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一鸣惊人
众人的注意力这才转移到地位并不算高的舒望语身上。
自从舒适出事后，过去合作的企业大多树倒猢狲散，并不把舒氏放在了眼里，更何况，舒望语靠顾承泽上位这样的花边新闻层出不穷。前不久和顾承泽公布了情侣关系，前几天舒氏的新产品又瞬间抢空市场，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舒望语，好奇舒氏资金如此紧张，她又会拿出什么样的礼物出来。
元露在老太爷耳边说了什么，老太爷恍然大悟，笑开了花：“舒适的新产品很有市场价值啊，前几天阿露给我试了试，是非常好的产品。”
得到了老太爷的认可，众人还有什么悬念？
人群中传来些许叹息。
舒望语礼貌低头，从崔崇山手中接过礼物，回答道：“元爷爷过奖了。”
众人又是一阵嘈杂。
“她叫什么？”
“元爷爷啊，啧啧，攀炎附势。”
“倒不能这么说，她可是顾承泽女朋友呢。”
舒望语不理会这些话语，轻轻揭开了和顾承泽的玉佛一样的红色真丝丝巾，一抹明艳的翠蓝色展露在人们眼前。
舒望语看着这熟悉的颜色，心中一惊，瞬间想到了这是什么东西，但是……那样东西，何止是价值连城！
想一想顾氏的处境，舒望语几乎是胆战心惊地揭开了丝巾。最后，一抹明艳繁复的翠蓝色夹杂着金色，在白色的灯光下绚烂美艳，众人一阵惊呼！
舒望语内心“轰”地一声，用余光看了眼顾承泽，顾承泽却仍旧面不改色地看着她。舒望语强忍住心中的动荡，用一秒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开了口。
“宋末元初，波斯商人进入中国，了解了点翠工艺和中国与西方技术相结合的珐琅彩，以及传统掐丝工艺，决心做出一件举世无双的掐丝珐琅琉璃彩。江南地区有一户大户人家，私自包了一座窑厂，躲着官府接下了这件事。波斯商人非常大方，给的经费十分充裕，因此，这个商人用一年时间来搜集材料。
先是准备了三箱黄金，包括波斯商人带来的纯黄金，再是跑到了昆仑山，费劲十个月的千辛万苦带回来一车的高原瓷土，从景德镇搜集上品瓷土，再用了一年时间调色，试验了无数次才开始制作。”
舒望语顿了顿，继续说道：“最后的成果，就是这件掐丝珐琅琉璃彩，外形上是普通的青花瓷瓶为胎，两种瓷土混合，烧制出罕见的红紫色釉质，用黄金熔铸的金丝使用铜线掐丝手法，描绘瓶身花纹，最后，用烧制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珐琅彩釉浇灌，在瓷窑中中温烘烤三个月，成为大家现在看到的这件掐丝珐琅琉璃彩。
后来战乱，这件琉璃彩被运到波斯，后转运到比利时。家父小时候带我去看过，一眼就为它的精美感到震撼，元爷爷大寿，我想着，只有这件琉璃彩最合适了。”
大厅一片寂静，老太爷和元氏众人也目瞪口呆。
季云辙和叶思雅站在一块，撞了撞叶思雅胳膊：“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叶思雅呆呆地看着那件精美无双的琉璃彩，说不出话来。
何越也震惊地看着，何茜原以为，虽然何氏的东西比不上沈氏，但怎么说也是入得了老太爷眼，合作的事有所希望，就算沈氏抢走了合作权，于她而言也并不亏，她心中有着一个小算盘。
可舒望语居然用这件东西横插一脚！
沈聪看着这件礼品，咬牙切齿。
舒望语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这件琉璃彩的故事，还是舒父小时候告诉自己的，舒父特意带她去了趟比利时，就是为了这件琉璃彩。它是那位波斯商人的后裔的传家之宝，可惜这一代家主是个败家子，对这样东西并不爱惜，可又因为标价太高，且舒父千叮万嘱：“别人家的传家宝，切不可乱动。”舒望语一直记在心里。
顾承泽是怎样搞到这件东西的？！
舒望语清楚地记得，那位家主的标价，是……二十三亿欧元。这还只是欧元的标价，并不包括家主私吞的钱和换算成人民币的汇率，顾氏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
而大厅里的其他人，虽是听说过这个故事，但始终鲜有人看到，更何况，这东西价值连城，极具时代收藏价值，舒氏这是下了血本，还是赌上了舒氏未来几十年的收益？
舒望语咬紧了牙关，把礼品放在礼品架上，鞠躬道：“希望元爷爷能够喜欢。”
