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恍惚了一下,她说的似乎没错!我这样做,爹娘知道了一定很痛心吧!

“你喜欢一个人,可是你不敢说,真是可怜啊!”女人转向朱烨,悠悠说道:“你是个很自负的人,可是在感情上,你真是个傻子啊……”

朱烨脸红耳赤,大吼道:“不要被他蛊惑了心智!这是魅的拿手本领!”

朱烨的吼叫如同雷声贯耳,我本来迷惑的神智,一下子清醒过来!

“杀!”皇夜奇握紧软剑,大吼了一声。

“杀!”我拔出水心剑,目光凛然。

“杀!”朱烨也捏了几枚银针在手上,这让我有点惊诧,以前他可是一直都是动口不动手的!难道……

他是被女人戳破了心思,恼羞成怒了吗?

“男人啊,都是这样,明明自己错了,还要迁怒于女人……”女人蹙眉叹息,那伤心的模样,让人感觉让她不开心,仿佛是最大的罪孽。

“你只是个魅!”

我咬破舌尖,疼痛让我脑中清醒不少,我将舌尖血吐在水心剑上,不待女人说话,挥剑冲了上去。

皇夜奇和朱烨也没怠慢,同时包围了魅。

我们的剑光斩在魅的身上,她的身体变得支离破碎,化为点点散碎的荧光,在空中飞舞扩散。

我们眼前的空间,却变得流转起来。

我们三个知道不妙,立刻背靠背的倚在一起,眼前的一切从流转到定格,我们忽然发现,自己置身于唯一的那间南北走向的房子里面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个苍老的声音,伴随着一盏幽幽的烛火出现。

我们看到,一个微微弓着腰的老人,提着灯笼,从道路的尽头出现,他身上穿的衣服,是粗布短衫,很明显不是现代的样式。

老人缓缓走近我们,我迎上去,可是他却对我视而不见,径直从我的身边穿了过去。

我冲他喊了几句,老人听而不闻,渐行渐远。

朱烨叹气:“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们现在应该在魅的结界里面!”

上次在警局,我们被摄入了魅的结界,若不是莫北楼的锦囊,我们根本就出不来。对于魅的这项本领,我们很有一种无力可施的挫败感。

我有点疑惑,这个魅竟然这么厉害么……可是刚才皇夜奇很轻松的把她从高妍的身体里面打出来了啊!

朱烨想了想,说可能是魅正在夺舍,还没有完全控制高妍的身体,所以才实力减弱的。

结果被从高妍的身体里面打出来,她自然而然的恢复了实力。

我又问,说既然没有身体会更厉害,她为什么还要夺舍呢。

朱烨说魅本来是人死之后的怨气,依附着有灵气的东西变幻而成的,她自然会留恋人间的生活。

我们正在说话的功夫,有两个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这是一男和一女,两人搂抱着,坐在一棵大树下,女人的声音一响起来,我们就震惊了。

这明明就是那个魅的声音。

“奔哥,我们逃吧!逃得远远的,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那个男人长叹了一声:“虹妹,我何尝不想和你远远的离开这里!可是俺的老娘病重,根本就不能移动啊!”

虹妹低低的抽

泣起来:“可是明天,我就要嫁人了!你难道真的舍得吗?”

奔哥搂住女人,低低的说道:“不如这样,你先嫁过去……”

“啊!”女人惊呼了一声,奔哥捂住她的嘴巴,继续说道:“你进门之后,就装病,不让他碰你,三天!你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把老娘安置好,带你一起离开这里!”

“嗯,我听你的!虹妹柔顺的点点头,忽然惊呼了一声:“啊,不要摸……”

回应她的,是男人粗重的喘息,两人一起倒在了树下的草丛中,似是痛苦似是快乐的压抑叫声,让我们三个都有点尴尬。

“这是我给你买的簪子,好看不好看……”男人满足的将意志簪子插在阿虹的头上。

“这个魅,想对我们表达什么?”

我们三个开始揣摩魅的用意,一轮红日很快升起,迎亲的队伍,从我们三个面前走过,我们所在的房屋,也张灯结彩,很多的人往来穿梭,四下奔忙着。

盖着红盖头的虹妹,从轿子上下来,被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用红绸牵引着,跨过了火盆。

不远处,奔哥目光阴冷的看着这一幕。

人群聚聚合合,时间飞快流逝,眨眼间婚宴结束,洞房里面亮起了红烛,虹妹坐在婚床上,听到开门的声音,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阿虹……”眉清目秀的男人坐在她的身边,揽住她的肩膀,柔声说道:“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发誓,一定要娶你为妻!我跪着求了我爹一夜,他才用一百亩良田,让你爹把你许配给了我!”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待你!今年开考,我一定考个状元回来,做大官,带你去苏杭富裕之地,让你绫罗绸缎,让你不沾春水……”

