,似乎碰到了脚下的凸起物,“啪——”猝不及防间,脚下踩空,我从之前的楼阁落下,沿着没有光亮的黑洞一直下落。

“啊——”我都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脑海里浮现的就是那种小偷进入别人家里,踩了别人的陷阱,被困黑山洞不知何时能出去。

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我紧绷的心丝毫不敢松懈。

突然摔在了不软不硬的东西上,我的背与地面狠狠的接触,倒霉,差点摔死我!

忍着身上的痛苦,我从地上坐起来,只见四周黑乎乎的,唯有抬起蛇母镯,令它发出碧绿光芒,才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奇形怪状的石壁,我吃惊的瘫在地山,难道我下了十八层地狱?

如果从高楼落到地面,最合理不过,可是我这里怎么会是山洞呢?

“什么鬼地方?”我大叫,心情被之前疑神疑鬼的坏情绪

弄得很糟,此刻才被转移注意力,稍微好转。一切的注意力都在这奇怪的石壁上,没有文字,只是看不懂的形状,有的突起,有的凹陷,竟有种仙境的感觉。

然而,身边总有阴森森的鬼东西跟着我,我渐渐发现,后背的衣服开始湿润润的,越来越凉。

“是谁?”我倏地转身,什么也没发现。

蛇母镯啊蛇母镯,保佑我看到它!我在心底碎碎念。想到凤笛也在身边,心中的恐惧感顿时消失,我才不怕!

起身慢慢的走,四处探看,把蛇母镯挥到眼前,照亮了石壁,却什么名堂也没看出,反倒是一身毫毛竖起,我才猜背后肯定有鬼!不然就是慕桀!他平白无故在高楼放了五神器,还只让我一个人看,莫不是让我掉进这洞里来?

捕捉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怨气加怒气全部撒到慕桀头上。

“是谁?”我猛然转身,蛇母镯射向背后的鬼影,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真的发现了一道黑影,不,是一道幽蓝色的弱光,就像幽灵!

从来只有幽镜才似一个幽蓝色的鬼魅,至于其他的污秽物,我想都不敢想,尤其是一个人掉进了这黑乎乎的怪洞里。

然而,我的蛇母镯却是射杀到了那奇怪的影子。

心里舒了口气,于是坐在地上,这完全是个死洞,我不可能爬出去,也不可能有人能发现我。

天,我做了什么破事,不过是跟慕桀闹情绪,平日里疑神疑鬼,就又要让我吃苦头吗?

在黑洞里寻寻觅觅,希望找到类似机关的东西,让人失望的是,除了磨手的石头,什么也没有!“什么破地方——”我大叫,连回音都没有,顿时吓坏了,缩在地上,脑海里飘着一句话,这里绝不是普通的山洞!

突然,身后鬼魅的感觉越来越重,我屏住呼吸,察觉到的怪异感觉越来越重,当那个不知名的鬼东西就站在我身后时,我举起手中捏紧的凤笛,直直的砍向她。

“你到底是谁?”我吼道。

身前的那道淡蓝色的鬼魅顿时扭曲,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就像人那般。

我将拿起凤笛,放在嘴边,熟悉的音符就要悉数蹦出,地上那抹纠缠的快要在一起的鬼魅顿时出声,“蛇后,求你——别杀我——”

我停下动作,远远地凝视它。“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害我?”

那鬼魅挣扎很久才出声:“我——”

“你认识我?”回想起它唤我蛇后,便对我有所了解,这到底又是谁?

“认识——认识——蛇后饶命!”那鬼魅哀怨的求着,显然知道我手上这两件宝贝的厉害。

我松了口气,不管它怎样,我总该可以得到提示,离开这鬼地方了!

“你到底是人是鬼?”嘴上是在问,心里可把那害骇人的东西当成鬼了。

良久,我拿着蛇母镯,利用幽幽绿光照清了地面,原先还是鬼魅之物,顿时化作一条白蛇。

当然,我没有把她当成白娘子,从她苍老的脸庞可以看出,她经历了不少事,这次特意找上我,必定是有重要的事。

“你快起来,我知道你不会平白无故的找上我。”

“蛇后圣明!”她拖着老迈孱弱的声音,幻化成了人形,从地上缓缓爬起,在我跟前虔诚而恭敬的鞠上一躬,才请罪道:“老身该死,惊扰了蛇后,请蛇后原谅!”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可若是真有什么事,也得等我从这黑乎乎的洞里出去!”我叹口气,兀的坐在地上。

那老妇人行至我跟前,亦随我坐在地上,缓缓道:“蛇后,你不知晓我是谁,可老身久仰你的大名!”

“老婆婆你过奖了,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怎么能让不曾谋面的人记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