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尘是安若知的儿子这件事儿并没有对外公布过,纪尘和安若知都十分默契的保持着保密的态度,所以安家人只知道安若知是回来找儿子,但是找没找到,纪尘到底是不是,这都是未知数。

所以现在安父才会这样义正言辞的说安若知实在是太不知道识大体了,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外人就这样责怪自己的亲侄子呢?

安若知和纪尘长得很像,但是长得像的很多,并不是每一个都是安若知的孩子,更何况是在早几年已经验证过,DNA都证实了不是安若知的孩子的纪尘?

安若知听见了安父的话倒也没有生气,他只是有些无奈的扫了纪尘一眼,歉意的说道:“很抱歉,我想这些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就按照你之前说的办吧?你看怎么样?”

“可以啊,在咱们家,还是爸你说的算。”纪尘似乎觉得这场戏还不够过瘾,特意加了后面那一句。

安家人全部愣在现在,大家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想到纪尘居然是安若知的孩子,明明早几年已经做过亲子鉴定,确定不是了,怎么现在又变成真的孩子了?

安父有些惊讶的问道:“老大,你可千万别被纪家人给骗了,早些年咱们不是没去查过,当时说的可不是这样的,你现在是怎么又让纪家的人给糊弄了?”安父说的痛心疾首,仿佛是眼睁睁的看着安若知堕入地狱一样。

安若知根本没有理会安父的话,只是对自己身后的人摆摆手,那些人就朝着安远走了过去,安若刚一看事情不对,立刻就跑了过去想要护着安远,却被他身边的保安立刻抱住。

“大伯刚才说了,你那一只手碰了莫伊一,咱们就断了那只手,你这是当大伯在说笑话吗?”

安若知说话云淡风轻,一点都没有杀人的意思,可安远却在这华语之中听见了杀气。

安远祈求的看着自己的爷爷,安父气的拄着拐杖就要过来,安若知冷冷淡淡的说了一句:“父亲,咱们还有账没算,你不用急着走过来,待会我会让他们把你带回来了。”

话音未落,他就摆摆手示意手下人断了安远的手臂,随即,一阵杀猪一般的嚎叫声从安远的口中发出,站在离安远比较近的人几乎能听见安远的手臂被活生生掰断的声音。

安若知一向残忍,现在也绝对不可能变得仁慈,人之将死,想的事情太多,想要除掉的隐患也太多,绝对容不下他三心二意,畏首畏尾。他要做的就是斩钉截铁的将一些纪尘面前的阻碍全部清理干净,这就够了。

“安若知,你这个疯子,那是你亲侄子。”安若刚吼了起来,他挣扎要往安远这边跑,可他怎么跑得过这几个年轻力壮的保镖?

安远哭着喊着,声音你都嘶哑了,可下手的人却一点松懈的意思都没有,直到安若知再次摆手示意,他们才放开了安远,重现站在了安若知的身后。

“就是因为他是我的侄子,所以我才饶

了他一命,如果今天他不是安远,那我根本不必等到现在才来处置他,就在看见他和赵瑾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要了他的命了。”安若知说的十分清楚,在那些被选入警卫队的年轻男女面前,他一再强调一定要申请之后才能和对方发生关系,绝对不能和陌生人有暧昧。

赵瑾这不仅是和安远暧昧,这是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了这样苟且的事情,就这一条他就可以要了赵瑾和安远两个人的命了。

什么?你说杀人犯法?不好意思,安若知从来不知道杀人犯法这回事儿,在安若知的生活里,只有强者是说了算的,那些弱的连自己都没有办法保护的人更不要奢求法律会给与他们任何帮助。

在安若知的生活里,安若知就是国王,就是掌握了所有人生杀大权的国王,从你进入安若知的组织那一刻,你的命就不属于自己,只属于组织了。

安若刚看见安远那样子,更是整个人都崩溃了。

安若刚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整个安家也就只有这一个孙子,现在安若知这个畜生居然断了安远的手臂,他不是人,真的不是人。

安若知推着轮椅缓步朝着安若刚的面前走过去,纪尘这会儿居然舍得放开莫伊一,亲手推着安若知过去。

安若知回眸看着纪尘,纪尘浅浅一笑,说道:“下面要说的应该就是我和我母亲的事情了,爸,这个时候我想我应该也有发言权的。”

