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这个词,一般用于如同流淌一般静谧的夜晚。

因为植物多院子大和偏郊区,荻原明家一般适用于这个词语,也时常让荻原明很是享受,不过今天的他,却多少有些享受不来。

泡在温热的浴缸里,荻原明慢慢的吐了口气。

……不该在火气大的时候泡澡的,好像有点晕。

在意识到这个错误之后,荻原明便坐了起来,然而那敏锐的听觉,却让他捕捉到了一丝声音。

是走到浴室门口的脚步声。

随着轻微的“咔哒”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出现在门缝中的,是一只阴沉而空洞的眼睛。

一方衣服穿好而一方**,会让**的那方产生羞耻感,荻原明对此也不能例外,除非那所谓的穿好比较特殊。

所以他暂时没爬出浴缸,只是坐起一些趴在浴缸边上,有些无奈的与那只眼睛对视着:“不睡了?”

听到这话,那只眼睛恢复了有些无趣的平常。

“没意思,亏人家特意定了闹钟想吓你一跳。”

“人家”这个自称,多少和诗羽的表现习惯有些不符,然而无论年龄还是身份,她都在荻原明之下,此刻又是上门调皮,出现一点撒娇的语气也不算违和。

“所以荻原先生怎么知道我在家的,总不是思念成疾,没事总要来我房间里看看,或者干脆是饥渴过度,想来找一点我的贴身衣物?”

很好,又是一波搞事二连。

荻原明叹了口气,幽幽的回道:“我好歹在家里做了一些布置,总不至于连进来人了都不知道,很抱歉,无论惊吓游戏还是去你房间的目的,都让你失望了。”

“确实很失望,看来这份‘惊’是还不上了。”

说着,她拉开了浴室的门。

被她穿在身上的,是一件新的长款黑色睡裙。

吊带的存在会将精巧的锁骨与香肩完全暴露在外,也会露出锁骨下方那一抹沟壑,一层轻纱自抹胸垂下,和浴室的水雾一起,让身形变得朦胧而旖旎。

“好看吗?”

如同踏起舞步般,诗羽侧了下身,后仰着,让被睡裙遮掩的窈窕身形显露了出来,同时显露出的,还有睡裙开衩处之中的白皙大腿,又在轻纱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荻原明慢悠悠的鼓了几下掌。

会玩。

过了年轻气盛的那个时期之后,男人……哦,至少荻原明是对彻底的剥光没有多强的兴趣。

衣服的存在除了遮羞保暖,很大程度上还是为了美观,而且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看不到的才是最诱人的,因此,若有适当的遮掩与美观加成,显然比完全的**让人有兴致的多。

而这种如同礼服一般的长款睡裙,看似典雅而保守,**度很低,却又是完全不具有什么防备能力的最后一层,随随便便就能扯开,享受其中的娇躯,至于那份典雅感,也反而能增添男人将其摧毁并转变成其他东西的欲望。

以七海那身女仆装为满分,这身至少得打八分。

荻原明一边欣赏着,一边饶有兴致的说道,“‘惊’还不上,那剩下的就是‘喜’?”

“是啊。”诗羽的声音中饱含着幽怨,“突然给我那么大的一份惊喜,又告诉我不是无法回报,那就只能尽力让你高兴了吧,这样可以吗?”

荻原明毫不犹豫的赞美道:“可以,很好看,很想撕。”

“你……”

诗羽眼皮跳了跳,带着心疼的表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几乎不知道该说点啥。

她就这么盯着荻原明看了半晌,最终放弃般的叹了口气。

“……算了,随你便吧,反正撕坏了也是你买。”

虽说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但迎着荻原明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和“很想撕”所代表的暴力因素,诗羽的心情已经从最初带着恶趣味的逗弄,变成了有些畏惧感的不安。

她抓了抓身上精心挑选的睡裙,又一次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了担忧。

出于这份担忧,她纠结起了时限问题:“当初说的是三个月,不过从上周之后,我应该只剩情人的价值,你又因为关系变近了,帮我的条件不再那么高,所以现在应该多久?”

