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算作正式约会
虽然房东暗示过卧室的柜子里有被子，李推还是逛了一趟商城，选了一套崭新的床上用品。
对于轮回者来说，在现实世界这段时间就是一个尽情挥洒的消费期，金钱早已沦为身外之物，必需品要买就买最好的，尤其是这些天没有好好睡过，李推打算在新的卧室中好好休养几天。
这天下午李推和范腾的交谈话语略微增多了一点，范腾性格比李推外向，他总是提出很多问题，旁敲侧击从李推口头套取一些信息。
这在李推看来只有一个原因：“范腾恐怕也收到了诸如‘调查李推身份信息’的类似任务。”
有一点出乎李推意料，范腾这两天竟然毫无动机地开始对余韵产生兴趣，他在短短一天之内就摸清了余韵的全部信息，包括她的住所，包括她每周的课程，包括她至今没有男朋友，也包括她跟李推有过一段纠缠不清的关系，以及她余情未了，至今对李推任由有好感。
为此，范腾有意无意地提及到余韵，或者说是一种试探。
“这个女人，我对她有浓厚的兴趣，呵，很久没有遇到让我心动的女人了，我远远地看着那个女人，我从那窈窕的身段中看到的更多是弱柳扶风，我从那对雪眸中看到的更多是失落、伤感。呵呵呵呵，很久没有出现一个女人让我产生如此浓烈的呵护欲，我决定了！我要……”范腾试探性地望向李推毫无波动的脸，半真半假地笑道：“我要对她下手！”
李推心头微微一颤，却极其老练地掩饰了不满，漫不经心道：“随你。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有多久回归主神空间？”
范腾微微一愣，反应出李推这是在变相套他的话，旋而模棱两可道：“应该快了，应该跟你差不多时候回去。”
李推冷眼回击：“既然很快就要回去，在现在世界这边就不要种下情根，既然是有一股呵护她的欲望，短暂地呵护后再将她抛弃，这……便是你的作风！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表现出来，站在远处默默地欣赏、怜悯，也不失为一种乐趣。更何况，你还不能断定你真的喜欢她。”
“不管那么多了，我这人的个性就这样，想到了什么，就要去干什么，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就不会错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准则，这是我的准则！哼，你对她还是有感觉的，你瞒不过我，李推，你不可以把你自己想得太高明，有很多东西我可以在你脸上看到，我对你的了解程度，远超你对我的了解！”范腾像是在炫耀，仗着比李推略高的身高，低眼看过来，满是挑衅的韵味，而他也不给李推反驳地机会，转身大步离去：“不管你阻止与否，我会在五天之内拿下那个女人，我会……跟——她——上——床！”
“幼稚！”李推嗤之以鼻。
【哼！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吗？我，无名者，一个连自己父母的笑容都记不太清的男人，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威胁到我？我不会轻易动情，我确信我已经忘记了男女之情，即便是过去欠下的情债，我亦可以坐视不管，即便是钢铁侠世界的黑寡妇，也只是一个情人而已，我从未想过对任何一个女人负责。这才是我，我是王李推！我的追求、我的野心凌驾于你们这帮庸俗的轮回者之上，时间会见证一切，剩者为王！】
下午四点，商场的运货员将李推的新家具一并搬到了云城小区7栋4单元307室。
李推冲了一个凉水澡，昏昏沉沉地走向新买的双人大床，一股脑地栽倒，强制抛却脑海中过去那些尚未理清的事，强制性抹去已经攻破前三层的摩斯电码，缓缓闭眼，朦胧中进入了久违的梦乡。
……
嗡嗡……呜嗡……
呜嗡，嗡……
床头柜传来一阵近乎永无休止，无尽重复的震动……
身心疲惫地李推仍在深度睡眠中，从趴着睡到躺着睡，四肢微曲，睡姿安逸，对外界毫不知情。
呜嗡……
手机仍在剧烈震动，随着高频震动，那只手机也在柜面轻微挪动着，一点一点挪动……直到逼近了边缘地带。
砰的一声，手机从半米高的床头柜摔落。
啪！啪！
李推双手猛击床单，整个人弹起一尺多高，眼神冷冽，浑身充斥着杀气。
正是庄周晓梦迷蝴蝶，在醒来地前三秒，李推完全分不清这里是现实还是梦境，也分不清这里是无限空间还是现实世界。
直到捡起床脚的手机，上面显示了四个未接电话，均来自一个叫“余韵”的女子。
“八点半了？我居然睡了四个多小时！”李推狠狠咬了下嘴唇，原计划只睡一两个小时就够了，没想到居然睡了这么久。
【这不科学！以我当前的属性值，完全不可能睡这么久，也不该睡的这么沉。入睡超过四个小时后就该脱离了rem睡眠状态，外界的干扰很容易就能将我吵醒。真见鬼，我错过了四通电话。】
李推赶忙拨通余韵的号码，本以为余韵会发飙，未想电话另一端的声音依旧那么柔弱，毫无怪罪之意，只是声色低沉，夹杂着一丝幽怨：“不是说好了今晚一起吃饭么？”
“不好意思，下午睡了一觉，睡过头了。”
闻言，余韵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就是说，你现在有空喽？”
从第一天李推在课堂上狂放不羁地喊出“我是李推，你叫什么”这句话开始，余韵不经意中已经忘却了自己在李推是一名教师的身份，与其他同学交谈时她或多或少会带着一种教育后辈的口吻，尽管自己的年龄只比这些学生大一两岁，甚至和某些学生同龄。
但是在李推面前，余韵无可救药地摒弃了自己的身份，她认真看过李推的入学资料，资料上李推的年龄比她大四个月。李推在别的学生眼中是一个过去留过级的差等生，而在余韵眼中则是很亲近的三个字“同龄人”。
不止是同龄人，准确的说是“有过摩擦的同龄人”，她相信有今生前世，她深度质疑自己几年前那次大病之后重获新生，丢失了前生的记忆，而李推正是那个与她缘分未尽的前世情人。
“已经八点半了，你还没吃晚饭？”李推反问道。
“嗯，一直在等你。”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有点委屈。
“你住教师公寓吧？我去公寓大门接你，站那儿等我，我十三分钟后到！”李推的语气有点霸道，有点命令的味道，就像是个富家子弟勉为其难去接一位灰姑娘，口头是一百个不情愿，内心怎么想则无人得知。
【范腾那家伙不是说要对余韵下手么？今晚原本我放了余韵的鸽子，对他而言是大好良机，他竟然没有出手，哼，就这样还想五天之内将她拿下？】
……
十三分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李推对自己的步行速度计算得分毫不差。
至今还保留着“新生儿”属性的李推对男女之间的交流技巧没有半点造诣，他如果想学可以在很短时间内学会，不过他从没动过学习这类技巧的念头。
见到余韵后，李推完全不顾对方感受，招呼都没打便冷冰冰地下令：“听好，今晚这算作正式跟我约会！所以……最近如果有个爱穿运动服的家伙试图勾搭你，你应该知道怎么应付吧。不用我教。”
“算作？正式约会？”余韵有点哭笑不得，胸口流经一阵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