元老太爷愣了愣，元氏夫妇和元露、元琦看着这件非凡的寿礼，纵然修养再好，也止不住频频皱眉，小妹元琦更是脸色都苍白了。
“哈哈哈……”元老太爷站起来，拉过顾承泽，把他的手放在舒望语手上，“你们两个，算是给了我两个惊喜，花了这么大心思，爷爷实在是难以表谢，只希望你们两个未来幸福和美，快乐地生活一辈子，爷爷我就知足了。”
顾承泽和舒望语同时点了点头，舒望语满脸通红，老太爷看着他们，眉目中都带着笑，竟拉着他们坐上了主席。
“今晚你们就陪我们一起聊聊天吧。”
老太爷一言既出，大厅只有窃窃私语声。沈聪站在人群后面，气急败坏。
显然，合作权舒氏和顾氏肯定是分得最大的一杯羹的两家，这两人关系非比寻常，一旦合作，如同进了一家门，还给其他人什么活路！
众人虽是这么想着，但始终碍于面子，没有表现出来，更何况，寿礼上缺了点心思，始终是比不上他人的一大缺陷。
这样一来，舒氏算是在这场寿宴中一鸣惊人了。
元露为赶快调节气氛，忙带着元琦一起送上礼品，元氏其他族人见状，也纷纷跟上，生怕气氛全部在于顾承泽和舒望语身上。
沈聪坐在边缘的席位，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人还没处理？”
沈聪咬了咬牙，索性关了机，不再回复。
主席位置隔开很大，顾承泽以照顾舒望语为由，与舒望语靠得很近，元老太爷和元氏夫妇只当小情侣浓情蜜意，也不多说。
舒望语稍微凑近一些，做出一个温和的表情，嘴上的话却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她问：“那件琉璃彩，你怎么买来的？”
顾承泽对着几家企业的管理人微微点点头，依旧一副冷淡模样，抿了口红酒，就当是意思了，又要了一杯白开水，才很小声回答：“用钱买。”
舒望语嘴角抽了抽，知道问不出来，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元琦看着这两位，心中好奇，又看见顾承泽把白开水递给了舒望语，问道：“舒小姐不能喝红酒？”
元家小妹据说已经二十了，似乎被家里保护得很好，虽是温柔尔雅的淑女气质，也有着姐姐那样的利落果断的样子，但一说话，舒望语就发现了隐藏中得的些许孩子气，始终还是个小女孩。
看着元琦，舒望语就想起了一年前的自己。一年前，她也还是个这样虽然已经成年但也被保护的小女孩，后来突然在一夜之间成为了大人。
舒望语怀着孕，只得哭笑一声：“酒量确实不太好，还请见谅。”
舒望语略带抱歉地笑笑，元琦也自知失礼，也抱歉地回了礼，点点头。
等到元氏的族人都已经送完礼物后，宴会从现在开始，前一小时主要是为各家企业提供交流的机会，因此元老太爷简单说了两句，寿宴正式开始。顾承泽今晚格外温柔耐心，叮嘱了舒望语自己注意后，自己先行离开。
舒望语本也想自己去和其他人交谈几句，却被老太爷留下了。
元氏夫妇带着元琦四处交谈，为元琦介绍各类人士，元露在寿宴开始时就匆匆离开，因此主席现下只有舒望语和老太爷。
毕竟是书香门第，私下里说话，老太爷的语气中全是书生气息：“舒小姐，家父近来可好？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有见过他。”
舒望语愣了愣，并没有和他说详情，只是找了个借口掩盖了过去：“很好。因为受的刺激太大，从医院出来后就送去了国外疗养，并没有对外公布。”
老太爷眼神迷离了一会儿，点头，独自思考了许久，才感叹道：“我……几年前见到你父亲，他还像个年轻人一样意气风发。”
舒望语睁大了眼睛：“您认识我父亲？”
舒父从来没和舒望语说过，舒家还和元氏有交情。这是为什么？
老太爷点点头：“何止认识，他接手舒氏的时候，我儿子也刚刚上任，嘿，我儿子可比你父亲差多了，你父亲刚接手，就办了个大企划，那对当时的B市来说，无疑和我当初一个书香门第的子女要创办商业集团一样令人惊讶。他需要合资，而当时唯一能具有决定作用的一笔资金，只有元氏。我儿子没有深入研究商业，那时候说什么也不愿意答应你父亲。”
舒望语想了想，父亲刚接手舒氏时，是做过一个大企划，听说后来非常成功，也正是因为这个企划，把舒氏推向了商业圈的上层，比起来，和现在的顾氏是差不多的。但……舒望语从没听说过还有这一回事。
舒望语忙问：“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