男人温柔的说着,轻轻掀开了阿虹的红盖头。

灯下看美人,阿虹美丽的倾城倾国,男人按耐不住,把阿虹扑倒在床上。

阿虹拼命挣扎,说自己身上有病,让男人放过自己,可是男人似乎喝了不少酒,并没有停止的打算,压着阿虹,强行做了那种事。

然而当男人发现雪白的床单上,并没有那一抹嫣红,本来温文尔雅的他,忽然变得面目狰狞,揪着阿虹的长发,在她赤果的身体上不停的踢打,逼问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

阿虹咬着牙一声不吭,被打的数次昏死了过去,又被男人用冷水泼醒,继续殴打。

一夜的功夫,阿虹被打的不成人形,被锁链锁了,跌跌撞撞的牵在马后面。

而男人骑着马,带着阿虹和家人,直扑阿虹的家里。

他让阿虹的父母把聘礼吐出来,阿虹的家里却坚持不退,两方面的人为了百亩良田从争辩到大打出手,却没人理会在一边奄奄一息的阿虹。

这时候,得到消息的族长前来,制止了战斗。

当天下午,族长聚集起所有的人,要把失贞的阿虹点了天灯。

族里的人全来了,已经奄奄一息的阿虹,忽然看到人群之中的奔哥,眼睛忽然一亮。

谁知道奔哥却立刻低下了头,不去看她。

阿虹的目光,从希望很快变成了绝望,有人过来,用麻布把她包上,吊在高高的旗杆上。

自始至终,阿虹都是麻木的,只是死死的盯着人群之中的奔哥。

奔哥几乎要

把自己的脸埋进地里了,他弓着腰,像是一条老迈的狗。

阿虹的身上沾满了灯油,族长亲自拿起一个火把,说了一通大道理,扬手将火把丢在阿虹的身上。

轰的一声,火焰升腾而起,扭曲变形的空气中,阿虹的嘴角,扭曲出一个恐怖的微笑,嘴唇飞快的蠕动起来。

“我诅咒你们!我诅咒这个世界!我必将化为厉鬼,让这个村子和我一起毁灭!”

朱烨缓缓读出阿虹的唇语,一支簪子,从阿虹烧光了头发间掉落,落在了地上。

我们对视了一眼,这样的话,那只簪子应该有古怪,必是有灵性之物。所以阿虹才变成了魅,可是这和椅子有什么关系呢?

“我明白了!”朱烨忽然一拍手,解释道:“簪子,其实是在那把椅子上!所以那把太师椅才被人传的神乎其神。不过梅山那小子应该是看出这一点,提前取走了簪子,我们见到椅子的时候,才会觉得椅子平平无奇,以为那小子把真正的椅子藏了起来!”

我们觉得朱烨推测的不错,然并卵,对我们目前的困境,并无半点帮助。

天色暗了下来,漫天星光璀璨闪烁,我们忽然发现,地上有一个东西,发出了淡淡的光芒。

是那支簪子,它在地上,散发出淡淡光芒,与它呼应的,是天上的七颗星星。

北斗七星!

这七颗星星上面,垂下淡淡的光芒,与簪子的光芒瞬间交织在一起,笼罩在了阿虹的残骸上。

一道白光渐渐凝聚,幻化出了虚幻的阿虹,她凝目望着村落,脸上无喜无悲,轻轻挥了挥衣袖,飘然而去。

我们心里发沉,已经知道等待村子的命运是什么了。

“尸油炼化,七星降世!这簪子,简直……”朱烨连连咋舌。

南斗主生,北斗主死!

北斗星君在道教中的意义,是无比崇高的,所以我们对那个能够引动七星之力的簪子,感到特别的好奇。

村子里面的灯光,一盏一盏的熄灭,我们知道,阿虹的报复行动,已经开始了。

最后,阿虹提着那个奔哥,来到了树下他们曾经亲热过的地方,把他身上的肉一块块的撕了下来,奔哥在鬼哭狼嚎中死去,阿虹仍然不肯罢休,把他的魂魄也化为了飞灰。

不光如此,阿虹还弓那些无辜死难的村民的尸体,改变了整个村子的风水,让这个村子成为了聚阴之地。

朱烨分析说,这是因为死的人太多了,难免会引来阴差。阿虹改变了风水,阴差根本就不能察觉这些人已经死了,也就把她的罪孽隐藏了过去,这和现实中的杀人藏尸是一个道理。

不知过了多少年,有一队残兵败将来到了葑门村,就在这里定居了下来,他们晚上同时做了一个梦,得知了在这个村子里居住,就要守这里的规矩,人死后,阴魂不能离开这里。

据我们估计,这是阿虹怕新死的鬼魂走漏了风声,引来阴差,才托梦告诉那些新的村民的。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人看出了这里的凶险,在外面建起了月寺,可是在一个夜晚,阿虹杀了进去,把里面的和尚屠尽,那座月寺也就荒芜了下来。

看到这里,我们都震惊于这个阿虹的手段,居然过了几百年的时间,还能够把这件事情隐瞒的滴水不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