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下到了地下河,都现出了震惊的模样。

虽然已经听纪宁讲过这里的情形,但是亲眼见了,依旧是掩饰不住心底的震撼。

尤其是孟忠,差点吐了出来。

王山看着那河水,脸色有些发白的道:“这,这得死了多少人,才有这么多骨头!看那些骷髅头,太可怕了。”

长孙莹站在河边,目光也是落在那些白骨上,幽幽的道:“这些骨头,不都是人的,还有不少动物的,不过,即便如此,这数量也是极为惊人的,这个妖兽,这么多年来,确实害了不少的人。”

紫萱用魂珠在河流上空游走过一圈,目光之中透着几分惊讶,道:“竟然一点魂魄都没有,难道这些死了的人,都可以安然投胎么?不光是魂魄,居然连丝毫的怨气都没有,可不太符合这里的情形。”

长孙莹看向紫萱,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何如此说?”

“人死了之后,若是心有不甘或是怨念极重,便是不能去转世投胎的,有的即使魂魄离去,当初的怨气,亦是可以集结,久久不散,”紫萱将魂珠收了回来,又藏在怀中,接着道:“我便是曾遇到过,怨气结成的阴灵,这等阴灵很是令人棘手,它们没有形体,也没有自主的意识,只是一股阴气,却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

长孙莹又被目光转向了那河流,看着河水缓缓的流淌,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喃喃的道:“那确实是不太合理了,一个人活活被妖兽吞掉,这等死法,可不算是舒服,怎么可能会不留有怨气呢?你说着怨气久久不散,可有时限?有没有可能,是由于时间太久了,已经散去了?”

紫萱笑道:“这阴灵的存在,可比人类寿命长多了,几百上千年,都是平常,这里死了这么多的人,怨气凝聚在一处,只能是越来越大的,绝对不可能轻易散掉。”

“紫萱小姐,你说这阴灵是没有形体的,那会不会飘到别的地方去了?”荣国诚走到紫萱的旁边,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看这地方,并不算太小,上面的通道不知究竟有多长、通向何方,这里又有一条地下河,看起来亦是不短,这阴灵有无可能在这空间之内、甚至整个昆仑之内游**呢?”

紫萱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阴灵自然不是固定的,可是它活动的范围,不会离聚集的地方太远,也就是说,不会离死亡之处过于遥远,我适才已经查看过,在这附近,什么都没有。”

就在几人讲话的时候,大白和小灰也跳了下来。

大白落到地面之上,便径直向着那锁链的方向跑过去,用鼻子在锁链之上嗅了嗅,又向着河水的方向一路嗅过去。

“大白,当心!”紫萱见状,低声喊了一声,“这河水之中的阴气太重,不要误食了,就算你是灵兽,也要吃些苦头。”

大白抬起头,对着紫萱晃了晃尾巴,似乎表示感谢,然后,又向着河边走过去。

众人齐齐的看着它。

大白到了河边,伸出头,在水面之上嗅了嗅,然后立刻缩了回来,仿佛被呛到了一般,打了一个喷嚏。

小灰跑到大白身边,也向着水中看。

大家见状,都顺着它的目光看过去。

河水很清,流速很慢,又不算太深,一眼就可以看到底,可众人的眼中,只能看到森森白骨,处处都是一样的,完全瞧不出来那处有什么不同。

大白低低“汪”了一声,看着小灰,小灰用爪子抓了抓自己的头,有些焦急的模样,它向着水面伸了伸爪子,但立刻又缩了回来,并没有碰触水面。

“好像是水中有什么东西。”荣国诚走了过去,站在它们的旁边,伸长了脖子,向着里面看。

不用他讲,所有人都看明白,大白与小灰定然是在水中发现了什么东西,却不敢把爪子伸进去。

孟忠忙走上前,他手中,握着一根登山杖,递给了荣国诚。

荣国诚接在手中,向着小灰伸出爪子的地方探下去,在水中轻轻的拨动。

随着他的动作,水面被搅动了起来,里面的白骨也随之动起来,在水中,划出一个小小的漩涡,同时,那股臭味变得更加浓重,孟忠捂住口鼻,匆忙后退,心中想着,这登山杖怕是要不得了,等下需得问问唐峰那边,是否还有其他的可以使用。

“停,那东西!”紫萱只觉得似乎有什么金属状的东西,一闪而过,连忙开口道。

荣国诚自己也发现了,手中拨动的速度慢了下来,待到水面稍许平静,他又在那闪光的地方细细寻找。

不多时,他已经把覆盖在上面的骨头都拨弄到了旁边,在水下面,出现了一枚指甲大小的金色圆环,上面还连着金色的链子,看起来是一截项链加上吊坠。

长孙莹本是一脸好奇的神情看着,当这圆环吊坠出现在视线之中的时候,她的脸色陡然便是一变,几步抢上前去,站在最靠近的地方,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道:“快点弄上来。”

不用她吩咐,荣国诚已经用登山杖的尖端绕着那链子,把它挑了上来。

长孙莹伸出手去,就想要拿,紫萱立时拍在她的手背上,声音极为严厉的道:“不要动!”然后,又向着荣国诚道:“扔在地上。”

荣国诚不敢怠慢,将挑出来的那项链和坠子,抖落在地面之上。

大白和小灰本都是站在河边盯着登山杖看着,如今坠子落在地上,它们同时向着后面退了一步,仿佛怕这坠子碰到自己的身上一般。

紫萱这才沉声道:“这坠子浸在这河水之中不知多久,已经浸染了阴气,用手去碰,便会引得阴气入体。”

长孙莹似乎完全没有听到紫萱的话,她的目光无法从那坠子上面移开,脸色惨白,嘴唇轻轻的哆嗦着,缓缓的蹲下身去,盯着坠子,伸出手,仿佛想要捡起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