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奏加快
实验室中有成群结队的司马。个个都是青涩的面孔，二十出头的样貌，精神饱满，永不疲倦。
见金属舱内恢复了生命迹象，为首的那个司马拍手叫好：“很好，终于醒了。待会儿开始第二阶段测试。小司，你是我们分组的新希望，如果你能在元老团创建的三层梦境里来回穿梭！我们就发达了。”
“如果他不仅能穿梭，还能在梦中设计武器和各类用品，那才能真的跟其他分组的精英抗衡。”
“是啊，下一届的元老团评选将异常激烈。”
“估计又会死不少人。”
……
身后几人没人只说一句话，却都是重点，肺腑之言。
为首司马意味深长地叹道：“无论如何也要把小司送进去。让他陪老大死在那片未知的空间里，比死在内部争斗中好得多。”.
叮！
主神提示：
触发推理任务二：调查2号鬼魂。
这次的提示就连不在场的吕智谋等人都接到了。
主神主张中州队员分头行动，不会有人因为脱离大部队而漏掉任务。
摄像师崔永康的尸体才刚刚暴露，主神就“不打自招”地公布了2号鬼魂的任务。
司马用两根手指夹住那支唇膏大小的孟结海绵喷雾剂，举到头顶，摇头苦叹：“说实话，我真的不希望弄到这东西。这种东西到手之后，是福是祸还真不好说。”
“我建议你们都别用了。”李推伸手接过那支还剩半瓶的喷雾剂，冷笑道：“心智不坚的人，不管双眼是涂了这东西还是没涂。都难逃一死。”
……
走出摄影馆，李推拨通了报警电话。
这里是闹市，李推一行人从一间死了人的屋子里走出来很容易遭人怀疑，与其被警察例行公事地找上门，倒不如现在就自觉报警。
挂断了电话，次都的一支粗臂搭了过来：“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头绪？”
李推抬眼望向远处的红绿灯，失神了片刻，待到那绿灯变成了红灯，李推才开口：“毫无头绪。这次死掉的人是在拍完照之后才死的。没有死在现场。除了海绵喷雾剂什么也没带回来。这相当反常。难不成他拍到的那只鬼一直跟过来了？但是这不符合逻辑。”
“是的。不符合逻辑。”刘三难瞬间明白过来：“如果真的能成功拍下照片，意味着这个崔永康没有触发因果，没有被连上诡丝。也就不会被鬼魂追杀。如果他触犯了因果，那也该死在现场，为什么是回来之后呢？”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等警察，等他们查到了第一案发现场后，我们顺藤摸瓜直接过去把照片偷过来。”林思雨坏坏地一笑：“这事交给我了。”
等待那些只爱例行公事的警察是个漫长的过程，司马见队友已经讨论起来，倒也不吝啬自己的观点：“不一定非要当场触犯因果、结下诡丝。原电影中的那批研究人员都是事先冒犯了小男孩，结下了诡丝。事后由小男孩的母亲来逐个秋后算账。如果你们想通了这一点。这个崔永康的死倒也不难理解了。不过，如果遵循这一点，崔永康的死也越来越复杂了。仅仅是2号鬼魂，主神就开始给我们下这么大的难题。”
“等一下！”
李推突然打断，发疯似地调头转向摄影馆，头也不回地招手道：“过来几个。”
“怎么了？”
刘三难和次都第一时间跟了过来。
“完了，时间不够了。你们把灯带上。”李推加快脚步。
“到底怎么了？”刘三难被搞得一头雾水。
李推边走边说：“我们现在站在这里等警察过来是主神最希望看到的局面。如果顺着这个剧情走下去。很快就有人会出局。”
“你是说……”次都抄起入口处的衣架上的一顶橙色安全帽，隐约想到了什么。
“等我们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崔永康拍下的照片已经被委托人拿走了。说白了，委托人最希望看到的不是摄像师拍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而是不但拍到了，还顺带赔掉性命。这样就没人知道委托人的秘密。”
“嘶……”刘三难抽了口气：“这的确不好办，我们现在不知道委托人给他定下的拍摄点在哪？现在去抢那一份照片，怕是要被捷足先登。”
