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子公司

舒望语愣愣地看着下面,看着自己前面的那个东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心里一边强迫自己闪开眼睛,脑袋却已经僵硬了一般,完全不听指令,丝毫都动不了。

顾承泽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吹起一阵温热的风:“很好看吗?”

“啊!”舒望语这才发觉顾承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凑到了她耳边,正在低声耳语。舒望语立刻捂住了耳朵,双手不经意间碰到了顾承泽湿润柔软,又被空调吹得冰凉的头发, 身体猛地一哆嗦,险些站不稳脚。

顾承泽靠得越来越近,看见舒望语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红,良久,轻笑道:“不如……我们先去一个软一点的地方?你把我逗开心了,我就告诉你。”

舒望语看着房间的地板上被顾承泽强行贴上的价值千万的毛毯,又看了看床头真皮的沙发,包括……天鹅绒的床单被套,哪里不是软的?舒望语在心里默默骂道。但她也明白顾承泽的意思,只是干笑了两声,慢慢弯下腰去捡掉在自己脚上的浴巾——就是不知道有着洁癖和高高在上的顾总能不能接受这块浴巾。

舒望语看见顾承泽的脸色变了变,眼神从邪佞慢慢变成了嫌弃,眉头也皱在了一块,抿着唇。

换在顾氏公司,顾承泽这种表情意味着公司高层们即将面临一场狂风暴雨。

舒望语吞了口口水,慢慢把浴巾捡起来,红着脸,极不自然地把浴巾在顾承泽腰上绕了一圈。

一圈还没绕完,顾承泽立刻紧紧抓住了舒望语的手腕。

顾承泽皱眉冷声问道:“你干什么?”

舒望语觉得自己的手腕可能再过一会儿就要被捏断了,但手里的动作依旧没停,努力冷静下来,镇定说道:“把浴巾穿上去,不然多不好意思。”

舒望语顿了顿,继续说道:“说不定宝宝在看着呢,胎教这种事要做好。”

顾承泽咬了咬牙,最终没说什么,任凭舒望语处置那条浴巾。舒望语见他不发怒,很满意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哪怕她已经把那个兴奋起来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也仍旧毫不留情地把这东西拦在了浴巾里面。

就这样,顾承泽看着那条布满细菌,甚至有可能已经有了病菌的浴巾就这样被围在了自己身上。而舒望语心灵手巧,给他打了个蝴蝶结。

顾承泽脸都黑了。

舒望语假装没看到,非常满意地拍拍手,红着脸强撑着面子:“好了,说说琉璃彩怎么来的吧。”

顾承泽看着舒望语在没有遮掩的情况下已经凸出来的肚子,咬牙切齿地对着那团肉放了狠话:“等这个东西出来,我就扔掉他!”

舒望语忙护住肚子,想往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是被堵在了墙上的,只得呵呵干笑:“人家还没出生呢,顾总放这么狠的话干什么,呵呵……这不是顾总您的成果吗?”

顾承泽气急败坏,冷哼一声,甩开舒望语的手,朝舒望语房间内部走去。走到床边,极为潇洒地扯掉了那块浴巾,倒头躺在了舒望语的床上。

舒望语忙跟上去,看见床上的顾承泽,叉腰大骂:“顾承泽,你要点脸!”

顾承泽麻利地躺好,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对舒望语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

舒望语立刻就想到了一个词:妩媚。特别像后宫中等待君主临幸的妃子。

舒望语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今天收到的打击实在太多,一时间实在消化不了。

舒望语还没说话,顾承泽立刻接了话:“这栋别墅是我的,房间也是我的,这张床也是我的,我都能睡。”

说完,顾承泽又坐了起来,看着舒望语脚下踩得毛毯,挑了挑眉,说道:“对了,你踩着的毛毯也是我买的。”

舒望语刚想破口而出的“这是我的房间”被堵得一句话不剩,自知理亏,于是把这些话全部都吞进了肚子,撇了撇嘴。

今天的顾承泽怎么那么像小孩子?舒望语刚一冒出这个念头,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她在想什么呢?对方是顾承泽啊!

两人就这样再次僵持,最终,舒望语怀着孕,站累了,宣告认输。

顾承泽笑着看舒望语艰难又极度不情愿地挪过来,自己则挪了挪位置,给舒望语留了一块地儿。

等舒望语好不容易挪到了床边,顾承泽却翻了个身,不理她了。

舒望语大怒,扑上去就要挠他脸:“顾承泽!不说我就抓花你的脸!”