“不都说了不用算那么清。”

“那也要算个大概吧。”

“这倒也是。”

荻原明想了想,说道:“那就维持到你毕业吧。”

一直到毕业啊……

这种事情主要是身体上的摧残,大概也会有个限度,虽然有点怕,但和之前的痛苦相比,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确认了这个之后,诗羽看着荻原明**的上半身,稍稍咬了咬牙:“那么,荻原先生现在需要什么服务吗?”

荻原明往外一指:“不需要,去**等着吧。”

“哦。”

诗羽关上了门,颇有点虎头蛇尾的溜了。

荻原明深深的吸了口气。

虽然他不顾及大部分面子问题,但有些还是会要的,而强行要面子的后果,往往会付出一点代价。

他从浴缸里站起来,放掉水,扯了一条浴巾裹在身上,打开浴室的窗户,就这么在秋日夜晚的窗户口站了片刻,待到浴室的水汽全部散去,这才慢慢的舒了口气。

好险,差点就真的泡晕了。

关上窗户,荻原明用稍感凉意的水洗完了澡,裹着浴巾出了门。

结果在**,他看到了已经睡着的诗羽。

装的?

荻原明趴在床边,将脸靠在和诗羽的脸距离很近的一个位置,仔细的观察了片刻。

眼珠有动,但睫毛没有什么动静,呼吸声略微粗重而平稳,且没有什么变化。

……还真是睡着了。

荻原明离开床边,拿着手机坐在椅子上,很痛苦的按着额头。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想要抓住一个男人,就得让他疼。

那种受伤般的心疼是没有,但头疼是真的。

从前天临走一个挑事开始,今天回来想着她应该挺累,荻原明就没舍得下手,结果她反倒定着闹钟硬爬起来,穿着新买的睡裙,玩了一出夜袭,正好把泡的有点晕的荻原明堵在了浴室里,还加了把火。

看得出她对性方面有些怕,荻原明也怪自己在她第一次的时候没收住,隔日又在不适当的时候产生恶趣味,给她留下了不太美好的印象,就一边忍着有点泡晕的难受劲,一边打算用今晚扭转她的糟糕印象。

结果这一出来,发现她果然是强行爬起来的,只是等个十来分钟就能睡得那么沉,又没法下手了。

这都什么事啊?

情人金主应该是互相愉快,怎么就成互相折磨了?

向来不愿意信命的荻原明,也不由得产生了这女人就是上天派来折腾自己的念头,而且这次,天还赢了。

胡乱的擦了擦头发和身上的水珠,荻原明穿好衣服,再一次转身出了门。

幸好入浴没带手机,没在那个时候就给早坂爱说句不去了,不然今天疼的就不止是头了。

吹着秋夜的冷风,荻原明一路把车开到了四宫别院附近,沿着熟悉的路线行进。

翻过高耸的院墙,绕过巡逻的保安,潜伏过其他佣人的窗下,哪怕还没做过几次,也活像是个自出生开始便行走在黑夜的惯犯。

推开那扇留给自己的窗户,荻原明翻墙进屋,到达了今晚的目的地。

屋内唯一的光源是电脑屏幕,早坂爱从电脑前站起,低头行了一礼。

顺带一提,屏幕上显示的是电脑桌面。

荻原明对此有点在意,不过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他回身关上窗户,拉好窗帘,早坂爱也走过来,帮荻原明脱下了外套。

不过还没等她去挂到衣架,荻原明便抓过她手中的外套随手一扔,再一个转身,把她按在了墙上。

“荻原先生?”

