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愧疚
尹书染在房间陪了何清霄一段时间，又和他一起下楼，在舒望语身边帮舒望语解决问题，直到晚宴结束，舒望语才松了一口气。
舒望语拉着尹书染，已经非常累了，几乎把身子全部都靠了上去，“辛苦你们了，明天还要来一天呢。”
尹书染没有做好准备，往后退了退，才接住她，略带嫌弃口吻说道：“走走走，你有男朋友呢，别粘着我。”
尹书染说完，无奈地看了看何清霄，何清霄看着两人，也笑了笑：“累了就回家。”
“哎，我和你们可不住一块儿。”舒望语看着他们眉目传情，笑着嘀咕，对着尹书染调皮笑了笑，“有地方去呢。”
尹书染听见舒望语的话，脸一红，以为舒望语误会了，忙解释道：“没有住一块呢……”
舒望语凑上去，笑道：“横竖我哥要送你回去啊，难道不是吗？”
这个反问让何清霄也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说道：“行了，我送书染回去吧。”说完对舒望语说道，“你要去哪里？我载你。”
舒望语听到这句话，忙从尹书染身上起来，站直了身子，看了看还在宴厅内的顾承泽，摆手说道：“不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人送。”说着，朝着顾承泽努了努嘴。
尹书染会意，也松开了拉着舒望语的手，准备告别。
何清霄眼中有着一道颇为厌恶，又带着些失落的光，但一闪即逝，舒望语和尹书染都没有看到。却没想到季云辙不知道是多久站在宴厅门口的，朝三人这边走了过来。
季云辙在三人面前站定，笑意盈盈地看着舒望语：“舒总还不离开？”还没等舒望语说话，季云辙又“哦”了一声，反应过来，嬉笑着说道：“舒总还要等顾总，是我忘记了。”
尹书染并不了解季氏和顾氏的关系，神情复杂地看着两个人，有些担忧两个人下一秒就会冷嘲热讽起来，何清霄也警戒地看着季云辙。舒望语却并不说话，只是微微弯了弯嘴唇。
季云辙也回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离开之前特意瞄了尹书染一眼，见尹书染一脸紧张，季云辙对她挑了挑眉。尹书染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抽了抽嘴角，笑了笑。
舒望语顿时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下一秒，何清霄就立刻站了出来，拉过了尹书染。季云辙看着他的动作，笑了笑，转身离去。
何清霄皱了皱眉，和舒望语打了声招呼，“我们走了。”
被揽着的尹书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走了。舒望语愣愣地看着两人上车离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路上，何清霄似乎是有些阴郁，一句话也不说，尹书染试探性的叫了叫何清霄的名字，何清霄没有理。尹书染想了想季云辙刚才的举动，猜测他大概是因为这件事不开心了，内心竟有些暖。
直到把尹书染送到楼下，陪尹书染走进电梯，何清霄也没有搭过话。
尹书染看了他几眼，在电梯刚到自己要出去的楼层时，突然冲上去抱住了何清霄，笑道：“我走啦，你回家小心。”
何清霄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刚想说什么，尹书染却放开了他，走出了电梯间，红
着脸挥了挥手。
何清霄皱眉看着她，点了点头，不多时就收到了尹书染的信息，无非是尹书染怎样和季云辙认识之类的解释，何清霄看了一眼，心中想的却不是这件事。
他只是好奇，季云辙和顾氏的关系，在舒望语对季云辙微笑的那时，他就有所怀疑，并不是舒望语的表情暴露了什么，而是他隐隐约约觉得舒望语在寻找什么东西，而从来没和自己说过。甚至刚才因为想这件事，忽略了尹书染和自己说的话。
想想尹书染，何清霄只觉得内心的愧疚越来越深。
而顾承泽这边，在宴厅内结束了和最后一个人的谈话，立刻大步走出了宴厅，取下外套给舒望语披上，轻声说道：“走吧。”
或许是还有着那么一点小女孩的心性，一想到今天在二楼休息室顾承泽说的话，舒望语坐在车内，看着认真开车的顾承泽，竟难得的觉得有那么一些不好意思。
顾承泽没有关心舒望语是否害羞，只是向例行公事一般，向舒望语汇报道：“今天紫蝶过来，看见三楼窗外有人。”
舒望语想了想那栋大楼的外面没有任何窗台，不禁毛骨悚然，抱了抱自己的手臂，“她看见什么了？”
顾承泽把今天季云辙和他说的发生过的事，又再一次和舒望语说了一遍，然而顾承泽不是那种擅长讲故事的人，把整件事情都说了一遍， 舒望语竟觉得有些在听恐怖故事的感觉，只觉得背后有些凉，好一会儿才好转过来。
“那，你们觉得是怎样？”