安若知拍拍纪尘的手,表示孺子可教,纪尘淡淡的笑了笑,转眸看着安家人的时候,却已经是冷若冰霜了。

两个人走得很慢,纪尘的脚步声像是一脚一脚踩在了安家人的心上,每一下都足够让安家人闻风丧胆。

两张相似的面容,两个同样厉害的巅峰者,他们现在站在同一条阵营上跟自己清算这些过去的事情。

且不说当年的事实如何,就说现在这气势,就已经让安家人害怕了。

两个人的步伐不快,可每一步都走的铿锵有力,就像是之前他们艰苦卓绝的创业之路一样,他们每一步都走大踏踏实实,每一次都要站稳脚跟,因为他们知道,终有一天他们所走过的每一条路,都会成为自己的最雄厚的资本。

莫伊一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第一次被这样简单的场景所震撼到。

他们父子现在一定是难过却又激动的。他们终于可以为自己的亲人报仇,也终于可以敞开自己的心结,将对方放在自己最温暖的心间了。

纪尘站定,两个人就这样站在了安家人的面前。

纪尘冷淡的看着他们,轻声说了一句:“我父母说,我今年三十三岁,是农历六月初六出生,因为出生于伊朗的沙土之中,所以取名叫做尘。我母亲给我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希望我记住我的出身,不管我走多远,都不许忘记我曾经受过的屈辱。”

这话是纪家老太太经常说起的话,她说当时捡到纪尘的时候,纪尘

就像是土里长大的孩子,所以他们取名叫做纪尘,希望纪尘不忘初衷,也希望纪尘出淤泥而不染。

现在这话说给安家人听,正合适。

安若知接着说道:“我是在三十三年前的除夕离开了家中,当时我的妻子怀孕三个月,正处于最难熬的时候,是父亲你告诉我,有了国家才有了自己的小家,想要自己的妻儿不受战乱的骚扰,只能我们亲自上前去阻止这场战乱,所以我当时去国外,将我的妻子托付给你们了,你们也亲口答应要好好照顾他们,甚至还说了要把孩子出生的照片发给我。”

说起来这些事情,安若知觉得自己的心口都是疼的,如果他知道这一去就是永别,那他一定不可能这样轻易的离开。

他那娇弱的妻子,他那未出生的孩子,他们才是最需要自己的人,他们才是最需要保护的人,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是外人,可唯独这两个人是自己人,而自己却在他们最需要自己的时候选择去保护那些外人。

如果时间能倒回,如果一切都能重来,那安若知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妻子的身边,绝对不可能离开这里一步。

“父亲,我现在想知道,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妻子会擅自离开家去寻找我?为什么你们一直隐瞒着我,为什么我到了我回过你们还要骗我说孩子已经生病死了,而我的妻子已经改嫁了?”安若知努力心平气和的开口询问,可说出去的话怎么都听不出来心平气和的感觉。

安若知觉得自己可能要杀人了,现在他就想把这些人全部杀死。

安家人被安若知问的一愣一愣的,安父最先回神,他指着安若知骂了一句:“你这逆子,你居然敢这样跟你父亲说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你是在污蔑你父亲杀人。”

“污蔑?父亲,当时的事情即便你不知情,那我妻子离开国内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这一段时间你找过他们没有?我妻子身怀六甲离开家,你们知不知道那可能出现的危险?你们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肯做,你说污蔑你?”

安若知从不觉得袖手旁观是什么好品德,他始终认为,对罪恶的袖手旁观就是犯罪。

“你放屁,现在什么都是你自己说了算的,你怎么说都行了?”安父是打算死不承认了,反正现在人死不能复生,死无对证的事情,还需要解释什么?

纪尘和安若知对视一眼,两个人脸上不禁浮现出同样的冷笑,这些人实在是太天真了,居然会以为他们今天来就是跟他们对峙的?这简直是大错特错。

“纪尘,外面有个跟你很像的阿姨要找你啊,你要不要过来看看?”远处,纪明对着这边大喊了一句。

之前安家人过来的时候,纪明碍于身份实在是不好意思过来看热闹,现在有人找纪尘,他自然就借着这事儿跑了过来,一过来看见安远被打算了手臂丢在地上,就觉得自己仿佛是错过了一场大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