如果换成诗羽,此刻必然慌得要死,但早坂爱却没有什么畏惧情绪,除了被突然壁咚所产生的新鲜刺激,怦然心动外,更多的是对荻原明这份反常的在意。

这就是一个印象问题了。

荻原明没有回答,只是低下了头,轻嗅着少女颈间的香气。

早坂爱轻颤一下闭上眼睛,呼吸立刻乱了起来,时不时哼出一点若有若无的轻吟,也下意识的伸手抓住荻原明衣襟,而后又如同向上攀爬一般,在一次次轻颤中移动着,最后扒在了荻原明的肩膀上。

虽说除去第一次,在刚开始的时候,早坂爱一直有所反馈,但那些反馈更像是一种秉持身份责任的配合,而今天的反馈,让荻原明第一次察觉到了源于本能的主动。

反馈这东西很难作伪,因为那是由颤抖,体温,小动作,声调等各种细微要素所构成的一种感觉,哪怕早坂爱是怪物级女仆,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这种东西。

她的状态似乎意外的不错?

隔了两周没来,准确说已经有了三周的时间,荻原明本还担心早坂爱需要重新适应一下,而在察觉到这做不得伪的反应后,便彻底放下了心。

“想在哪里?”荻原明出于挑逗的笑着问道。

他本以为早坂爱会顺从的表示按照自己的兴致来,然而在短暂的迟疑后,早坂爱却小声回应道:“**。”

虽说有些意外,但既然女孩子有了明确要求,又没有在之前挑衅搞事,荻原明也不会那么恶劣。

他将早坂爱抱上了床,在这个过程中,早坂爱扒着荻原明肩膀的一只手,贴着身体移动到了他的脖子下,轻轻的抠开了一粒纽扣。

很微妙,真的很微妙,哪怕以前早坂爱有过帮他脱衣服的侍奉举动,却远远没有这一个小动作那么撩人。

当然,那种强忍着羞耻一粒一粒解开扣子的样子,也非常可爱就是了。

荻原明也侧躺下来,任由早坂爱一个翻身滚进怀里,继续跟那些扣子较劲,也如同以往那般搂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接触的重点不是放在指尖,而是手掌,虽然同样是抚摸后背,意义却会由撩拨变成安抚。

荻原明之前就发现,早坂爱很喜欢这类带有温情意味的动作,比如抚摸后背,比如亲吻额头,这很容易让她放松下来渐渐沉浸,并且可能做出一些撒娇般的可爱反应,比如将脑袋埋进荻原明胸口,顶着他的下巴轻蹭。

这次也是,随着荻原明的抚摸,早坂爱解扣子的动作慢了一点,发出了一些呢喃般的声音。

没有什么具体言语,只是在抒发着情绪,也显得愈发可爱。

荻原明忍不住吻了吻她的脸颊,最后吻在了嘴角。

说起来可能有点奇怪,哪怕第一晚都夺走了,荻原明却依然没有夺走早坂爱的初吻。

因为初吻这东西,也有着非常重大的精神意义,在女孩子同意或主动之前,稀里糊涂的给她夺走,总感觉说不出的奇怪。

吻在嘴角,除了感觉这样很不错外,也算是一种试探。

早坂爱的动作停在了那里,刚刚放松下来的身体显得有点僵硬,显然也能明确意识到什么。

在大概几秒钟的僵持后,荻原明从她的嘴角移开,但她反而扒着荻原明的肩膀,笨拙的吻了上来。

这让荻原明放下顾忌,轻柔的回应着,慢慢拿回了主动权,让回应的一方变成了早坂爱。

空气在柔和的动作中慢慢升温,多余的阻碍也被尽数祛除,不过在荻原明摸向枕边的时候,本应已经迷迷糊糊变成一只小羊羔的早坂爱,却阻拦般的抓住了他的手。

“今天……让我来吧,荻原先生。”

早坂爱很努力的想要起身,新奇之下,荻原明也任由她把自己推翻了过去,又坐了起来。

借着电脑屏幕的光亮,荻原明看到了她因布满水汽而朦胧,却又显得有些明亮的眼睛,也看到了她从枕边摸出计生用品,用牙齿轻轻咬住开口处,歪头撕开。

这个动作,莫名就给了荻原明一种“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微妙感觉。

随着温度的再一次提升,这一晚,也不知是谁先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