顾承泽看了眼舒望语，把车内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回答道：“大概是元氏的内鬼那件事的同伙，元露如果在，应该立刻就派人去追了，但她今天不在，对他们来说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至于干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舒望语想了想昨天沈聪的那件事，思考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好问道：“这件事很严重吗？”
顾承泽想起了今天白芒的那通电话，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但他不能确定这些事情有必然联系，只是淡淡说道：“还不能确定，但对元氏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
舒望语立刻注意到，顾承泽用了“应该”。
舒望语总觉得这些事情中间有什么东西断开了，只觉得这些东西突然出现有些突兀，但如果强加一个原因上去，就又是很正常的商业圈尔虞我诈的常理。
“你当初是得罪了多少人，才让那么多人都针对顾氏？”
顾承泽眉毛挑了挑，似乎对于自己过去的“丰光伟绩”格外骄傲而有成就感，轻快回答道：“很多，不多基本被我铲除掉了，不知道这次的人是要干什么。”
舒望语听着他轻快骄傲的语气，并不理解顾承泽的骄傲点到底在哪里，只是抽了抽嘴角，没有再回答了。
顾承泽也沉默了一阵，才正经说道：“也可能是因为顾氏现在是块肥肉，不知道谁知道了顾氏电网系统崩溃的这件事，想到趁火打劫。”
舒望语只小声应了一声，没有再回话，到了别墅，舒望语因为今天太累，也没有再多过问，只是睡前还是看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发愣：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小家伙是男是女，之后会不会越长越快，现在这种情况，要怎样把孩子生下来呢？
想到这里，舒望语淡淡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凌晨，舒望语已经睡熟了，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有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那人走近床头看着舒望语，过了一阵，确定她已经睡熟了之后，又轻手轻脚地走出舒望语的房间。
周幼蓝极其负责的站在门外，等着自己的老板。
顾承泽轻轻带上门，说道：“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好好看着。”
多像主人跟狗狗说“好好看着家里”的情景啊。周幼蓝皮笑肉不笑地在心里诽腹道，不敢说出来。
顾承泽似乎也意识到了这句和另一句相似度极高的话说起来有些不妥当，继续说道：“等着场官司结束，我会和舒总正式办婚礼，你平时除了工作，也留心一下这个。”
周幼蓝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叫正式办婚礼？什么叫除了工作也留心一下这个？顾承泽的事情，谁敢只是“留心”一下？
周幼蓝本来积攒的困意瞬间就没有了，艰难地开口道：“正……正式，办婚礼？”
顾承泽在见过了季云辙的夸张表情后，再看见周幼蓝的神情，已经不奇怪了，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周幼蓝还是没能迅速接受过来，“您是说，不订婚，直接办婚礼吗？”
顾承泽应了一声。
周幼蓝深吸一口气，良久，才回复，“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顾承泽平静如常地点点头，问道：“白芒怎样了？”
周幼蓝这时立刻抛弃了还没有重建起来的世界观，在倒塌的残渣中找到自己原本应有的反应，立刻回答道：“一个小时前已经回来了，被打伤了左腿，骨头断了。回来的时候浑身是伤，应该是在石头子上面被拖行过，现在正在医院，都是我们自己的人，暂时没有传出去。”
顾承泽的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披上外套就单独出了门。周幼蓝跑到门口，有些担心，“需不需要在多叫几个弟兄？白芒说让您过去的时候一定小心点，怕被盯上。”
顾承泽摆摆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那么严重。”
毕竟不是像红悦那样的帮派之间的恩怨，威胁还是小一些。
顾承泽一边思考着这几天的所有消息，一边直奔白芒所在的医院。到达半路，顾承泽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红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