“所以要比速度，主神不会降下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李推走到死者身前，也不管什么死亡现场的保护问题，直接搬起尸体的长靴，拿着探照灯检查靴底，边看边分析，语速奇快：“一般鬼魂的形成都是有特殊的死法。建筑工地就时而出现事故。死去的人有一定可能变成野鬼。外面你们看到的那个安全帽色泽很淡，是个旧货，至少用了两年。这个摄像师平日里可没时间去给那些板砖工人拍照。这帽子应该就是今天上午临时找某个小工借来的。他从建筑工地出来时比较匆忙，就没时间把帽子还给那个工人，连自己本来的那双鞋子都没来得及换，而把工地的长靴传了回来……台北市的建筑工地很多，近些年出过人命的应该不是特别多，待会儿让司马帮忙查一下。这个人靴子上有很多黄泥、不是工地的材料搅拌后的产物，而是天然形成的泥水。这两天台北都没下雨，路面上积水不多。有泥水的工地应该是地势较低的地方，附近有高楼，遮住了阳光，导致好几天过去了泥水都没有干透。另外，工人赶工赶得很急。这个人的裤腿上的泥点可以看出不全是自己溅上去的，绝大多数是并行的工人慌乱的踩踏中互相溅了一身泥。再看他外套上绳索的勒痕，不像是被人从低处往高处吊，应该是被吊住后，放入地下功臣去……嗯，差不多了，出去把这些线索告诉司马，让他用无线网查一下，应该能找到我要的那所工地。”
刘三难和次都出去汇报情况，李推留在摄影馆继续观察了片刻。
等到李推出来时，正好撞上吕智谋的那只小分队。
大老远的大伙儿就发现少了个人。
“巴顿……出局了。”吕智谋很想隐瞒这件事，几番思量，还是打算告诉队员。并把自己隐瞒重生十字架的事一并忏悔了一遍。
“没什么。换做我当队长，我也不会兑换十字架。两个十字架就等于一个a级的装备。有那点数，我更愿意留着投资团战。”李推冷冰冰地安慰了一句。全场也就吕智谋能听得出李推这是在安慰。
听到巴顿的死讯，一群自认为身体素质不及巴顿，甚至不及巴顿一半的队员们顿时慌了起来。
李推没功夫稳定人心，趁司马还在卖力地排除行动目的地，他抓紧时间询问自己想要的情报：
“你们那边查的怎样了？我没收到调查1号鬼魂那个任务的结束提示，看样子你们还没有多少头绪。”
“也不能算没有头绪，其实应该真相大白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主神还没有宣布结果。”黄青阳挠了挠头。
“没提示结束，那就是你们的推理是错误的，或者某些必须要做的事情还没做。那个任务没完就是没完。”李推毫不客气地打击。
吕智谋咳了两声，插话道：“是这样的，我们已经跟1号鬼魂李宗强身前的女友廖小洁联系过了。她很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就目前她口述的线索来看。已经可以确认的是：他们俩是大学同学。大四那一年，廖小洁得了白血病住院。李宗强为了给她治病花光了自己过去几年做兼职的所有积蓄，甚至还透支了自己信用卡整整五千元。但这点钱用于治疗白血病患者而言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换骨髓的费用实在太昂贵了。”
“然后某个高富帅把廖小洁从鬼门关拉回来了。然后呢？”为了节约时间，李推直接替吕智谋说完了后面的话。
“然后……然后毕业后，廖小洁跟那个富家子弟订婚了。而李宗强毕业出来了还在忙着换信用卡的债务。后来……他就自杀了。上吊自杀。”吕智谋叹了口气。
“就这么点事？死前很冷静。遗书写的很不错。没有半点别人伪造的嫌疑。理论上这种人应该死的很安详。不至于沦为鬼魂。”李推咬了咬拳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现在廖小洁在哪？”
“在家。”
“你们三个再过去一趟，带她进医院。做一次全身体检。我怀疑……”李推眯起双眼：“那个女人身体里还有某些不好的病症。或者说换骨髓之后兼容性不够高，迟早还要出事。但这些身体内在潜藏的危机一般也就鬼魂能看得出来。我们这些凡人，包括那些大医院里不负责的医师都难以察觉。如此一来，我可以追加一条结论了：一号鬼魂的异能是看病！”
“呃……好吧。那你们？”吕智谋挥手问道。
司马突然走了过来，招呼上李推：“我们去辛安泰商业区。那里在修建地下城。刻不容缓，那个幕后委托人应该已经出手了，我们能不能拿到崔永康的作品还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