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雨有放晴的午后显得格外的清新,像染了曾胭脂,又是深秋,处处萧条都增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妖娆美色。

我,踏着沉重的步子,不停地穿梭在熟悉的雨绵绵小木屋。

这是他曾经的爱巢,但此时我脑海里全部都是一片一片无法磨灭的污秽场面。这些污秽场景,都是我最爱的人和我最敌视的人带给我的!

全身的怒气罩不住奔波的脚步,我看见,我爱的人身姿挺拔,温柔的压迫着一具娇软的身子,轻声细语。

我拿着可悲的努力和自欺欺人告诉自己,那只是幻觉,但也都无法轻而易举的弥补已经伤了的胸口。

我停止奔跑,站在小院中央仰天大笑,夸张凄厉,声声不息,无以名状。

此前——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从迷魂阵中逃出,经狼王西门傲月提点,得知回到十年前的恩恩怨怨中。

他在迷魂阵中的身份是相国公子庞霏,更是我想要远离却又不知不觉靠近的男人。

出阵后,纵然身边有傲月百般照顾,心情平复些许,但依旧挂念慕桀的生死伤况。那时的他,脉息微弱,仿佛就要撒手离去,可他是一界之主、堂堂的赤蛇王啊,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死去?

心中的百般牵挂抵不住口中默默无语,我很清楚,我选择了他,他已然出了迷魂阵。

原来,迷魂阵是有心人故意设下的陷阱。

一个月前的中午,我在雨绵绵小木屋午睡,被人引入迷魂阵中。

慕桀回到小木屋,通过玄明镜得知入阵捷径,唯有进入玄明镜才能轻易入阵。西门傲月见状随后也闯入迷魂阵,我们三人困在了十年前的幻象中,各自有着不同的身份,牵扯着不同的关系,却注定早晚要有瓜葛、纠缠、归宿。

这都是我踏出迷魂

阵后傲月一字一句告诉我的。

刚出迷魂阵,我们皆被沉重光阴所伤,我是凡人,不如傲月能轻易抵挡光阴之剑。傲月背着我穿云过雾,又一步一步走回小木屋,求来的却是这辈子无法相信的事!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命中早已注定,不是么?

耳边风声呼啸飞去,我像站在十字路口,茫然无知、紧张无措,突然眼前一黑,日思夜念的熟悉味道闯入鼻孔。

慕桀利落的将我捞进怀里,修长的手臂紧紧圈住我,十分用力,任我如何捶打他结识的胸膛,也没挣脱分毫。

“如果你还有良知,就请你现在放开我!”

怎么可以这样?

前一秒还在旧情人那里打转调情,当我突然出现,他就该来哄骗我、玩弄我的感情了吗?

要不是她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我还意识不到危机,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原来我才是个后者吗?

是个替身而已?

“不放!”他的手掌霸道的钳住我的颈子,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在我耳边。直到我忍受不了下巴的酸痛,嘤咛了一声,他才明白些许,手指稍微松开我的下巴。

“你想去哪里?你想跑到哪里去?好不容易回来了,我——”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

我狠狠地瞪着他,为什么先不解释那个女人是谁?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还跟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有一腿?如果早点告诉了我,我就死心塌地的一辈子也不走出迷魂阵!我当里面的夜雨桐,她来做你们蛇界的蛇后!”

我已经口不择言,只想一吐为快,闷痛的胸口仿佛有一团无法熄灭的火焰,灼灼燃烧。

“虽然我知道你以前有过这么个女人,可是从你的眼神里

,我看到她已经死了!可是,现在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活着?还明目张胆的来勾引你?”我冷冷的质问,话里全是火药味。

“就算她没死,她还活着,你都已经娶我了,你凭什么要去招惹她?”说到这时,我只想大骂。

而这个几千年的老妖更无法无天!

“皇甫金玥!你说话该注意点!”

他生气了,浓烈的火气喷薄而出,灼烧的我体无完肤,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这么严肃可悲的话。

我不是真的想要骂得他脸面全无,因为太意外太在乎太束手无策了。

“我没有招惹她,她没死我也很意外。”

他顺了口气,一个字一个字给我解释通透。

我忙乱的心已经听不进去任何敷衍话语,全身的力量被迫悬在他的掌心,呼吸渐渐困难,十分委屈,他这算是哪门子的愧疚?

“放开我!我可不想耽误你们的好事!你放了我就能去安慰她了!你放心,现在我已经相信你了,好吗?这样你两边都不耽误,岂不两全其美!”

我从他手里拽出自己脆弱的脖子,却没能逃脱他的手掌心,反被他拉近距离,一张刚硬冷峻的脸庞瞬间在我眼里放大数倍。

不是不熟悉他的脸,以前,我可以轻轻的触摸他冰冷的肌肤,贴在他的胸膛咿咿呀呀唠叨个不停,偶尔倒在他怀里像只乖顺的小猫眯,又还喜欢压在他胸膛张牙舞爪百般恐吓,更是贪恋的握着他的手幻想我们坎坷的未来。

可是,再多的布局和憧憬都成了板上钉钉的幻影。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没有去招惹她!”

慕桀的怒火显然已经聚集到了顶点,面色难看的正色道。我并不买他的账,心里已经给他定了罪,他这都是在敷衍,临时计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