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张盛东带的保镖迎了上来,把张金硕的轮椅接了过去,几名保镖有的搀扶着张金硕坐上车,有的把轮椅折叠起来放到后备箱,有条不紊,配合得相当不错。

张盛东站定,再度对着唐峰微笑说道:“还望唐先生能早日光临寒舍,以免家父太过牵挂,最近我会一直在家中陪着家父,希望在唐先生到来之时,能够一睹神医风采。”

唐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道:“待到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去,烦劳转告张老先生,凡事都当循序渐进,亦是讲究缘分,不必操之过急。”

说罢,唐峰便不再理会张盛东等人,转身径直走向停在专用车位上面的奥迪a8。

自从牧马人去修理之后,他便一直开着这辆车,说实话,这艳红的颜色,对于唐峰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太适合。

唐峰打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把刚刚张盛东交给他的档案袋打开,果然里面装着一些文件、房产证,还有一大串钥匙,显然便是东城豪阁张金硕那别墅的钥匙了。

唐峰微微一笑,这下子自己的一块心病算是了结了,那千年灵芝和炼骨草总算是有地方安置了,给小丫头泡药浴的地方也有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过这件事情当然不能让林梦佳知道,唐峰便把档案袋放在了车子的储物箱里面,此刻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地方能存放自己的东西,放好之后,便回到了电梯之中。

看着唐峰的身影消失,张家那辆黑色的商务车之内,坐在后座上的张金硕发出不甘心的声音:“爸,这事儿就这么完了?这哑巴亏我就这么吃了?我那房子,就这么给他了?我那可是请了国际知名的设计团队给我设计装潢的,花了大价钱呢!里面的那些家居摆设,随便拿出来一件儿,可都是限量货,我都没住过几次呢!”

张盛东轻轻的“哼”了一声,嘴角微微**着,道:“你还有脸说,还不是你闯出来的祸,才闹出这种事情来,连带着我也跟着你丢脸!”

“我不就是想泡个妞儿,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谁知道这次爷爷会发这么大的火。”张金硕有些郁闷的说道。

张盛东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阴鸷,冷冷的道:“现在他是老爷子眼中的高人,老爷子对他奉若神明,你得罪了林梦佳,便是得罪了他,老爷子如何会不发怒?以后做什么事情,动动脑子想想清楚,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也免得无法收场。”

“爸,该不是林梦佳跟这小子有一腿?啧啧啧,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长得平平常常的,林梦佳怎么能看得上他?”张金硕语气之中透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没什么了不起的?别忘记你是怎么受伤的,还有赵挺他们是怎么死的!”张盛东声音阴沉,“别太小看了他,老爷子是何等人物,若是平常人,他怎么可能看在眼中?”

“那,爸你的意思,就是这小子真有本事?爷爷的病,真是他给治好的?”

“打架的本事,肯定是有的,至少本领是在赵挺之上,估计是练家子的,不过这看病的本领,倒是也未必,我听老四说起来他和老爷子见面的情形,神乎其神的,听起来可不像什么有正经医术的,倒像是那些偏门法术之类。”

张金硕的声音稍微变了调,有些慌乱的说道:“对啊,我想起来了,他好像真是会法术的,好像是会飞,还会瞬移,唰一下就从一楼飞到我面前,可玄乎了!”

“少废话,你那是喝多了,慌乱之间乱了分寸,见他有几分本事,便产生了错觉。”张盛东厉声喝止张金硕的话。

张金硕被张盛东这么一骂,立刻就缩回了头去,过了半晌,才唯唯诺诺的说道:“爸,既然你都不相信他,怎么还非让我过来给林梦佳道歉呢?还给梦唐集团那么一大笔钱,要知道现在梦唐集团可是个无底洞,填都填不满,这钱,不就打了水漂了?”

“难道我不知道么?这梦唐集团背后有人想要整死他,要不然,也不会朝夕之间,就到了这个地步,这个浑水,谁都不想趟,难道我就非要惹得一身腥?还不是老爷子的命令,若非如此,我怎么会放下颜面,跟你一起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张盛东的声音越发的阴厉,说到最后的时候,脸上的肌肉在微微颤抖,显然情绪已经很是激动,他在平阳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平常任何人见了他,都得毕恭毕敬的,今日却要对着林梦佳这样一个后辈低头,让他如何能够释怀?

“爸,你得想个办法啊,至少得给我出了这口气吧?我这揍可不能白挨了,我那东城豪阁的房子,也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个小子啊!”张金硕见张盛东这个态度,立刻就来了精神,不由得又向前探了探身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都说了,老爷子对这个叫唐峰的江湖骗子信服得不得了,这个时候要去对付他,岂不是自找苦吃?”张盛东皱着眉,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很是无奈。

张金硕的脸又布满了郁闷,唉声叹气的说道:“说来说去,还就是这么算了?爸,这口气你能咽下去,我可是不服的!”

“不服有什么用?我警告你,现在不要再给我横生枝节惹出什么事端来,听老爷子的意思,过几天唐峰还要去老宅子给他看病,到时候我会留在那边,看看他耍些什么花招,骗得老爷子这般死心塌地的,到时,再作打算也不迟。”

听了张盛东的话,张金硕只能点头,应了一声。

张盛东还是不放心,又道:“记住,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去招惹唐峰和林梦佳!”然后,又对着司机命令道:“开车!”

黑色商务车缓缓的驶出了平江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张盛东的脸一直都是阴沉着,不再讲话,可眼眸之中,透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狞厉与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