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面对岩永琴子的勾引,荻原明以极其没人性的反应,惹了她一肚子气。

因此当晚的睡前游戏中,荻原明多了一个打不掉的怪。

要不是马里奥这游戏没有友军伤害,他肯定不是被岩永琴子挤进沟里那么简单。

虽说岩永琴子挤人失败,自己掉进去的次数更多,倒是给荻原明带来了别样的乐趣……但这显然会增添她的怨气。

为了不让她继续以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三千的方式积蓄怒气条,最终给荻原明爆个大招,或者强行咽下去伤及本就受创的身体,荻原明好说歹说,把游戏换回了奥德赛,自己依然用帽子打辅助。

如此一来,岩永小姐总不能自杀发泄,又被辅助的很舒服,于是那写在脸上的怒气条,终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减,最终窝在荻原明怀里睡了个好觉。

那么,时间跳到第二日中午。

岩永琴子的胳膊搭在额头上,眼中带着刚睡醒的迷茫,轻声问道:“今天是几号来着?”

荻原明看了一眼手机,回道:“六号了。”

“哦,你家女仆明天就要回来了啊……”

“嗯,刚还在问我有没有好好吃饭。”

“真是爱操心。”岩永琴子意味不明的感慨了一句,又突然勾起了满怀恶意的微笑,“说起来,要是她知道你不仅好好吃饭了,还吃了我,会不会今天就杀回来啊。”

荻原明挑了下眉头:“怎么,想让她给你煮红豆饭?”

“还是算了……诶等等,让我想想。”

岩永琴子说到一半又止住,陷入了巨大的纠结。

虽说七海的位置一直站的很正,只是有些该说是自我洗脑还是责任感过剩,导致她和荻原明关系很近,但在岩永琴子眼里,那显然是情敌,也是总把自己拎出去的巨大障碍。

哪怕是超脱常识的智慧之神,都遭不住这种让情敌给自己煮红豆饭的诡异事。

可是换个角度想想,七海是这个家里的女仆,如果把自己放在女主人的位置上,由她来煮红豆饭又是理所应当,那么这便是在以必中形式沉重打击情敌的同时,又彰显了自身地位,可谓一石二鸟的绝好机会。

而且七海做的红豆饭肯定好吃一些,荻原明的下厨结果却完全是个未知数,哪怕是从生命安全角度考虑,这件事都……

岩永琴子猛的晃了晃脑袋:“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了。”

她刚才差点就把自己说服,干出那种能后悔到想跳河的事了。

那乍一看是很赚,但实际上却很亏,毕竟这可能是荻原明唯一一次下厨给人做饭,不仅是独一份的特殊待遇,又具有着极为重大的仪式意义和攻略意义,说什么也不该“让出去”。

毕竟她不可能有第二顿这样的红豆饭了。

等到几年之后,荻原明倒是可能出于其他理由再给她做一顿,但互相之间并不具有替代性,岩永小姐也有当下的目标需要完成。

她理清了思路,更加确定的道:“总之,就这样吧,嗯!”

荻原明不太清楚岩永琴子经历了怎样的心理衡量,但该做的事倒是很清楚,轻轻理顺着她的头发说道:“那就起床吧,这一顿还是订外卖,或者有心情的话出去吃,下午买了红豆,等到晚上给你做。”

岩永琴子略一思索,选择道:“唔,那就出去吃吧,回来的时候顺便去超市买。”

既然有了机会,就想多在一起做点什么,昨晚上突发奇想的打雪仗也是如此,虽然因为脑子不太清醒,提出的不是时候,但本质上,都是想多留下一些不同的回忆。

荻原明是一个随意的态度,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还觉得更方便了点,他捞过岩永琴子的睡衣,帮坐起来的她套上,遮住了能让自己起杂念的娇小身体,之后起床去上了个厕所。

早晨的问题,主要就是尿憋的,只要去个厕所就好。

岩永琴子看到了,原本精神起来的状态又有点沉闷,而在荻原明出来时,她又调整回了平日的样子,带着点认真劲说道:“另外,今天再试一试吧。”

荻原明是很有兴趣的,只是让昨天的经历硬生生搞得有点贤者,所以无论昨晚还是今天,他都尽可能让自己规矩一点,免得伤人伤己,两边遭罪。

但既然岩永琴子主动提了出来,他也不会去过分爱护,那姑且也能算是一种伤害,只是确认性的问道:“身体好一些了?”

“嗯,已经休息够了,而且适应这种事,我认为应该‘趁热’,倘若等到下次不知什么的时候,也许就又回到最为困难的状态了。”

岩永琴子愉快的一拍手,笑嘻嘻的说道:“孤男寡女假期在家,就应该没日没夜没羞没臊的嘛……”

说到一半,岩永琴子欢快的气势,以一种飞快的速度消沉了下去。

她确实能做到没羞没臊,但没日没夜……就力所未及了。

至于荻原明,则感到很是心动。

关于那种在家里没日没夜没羞没臊的日子,能力上他一直是有的,不过以前的他没有这份兴致,不太想让摆明了一方出钱一方出人的情人到家里来,现在的他有了兴致,却又没有了机会。

这对他而言倒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不去肆意的满足欲望,而是等待偶尔一次的机会,就能很大程度上避免对什么都乏了味,这与其说是一种自我管理,倒不如说是一种自我保护。

他吻了下有点消沉的岩永琴子,出于安慰意图和对**的避免,吻的是额头,倒不是在刻意回避嘴唇,毕竟初吻什么的,昨晚上岩永琴子事前就给交了。

只是在嘴唇靠近的时候,很自然的贴了上来,没有太郑重的纠结准备,只是有些潦草的开始与结束,又重复的开始。

……荻原明挺不好意思说有股奶香味的,虽然他很喜欢,但估摸着如果说出来,岩永小姐可能要当场暴走。

虽说看她暴走也挺有趣,但终究时候不对,太坏气氛。

在那之后,两人洗漱,穿衣,出了门。

岩永琴子有些惋惜的看着地上的积雪,东京的冬天不算太冷,前天夜里下的雪虽然不小,但放到现在已经有了一些融化,不太适合打雪仗,只给了人更加充足的冷意。

“手好冷啊,荻原先生。”

以这样的理由,她将手放进了荻原明的口袋里。

荻原明也将手踹进兜里,握住了她的手。

这样的事情,也许有点浪漫味。

但荻原明只觉得有点怪,挺像是在……牵着女儿走。

“你在想什么呢,荻原先生。”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份体验有点独特。”

“虽然想问是不是充满心动的独特,但总觉得您好像怀有某种恶意呢。”

“那肯定是你的错觉,现在的我啊,还是挺幸福的。”

“……虽然是理应让我开心的发言,但总觉得恶意更深了?”

“可能是你让我虐待习惯了吧……”

在这冬日的中午,两个人吵吵闹闹的闲聊着,在某些表面仍旧保存完好的积雪上,踏出了一大一小两排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