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橙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她垂下头,闷声道:“没有,我什么也没听见。”

她回答得太迅速,反而暴露了她心中所想,佟泰哲诧异的盯着她,她肯定听到了什么,他仔细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突然顿悟过来,“橙橙,你是不是听见我跟我妈的对话了?”

“没有。”叶橙不承认,佟泰哲将她放在地上,抬起她的下巴,迫她迎视他的目光,“你听到了是不是?橙橙,我可以跟你解释,我跟我妈所说的话都不是出自我真心,我只是想保护你。”

叶橙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她的心开始动摇了,“你说的是真的吗?”

“绝无半句假话,橙橙,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要真的恨你,想伤害你,我不会将你留在身边,我直接夺走小鱼儿,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不是更能打击报复你,我又何必费尽苦心让你相信我,你说是不是?”佟泰哲捧着她的脸,低声呢喃。

“我不知道,泰哲,我现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你让我好好想想,你现在说的,跟我那天听到的出入太大,我不知道该相信哪句话,我要冷静的想一想。”叶橙痛苦的推开他,转身往别墅里走去。

佟泰哲看着她的背影,他没有再继续说服她,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和空间,好好整理今晚的事,他给她时间,但是却不容许她逃避。

他目送她的背影进了别墅,他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一组电话号码,电话接通后,佟泰哲淡淡道:“刘辰,有件事需要你去查查,七年前,关于我‘假死’的事,我怀疑这件事跟我爸的事有关……对,调查白家……嗯,我马上要跟白凉秋订婚了,我希望在订婚前,你能给我调查结果。”

挂了电话,佟泰哲在游泳池边站了一会儿,才抬步往别墅里走去。

叶橙回到小鱼儿房里,小鱼儿已经睡着了,他睡觉很不老实,被子一半掉在地上,一半搭在腰上卷成一团,叶橙轻轻帮他拉好被子,坐在床边发呆。

混乱的思绪到此时才慢慢平静下来,佟泰哲说的话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说得对,他要报复一个人,绝不会用这样温柔的方法,他肯定会让对方生不如死。

再加上如果他真的恨她,这七年他有无数机会可以

整死她爸,但是他没有,也许真如他所说,他从来就没想过要伤害她。

叶橙脱掉鞋子,躺在小鱼儿身边,轻声道:“小鱼儿,妈咪该不该给爸爸一次机会?”

小鱼儿咕哝一声,扑进叶橙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得更沉。叶橙失笑,看来小鱼儿也没法给她答案。

这一晚,佟泰哲没有再来打扰叶橙,叶橙太困,很快就睡着了,这一晚,她无梦到天明。

…… …… ……

佟怀谨在南帆酒店撞到叶橙他们后,他越想心里越不甘心,越想越生气。他还记得他第一次看到小鱼儿时,就觉得他很眼熟,但是他完全没有将小鱼儿与佟泰哲联系在一起。

后来他跟叶橙熟悉后,叶橙知道他的家世后,曾抵触了他一段时间,他以为是他不够好,但是现在想来,她之所以拒绝他,是因为他姓佟,佟泰哲的佟。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叶橙要说她对不起他,因为她答应他的求婚,完全就是冲着佟泰哲而来,而他却成了彻头彻尾的傻子,被她利用还心甘情愿的傻子。

佟怀谨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恨过叶橙,是她将他置于可悲的境地,可笑他之前还无怨无悔,他还想着只要她回到他身边,他就既往不咎。

他真是太可笑了,也太可悲了。

佟怀谨拄着拐杖,忽然觉得这拐杖也在嘲讽他的所作所为,他一把扔了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路边,招了辆出租车,直奔夏宫。

“子康,有空吗,出来陪我喝酒,对,老地方见。”

佟怀谨到了夏宫时,周子康已经等在那里,看到他一瘸一拐的下了车,他连忙迎上前去搀扶他,“怀谨,你伤没好,怎么不在家里好好静养?”

“我心里烦,进去吧,今晚我们不醉不归。”佟怀谨没有推开他,反而撑着他往夏宫里面走。

周子康高兴得不得了,伸手揽着他的肩,明明是搀扶的动作,却总是透着些怪异。其实那日周子康给佟怀谨下了迷药后,他就担心佟怀谨会知道真相,他每天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

后来终于打听到佟怀谨受重伤住院了,他连忙赶去医院,这才从佟怀谨不满的抱怨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他一方面自责内疚,一

方面又庆幸佟怀谨没有跟叶橙发生关系。。

这段时间他天天往医院里跑,跑得太勤,又怕别人看出什么来,只能压抑着不出现在他面前,看他辛苦的复健,他痛在身他却痛在心上。

如果不是他给他下了迷药,他也不会被佟泰哲打成重伤。他自责的同时,更加痛恨叶橙,都是那个害人精,若不是他,佟怀谨怎么会落到今天这地步?

两人进了包房,佟怀谨点了两个女人,周子康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左拥右抱,他劝道:“怀谨,你伤还没好,别喝太多酒。”

“子康,我今天高兴,别拦着我,是好兄弟就陪着我喝。”佟怀谨示意其中一个女人给他端酒,那个女人端着酒杯递到他唇边,他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意呛进喉管,一直辣进他心里。

他满心都是辣辣的痛意,叶橙,叶橙,这个女人真是好深的心计,她一直对他欲擒故纵,就是想让他死心踏地的被她利用,他真是太蠢了,相识了三四年,怎么就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

佟怀谨不听周子康的劝,酒一杯一杯的灌进肚子里,因为空腹喝酒,他很快就醉了。周子康见状,挥退两个女人,他坐到他身边,看着他痛苦的俊脸,他心里也不好受,“怀谨,你遇到什么事了,可以跟我说说吗?”

佟怀谨靠在沙发上,俊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他闭着眼睛,“子康,你说女人怎么会这么复杂?看起来清纯,实际上却心机深沉。”

“怀谨……”周子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佟怀谨说的谁,看到他为了那个女人买醉,他很嫉妒,“女人都不是好东西,你早点看清她的真面目也好。”

“真面目?呵呵,我宁愿我什么也没看清,四年了,除了我对她有救命之恩外,我陪在她身边,帮她照顾孩子,也有四年了,她却从来没告诉我孩子的身世,呵呵,子康,你知道小鱼儿是谁的孩子吗?”佟怀谨其实醉得不是很厉害,他只是想找个人倾述心里的苦。

“报纸上不是说了,是那个强.奸犯的孩子吗?”

“呵呵,报纸上写的你也信,那个美国人根本就没有碰她,她的孩子是我救的,是我,你说我有多蠢,我要是早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种,我当初一定不会救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