顾承泽定力非常,当做没事发生,带着倦意迷迷糊糊地说道:“嗯,‘顾氏总裁顾承泽与女友舒望语夜中感情激烈以至于挠花了脸’,这个新闻也是挺好的。”

舒望语一噎,无话可说,手上却仍是没有停下。

“别动了胎气。”

舒望语只觉得自己脑袋被一股气冲得晕头转向,怒吼:“你不说我就不生这个孩子!”

顾承泽突然从床上翻身起来,猛地一推,瞬间把舒望语压在了身下,刚才的睡眼朦胧和浅浅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语气中全是凶狠:“你敢!”

舒望语被转得有些头晕,好一会儿才看清顾承泽凶狠的表情,自己清醒了一会儿,才平静地看着他,云淡风轻地说道:“孩子在我肚子里,我不愿意让他活着,他就不会被生出来。”

顾承泽默然看她,眼睛里的怒火和凶狠逐渐褪了下去。

舒望语干脆连肚子也不护了,平静的神情让顾承泽一瞬间想起了舒望语刚认识他的时候,也是这样平静,说话又刺人。

偏偏入了他的眼。

舒望语淡漠地看着他,颇有平日里顾承泽的神气与影子,“只是告诉我你的钱从哪里来的而已,顾氏家大业大,这么点事都不敢告人吗?”

顾承泽眯着眼看了她许久,才又恢复了凶狠的神情,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道:“孩子也是我的,我没有允许,你不准人流。”

舒望语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又过了好久,久到顾承泽都已经承受不了舒望语淡漠地眼神后,顾承泽才松开了手,自己转过身,躺下了。

“我把在瑞士的子公司卖掉了,收益十六点七亿。睡吧,明天还要工作。”

说完这句话,顾承泽掀了被子,自己睡了,也没有再理会舒望语是什么表情,也示意舒望语不要再打搅自己休息。

舒望语呆呆地看着他睡下,刚才的那两句话在她脑袋里萦绕不绝。

什么叫把瑞士的子公司卖掉了?

什么叫收益十六亿?

舒望语顿时有些凌乱。

“喂,你别睡,你等等!”舒望语忙去拉顾承泽的被子,“什么子公司?顾氏还涉足了什么行业?为什么……喂……顾承泽……”

然而顾承泽铁定了心不打算理她,也可能是真的累了,不一会儿,舒望语轻易地把顾承泽掰过来,发现顾承泽已经睡熟了。

入睡极快。周幼蓝不是说他们总裁睡眠不好总是浅眠?

舒望语心脏跳得很快。

瑞士是什么国家?高收入高科技高阶层,以钟表闻名。纵然知道顾氏涉足的行业极为丰富,可……没有任何调查显示,顾氏在瑞士有一家涉足钟表的子公司啊!

顾氏的子公司不是大多集中北美和英法两国?从来没有任何人提起过顾氏的这一个子公司。

怪不得顾氏在过去经历了一次北美和西欧子公司的动荡,也没有被翻盘,原来是还有一个很强大的子公司?

这是顾承泽什么时候办的公司?是他在对付自己父亲时偷偷创办的吗?

这么重要的公司怎么会突然卖掉,只为了买一件琉璃彩?

十六点七亿,这在西欧的公司——特别是在瑞士的公司,绝对是超低价贱卖了出去的,那么强的公司怎么可能只值这个价钱?

舒望语有很多个疑问,但是一时间全部没办法一一理清,一一向顾承泽求证。

舒望语在床上坐了许久,还没有缓过神来。

看了看时间,凌晨十二点半。

舒望语一丝困意都没有,突然抓起手机从床上小心翼翼地跳下来,冲出了门外,跑到了天台。确认没有人跟着以后,匆匆点开了手机通讯录。

“喂,崔叔,是我。你帮我查一件事,要快,明天早上我就要所有的文件。”

对面的崔崇山有些为难,明天早上就要所有的资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快?更何况舒望语要求调查的,从来就是什么容易的事,之前的东西都是勉勉强强能知道个大概,这一次这么急,谁能保证明天早上能出结果?

“舒总,不是我不愿意,您也知道我们的人……”

舒望语皱眉,立刻打发 :“我知道了,不用查了,崔叔早点休息。”

崔崇山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舒望语挂了电话。

舒望语急匆匆地翻找着通讯录,一开始还能知道自己在翻什么,后来越翻越漫无目的,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给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把在瑞士的子公司卖掉。这么强大的一个后盾,说什么都不会卖掉,更别说这家子公司还没有被任何人知道。

舒望语急得快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