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等待后,120急速而至,约好明日回别墅后,李冬青跟着一同上了救护车。

坐在救护车上,李冬青这才有闲暇时间窥的老者面目。

屏弃掉被殴打过的部位不算,老者当是白发白须,鼻子大而挺,颧骨高高隆起且嘴皮红润,如此看来年轻时应当也是个相当风流潇洒的男人。

“这是哪家崽子给打的,这么年迈体衰的老人,亏他真下的去手!”一旁的医护人员拿开放进老者胸膛的听诊器,抚了抚黑框眼镜,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闻听此言,不知是否李冬青多想,一旁的其他医护人员都是不约而同多看他两眼,这种感觉怪怪的。

李冬青当即尴尬中含着几分揾怒,大声吼道:“草!不是我干的,都看我干啥?”

“谁说是你干的了?”戴眼镜的一声轻哼一声,旋即却是让李冬青有吐血的欲望。

“只是现在的年轻人哦~为人子女,宁可给自己猫狗多买点吃食,也不肯给爹娘添件新衣!看看你爹,穿的这都啥样了?”

“噗~”意念中李冬青当即吐血三百丈,指着躺在担架上输血的老者愣是半天语急说不出话来,干脆冷哼一声,双手抱胸歪过头,不再言语。

在一干医护人员鄙视的目光中,急救车开到乌鲁木齐第三人民医院,担架上的老人立马被转移进医护病房,也不知是否过程有些颠簸,老人居然是咳出一口淤血后,醒了过来。

“咳咳,我…我在哪?”老人一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在哪,声音沧桑,搭配他孤单单老流浪汉的身份,不由就让一旁的李冬青有种伤感。

“额,老大爷,这里是人民医院!我们正要送您去急诊呢。”领头的眼镜医生,现实中也定然是个孝顺子女,一干医护人员中就指他对老者最贴心。

“什么?!”

哪知老者闻言却是瞳孔剧烈收缩,旋即竟然一个完全不符合他年纪和老身板的鲤鱼打挺,居然直勾勾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翻身越到地面上,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牟准远处的大门就狂奔而走!那模样简直像极了逃命的土拨鼠!

“卧槽尼玛,小子你是不是给你爸吃激素了?你个坑爹玩意!”眼镜男完全处在懵懂状态,良久后才暴跳如雷的指着李冬青鼻子骂道。

“草草草!那不是我爸!日~”李冬青也直接就吓傻了,尼玛,一个先前被几个兔崽子打的头破血流奄奄一息的糟老头子,猛地在你面前使出绝学鲤鱼打挺,奔跑速度更是堪破刘翔百米12,这尼玛说起来简单,真放到你眼前那一定是件惊悚的事情。

而李冬青最最担心的却是,这老头不会是回光返照吧?尼玛要真是那岂不要死在这?死在这尼玛自个可真就剪不清理还乱了!

眼见老者就要蹦出医院,所有人都已阻拦不及的时候,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出现的。

“崩~”的一声,老者居然直勾勾就撞在了玻璃门上,

直接就被玻璃门反弹回去重重摔倒在地。

“艾玛~”所有人都是不禁一阵牙酸,这尼玛一撞可不轻啊,怕是得疼爆了吧?

“草!愣着干啥!赶紧上啊!”李冬青却是气急败坏的转身怒斥,一干医护人员这才是回过神来,一窝蜂的就冲了上去,将老人再度抬到担架之上。

李冬青眼尖的很,一眼就看到老者居然还在动弹,天,这么重的伤!这么重的一脑门撞,这老头居然还不晕?尼玛,这老头是要逆天啊!

“放老朽下去,你们这帮崇洋媚外的不肖子孙,快放开老朽!我不要接受洋鬼子的治疗,放开我!啊!!!”

老头被担架上自带的防摔带紧紧缠住,依然是骂骂咧咧拼命挣扎,李冬青感觉恍如梦境的同时,脑海中却蹦出一句话来。

这个老头,不简单!

就在他出神之境,那眼镜男目送老者被抬进病房,却是没有跟进去,而是用警惕的眼神瞪着李冬青,走过来,一双手指指下李冬青的瞳仁,再指指自己的,冷声一哼道:“小子,要是待会我检查出这位老先生体内有激素的话,你就等着蹲牢房吧!哼~”

一番话讲完,他倒是转头潇洒离去,只留下李冬青哭笑不得,气得发晕,暗叹尼玛这简直就是造孽啊?

