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霍氏的一系列崩塌使得人心惶惶,也让股市中的投资者人人自危,市场陷入动荡。证监会因为最近频发的一系列事件约谈霍氏高层与三家势力相关负责人,但没有查出来任何问题。

这是合法合规的正常商业行径。

所有阴谋论在这一番调查下土崩瓦解,所有人都道霍氏这次真的是回天乏力了。

半个月后,EM持股已经增加到了20%,三家集团共同持股已经逼近40%,EM正式向证监会、证券交易所上交书面报告并向公众发出告示,正式向霍氏启动全面要约收购。

这个消息一经放出,犹如平地风雷,地坼天崩。

先不说豪门世家,普通人听闻过后也觉得震惊无比。

霍氏……就这么倒了?

或者说,百年霍家居然就这么败落了?

前后才不过短短两三个月而已,顶级豪门霍氏居然就马上跌落神探,甚至日后连世家圈子都挤不进了?

是他们疯了还是这个世界魔幻了?

各方惊疑不定,却也有兔死狐悲而怜悯哀叹的。

但稍微冷静下来之后,众人就明白了,霍氏怕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日子了,它即将消失在金融的洪流中。

这点连周哲彦都觉得匪夷所思。他是想让霍寒霆让位没错,但却没想让霍氏换上其他人的姓。

这个EM似乎与霍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就连谢清和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收购霍氏的股份是根据自身公司利益作出的决断,也是耐不住刚找回来妹妹的请求,想让周哲彦在霍氏中也能有一点地位,不至于太寒碜,让别人觉得他妹妹找了个窝囊废。

为了刚刚找回来的妹妹,所以就算平时跟霍氏关系还算可以,他也出手了。

但现在却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霍氏的水太深,这里面恐怕隐藏着惊天的秘密。

与此同时,在最紧要的关头,霍寒霆也拿到了想要的资料。

宽敞的办公室里安静严肃,将外界的狂风暴雨都阻拦在了门外。

姜柊在办公桌下站着,低声汇报调查来的结果。

“经过确认,谢如璧失踪是在28年前的晚上,而柳玉菡出现的时间并不明确,主要是时间太长,村子里的人只知道她并不是本地人,当时被顾家给救了。”

柳玉菡的资料很简单,几乎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但若是有心人注意到了她和谢如璧,稍微一调查,就会发现两个人重合的地方很多。

一样弹一手好钢琴,琴棋诗画俱佳,只是一个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顶级贵女,有这般雍容气度也正常,而另一个不过是农家出身,怎么可能会有相似点?怎么看都觉得疑点重重。

霍寒霆拿过谢如璧的资料,这份履历是标准的人生赢家,家族中唯一的女孩儿,备受父兄疼宠,被誉为帝都第一名媛,但这一切戛然而止在22岁那一天。

资料里还有几张谢如璧的照片,他扫了几眼,眸光忽然停在一个地方不动了。

姜柊偷偷瞧了一眼,似乎是谢如璧穿旗袍的那张照片。

谢家的古典气韵将她培养得钟灵毓秀,连旗袍都比旁人要多上两分韵味。

霍寒霆冷淡的目光忽然就凝在了上面,随后微微眯了起来,冷沉地笑了。

那笑容冷冽,竟还带着一丝丝狰狞,看上去阴森可怖。

他放下照片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姜柊立刻跟在他身后:“需要替您安排司机吗?”

“不用。”

霍寒霆扔下这么一句话便大步离去,姜柊止住脚步,有些困惑地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后才返回办公室,将那两份资料方案收起来。

方才霍寒霆看的那张照片落在他手心里,他仔细看了看之后,终于在女人的脖颈上看见了了一块双鱼戏莲的玉佩,像是装饰品一般,与这身旗袍融为一体。

以江霖如今的身体,能生身承受住霍寒霆那一脚实在是不可思议,他现在正躺在霍氏旗下的医院里接受治疗,外面是翻倍的霍家保镖,严加看管,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原本正在病房里闭目养神的江霖听见外面保镖的问好声之后也没有睁开眼,直到清晰地听见病房的门被拉开,一道带着浓重寒意的身影接近病床边。

他不得不睁开眼,同样眼神冷淡地看向床边的霍寒霆。

仿佛已经看淡生死,在说要杀要剐随你便。

霍寒霆瞳色加深,他就这么站在病床边,嘲讽地看着他:“你帮心甘情愿被魏高杰驱使,帮周哲彦,是因为他女朋友是谢家的人?是谢如璧的女儿?”

从他嘴里听见那个名字,江霖再难保持淡然,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后,又想起了身为阶下囚的自觉,没有出声。

霍寒霆微微勾唇,嘲讽一笑。

“你对她倒是一往情深。”

甚至连女儿也一并爱屋及乌。

江霖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对她女儿下手?只怕谢家会跟你来个鱼死网破!”

“谢家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冒牌货跟我鱼死网破?”

江霖瞳孔骤缩,随后神色难辨地盯着他。半晌后冷笑一声,向后仰靠在床头,

“你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

刚一闭上眼,他就感觉自己眼前似乎掉落了什么东西,江霖睁开眼看去,瞳孔中出现了一块圆润的玉佩。

细腻凝润,莹透纯净,在灯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白。

是上好的顶级羊脂玉,上面画得那幅双鱼戏莲图几乎要活过来一般,惟妙惟肖,出自当时帝都最出名的大师。

江霖定定地看着它,仿佛看透了它上面承载的时光,恍惚地伸出手想要触摸它,但一晃,玉佩消失了。

男人骤然清醒过来,抬眸看向霍寒霆,目光从他手里的玉佩移到他的脸上,再也没了之前的淡然,反而呼吸急促地道:“这块玉佩你是从哪里来的?”

他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不太好的想法,但却又不敢相信,只能盯着霍寒霆,心底隐隐浮现了恐惧和祈求。

霍寒霆盯着手中的玉佩看了一会儿,半晌后勾唇一笑,那笑意隐隐透出几分残酷,

“这块玉佩是我妻子母亲的遗物,现在我妻子现在被你逼得跳海,也算是她的遗物。”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