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听着靳乐的话,烦躁的隔着防护服挠了挠脑袋,说:“你说的这些,都是在瞎猜,先别管了,出去再说!”

小齐却紧接着问道:“我们进来时还好好的,为什么它们会突然攻击?为什么现在又恢复原状?我们该怎么让它们一直保持安静?或者说,这些东西,有什么方法可以对付?”

靳乐会说了?他当然没那么傻,小齐问完,估计也知道靳乐十有八九不会说实话,因此咬了咬牙,恶狠狠的叹了口气,道:“如果老怪还在就好了……”

靳乐面露讥讽之色,道:“就算他在,也改变不了什么,你觉得就他那三脚猫的技术,能比的上我?”我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心说这种时候,在这个问题上有什么好争的,藏拙岂不是对我们更有利?这丫还非得跟个死人论高低?

我正怀疑靳乐是不是脑子进水时,便听他接着道:“我们进来时,这些东西很安静,是在我们开始点燃火线时,它们才开始了异动,或许跟火有关。”

“火?”小齐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眯眼,说道:“没错,火。古时候的人没有手电筒,大殿里必须要点灯,所以势必会制造出明火,虫族的人利用这个特点设下埋伏,很有可能。”

大勋擅长机关术,他听靳乐和小齐这么一说,立刻点头赞同,说道:“我知道古时候,在古墓的防盗中,有一种利用火发动的机关术。设计者事先在墓道底部铺设沼气池,密封,并且在石砖里留出空隙,沼气池生成的沼气,会充斥在墓道里。古时候的人没有手电筒,盗墓贼进入古墓,都会点火把或者蜡烛,只要他们举着火把,一打开墓室,你们想想那个场景吧……”

我脑子里瞬间脑补出一伙盗墓贼,前脚进入墓室,后脚就集体自燃的场景,顿时觉得古代人真不是一般的牛逼。

大勋接着道:“这虫族会一些机关术,但并不高明,比起汉人古代的机关术,

他们更擅长操虫设计陷阱,所以……”他看了靳乐一眼,对小齐道:“他的推测有道理,这些红蜡,很可能会跟火产生反应。”

靳乐耸了耸肩,道:“总算还有一个不蠢的。”接着,他又道:“这些红蜡既然是活物,肯定需要食物,它们分解地中海后,暂时得到了补充,所以恢复了原状。”

小齐眯了眯眼,道:“那之前发现的眼球,它的主人也是被红蜡给分解了?”

靳乐道;“有这个可能,我刚才在眼球里找到了一片隐形眼镜,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那个眼球没有被完全分解。”

我越听越不对劲,靳乐这小子很聪明,再加上职业关系,在这方面,他确实比我们更有发言权。所以现在他的这一番推测和解释,听起来是相当可信的,甚至,我们如果找出了红蜡的弱点,只要避开用火,没准儿接下来就能安然无恙。

这对老变态的行动有好处,可对我和他有什么好处?

他怎么突然这么积极,化身成百度百科,给众人答疑解惑起来了?

果然,小齐立刻眼中一亮,说道:“那我们就避开用火试一试?”

靠!

我看了靳乐一眼,用眼神传达出自己想干翻他的心情,靳乐接触到我的目光,立刻将脸转到了一边,一副心虚的模样。

小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靳乐,不知在想什么,走上前拍了拍靳乐的肩膀,并且将他拉到了一旁,两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什么意思?

当着我的面儿,挖我的墙角?

我当然是相信靳乐的,如果不是因为相信他,我肯定当场踹人。靳乐这小子一向满肚子黑水,这么做,想必是有什么别的用意,我深深吸了口气,决定静观其变。

二人这一番窃窃私语,也不知说了什么,小齐回来时,脸色好了很多,对光头等人道:“他的推测,有很大的可能性,我们可以试试,

这些红蜡既然吃饱了,大约会安静一段时间,大家不要用明火,应该无恙。”

十九和大勋,心智相对比光头要强,两人刚才虽然有退意,但听了靳乐这一番分析,觉得事情有门,立刻决定不出去了,再试一试,如今再惊动这些红蜡,大不了把装备包里那些牛肉干、罐头、压缩饼干一类的贡献出来。

光头人高马大,胆子却相对较小,一见这情况,急了,说道:“不是,我说……万一、万一不是他说的那么回事儿呢?你们想想,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儿,上一帮人肯定也进来过,他们手里有手电筒吧?他们应该没有点火吧?为什么在第八道机关那儿,却突然被袭击呢?肯定不止是点火那么简单。”

这光头为了放弃任务,老瓜子这会儿到是灵活了起来,说了这么一个靳乐刚才没有解释的破绽。

他说的没错。

先我们来的那一批人,同样是现代化的装备,而且他们也没有点炸药的迹象,怎么会莫名其妙被红蜡攻击?

靳乐无所谓的说道:“或许当时有人点火吸烟?”

光头道:“或许?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测,能用‘或许’两个字儿来说话?你怎么不说‘或许’会要了我们的命呢?”

靳乐双手环胸,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这确实只是我的推测,我又没逼你,怎么做,这是你们老板要决定的事儿。”

光头看出十九和大勋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一时间也不好一个人嚷嚷着退出,于是道:“你至少得解释解释,为什么那个开机关的人,会在第八道机关处受到攻击!”

靳乐道:“我又不懂机关,我怎么知道?我要是什么都能推测出来,我就去买福利彩票了,还至于每天累死累活上手术台,又开刀又缝针的?”靳乐对自己的职业,一向是又爱又恨,一边儿加班加点干活儿,一边儿骂骂咧咧谴责现在的医疗体制,而且一但谴责起来,就没完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