话虽如此,但常言道送佛送到西,李冬青做事从来不虎头蛇尾,他就是担心老者被送进来没人给医药费,不然也不会跟着一同前来了,可惜好心人被当成驴肝肺,不孝子、流氓,都猜过了,但就是没人猜到他是个见义勇为的好小伙!没办法,世道如此,哪里都是人心惶惶,谁又会相信一个青年小伙会出手救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糟老头子呢?

苦笑无奈的摇摇头,李冬青也跟着进了病房。

“快!给这位老先生把衣服脱了进CT室,我要做个全面检查!”眼镜男忙手忙脚的将听诊器摘掉,旋即有些挑衅意味的瞪了李冬青一眼。

李冬青心里有些恼火,但想想这医生倒也算是个可爱的人,就业没计较。

“不要!放开我,放开老朽,老朽要出去!放老朽出去!”哪知床头的老头却是完全不听从指挥,一解开绑着身子的带子后,立时就是拼命的挣扎,甚至挥舞中还错将手指插在某人员的鼻孔里面。

“额~”眼镜男皱眉看了眼被捅烂鼻孔蹑手蹑脚躲在一旁低声咒骂的医疗人员,旋即却是挥手示意众人散开,自个则是走前去温声道:“老先生,您何必如此挣扎呢?我们只不过是要为你检查下身体,以便将某些变态的不孝子绳之以法罢了~”

“日...”李冬青暗自竖起中指,心里决定尼玛以后决不再来这个第三人民医院了,这眼镜男很明显上辈子和自己有仇。

“当然,最重要的是得给您提供及时的治疗啊。”眼镜男抚了抚眼镜,眼睛中露出专业的神色道:“刚才在急救车上只能给您做个粗略的检查,大多是挫伤和外伤,但结合

您方才吐血的情况来看,不能保证脱离胸腔碎裂的可能性啊,不做ct咋给您治疗呢?”

“我不管!”老头却是觉得像头驴,脖子一梗厉声道:“你们这些洋鬼子的玩意老朽不信!好好的中医不学非要学些个不顶用的洋玩意,老朽死在这也不去做什么ct!”

这可就让医生们哭笑不得了,眼镜男更是苦口婆心为自己的领域正眼道。

“老先生呢,您看。虽说我中华中医乃是最神秘的最治本的古老医术,但西医也有可取之处不是,就像某些移植手术和再生细胞啥的,现代人是脱不了这些的,要我看您先接受我们的检查,然后等情况好点了,再去找有名的中医仔细医治,可好?”

“不好!”

一声冷喝,就连眼镜男的脸色都成了苦茄子,暗骂你个死老头尼玛头上还在飙血哪来这么大的精神头?

“罢了罢了~”眼见如此,李冬青却是苦笑着摸了摸鼻尖,旋即挤开人群问道:“胸腔在哪个位置?”

“咋地?”眼镜男眉头一皱,双手插在裤兜,显然对李冬青无甚好感。

“你说咋地?”李冬青眉头一挑就是厉声反驳:“既然你们都要硬说这老头是我老爹,难道做儿子连知道父亲伤在哪的权利都没有么?”

眼镜男被说的语结,心不甘情不愿的指了指老头左胸的位置。

李冬青会意,盯着老头倔强的眼睛看了半时天,却是将右手猛地贴在他的左胸上面,在其皱眉的同时小声道:“忍住点,大爷~”

小老头还没明白是啥意思,李冬青就猛地用力,将手掌和老头胸腔贴的哪叫一个瓷实,旋即猛地向下一拉一滑,老头一声惨呼的同时,他的胸腔位置,在李冬青眼中也是变成半透明的模样。

“你有病吧你?变态!”眼镜男见状立时忍不住骂了起来,迎到李冬青要杀人的目光时却是吧唧吧唧嘴退了两步,不再言语。

解决掉这烦人的家伙后,李冬青仔仔细细的看向老头的胸腔,入目处所有骨头脉络和器官,都与常人无异,唯有肺部略微有些发黑,显然这是个资深烟民。

如此一来他就轻松多了,显然老头子并没大碍,他松口气就出声道:“没事,你给他打个......”

“彭~”话没说完,异变突起,先前大声痛嚎的老头,居然一把就掐住李冬青的胳膊,一双眼球就像要爆出来似得死死盯着李冬青的右手,十分骇人!

“咋、咋地了,大叔?”李冬青也被吓得心口一颤,他不明白老者为何会如此惊悚的看着自己。

“哪里来的天参血气!小子,你哪里来的天参血气??!”

“天参血气?”李冬青顿时就懵了,这咋听咋不像能从一现代人口中冒出的话。

“古玄境的沉淀...”老者猛地捏紧双手,闭眼感察片刻后,却是用更为吃惊的眼神瞪着李冬青的手,旋即却是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一把死死掐住了李冬青的喉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