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王菩萨道:“错在那里?”

阎罗王伸手抹掉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喃喃自语的说道:“每个途径阎罗地府的魂灵都在向这个掌管人间生死的鬼界王者诉说人间的一切。魂灵常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地府本就是无情之地,可是这无情也害了众多好人,我是掌管人间罪行的鬼神,所以我有错。”

地藏王菩萨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天地本就有情,假若你不能超脱人世间的七情六欲也不会成为地府鬼神,尘世间伤心之人众多,我们意在感化不在受刑。但今日却要你这阎罗之君让这受尽尘世伤悲的男子受无量业火的焚烧。”

众鬼闻言具是大惊,无量业火乃地狱最纯正的幽冥鬼火,可焚烧掉人体的全部精气神,使得人体永远消亡不得超生。将这无量业火用在这个饱经风霜的中年男子身上,难道这个中年男子已经是罪恶滔天。可是现如今他与死人又有什么区别。这具身体早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彩。他之所以身体还保持着原有的形态,只因为他是神,这个世间存在的神仙。

阎罗王惊恐的说道:“他乃是仙佛之体,又是伤心之神,地藏王菩萨的话我们不得不听,可是这无量业火焚烧,这个伤心地神仙岂不是永远将会消亡?”

阎罗王停顿了片刻抬眼看着散发着庄严佛光的地藏王菩萨疑惑的问道:“佛只在渡人,不在杀人。”

这一刻阎罗王似有了情感,似乎眼前这个饱经沧桑的中年男子在这无间地狱变成了一个情感的寄托。这所谓的情感来自哪里,抬头凝望空中金光之后的那颗星星。星星依然明亮,只是此刻星星的边缘也透漏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

地藏王菩萨也在抬头凝望,那张庄严的面容之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低头俯视着阎罗王说道:“佛只在渡人,不在杀人。你也知道上古神兽朱雀,朱雀拥有永无止尽的生命,原因就是它成浴火成风。”

阎罗王凝视着地藏王菩萨到:“你说的是要他蜕变?可是他现在全身经脉已经干涸,身体肌肉组织完全被烧焦,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烤鹅。”

地藏王菩萨双手合十点头说道:“他全身经络是已无一丝完好,可是他体内却被九宫仙草护住了周身活力的起始点心脏,九宫仙草本体根本无法在破损的经络里面流转,如今之计只能让他浴火重生。”

“可是无量业火在往生殿,而且那里还有一个被禁锢了许久的魂体。冥帝已经闭关许久……”阎罗王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缓缓的说道。

地藏王菩萨微笑道:“我相信你。”

阎罗王全身大震,能够得到地藏王菩萨的肯定,实在使得自己受宠若惊于是兴奋的说道:“我会做到的。”

阴司,地府奈何桥,谢李芳不停的往巨大的石锅下加着人体骨骼,那永无止尽的骨骼不知道来自何方,尽情的在石锅下发出碧绿色的光芒,碧绿色的光芒将谢李芳的脸照耀成了惨绿色,绿色的光芒下谢李芳的脸庞显得有些诡异。

奈何桥头坐着一名男子、男全身肌肉纵横散发着彪悍的气息、只是眼神中却透漏着丝丝哀伤。呆呆的看着奈何之水、似乎在追忆着过往、又似乎在向往着心中所期待的人儿。

谢李芳停止了加

骨骼的手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犹豫了片刻说道:“你在怪他是么?”

杨双身体微微一震转身看着谢李芳苦笑一声说道:“怪?我为什么要怪他、他所带给我的只是恨、哪怕他是个神仙…”

谢李芳随即说道:“你把游梦枕交给他你可曾后悔过?”

昏暗的光线下、男子看了一眼平静如镜的潭水转眼看着谢李芳道:“为她做任何事我都不会后悔、这个世间唯一令我生出悔意的事也许莫过于此、阴司地狱乃是死人归所、我如今一个妖体没有了阴阳枕又怎么才能走出这无间地狱。那个依旧等待自己的人儿是否还在无泪镇。”

谢李芳诡异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我在这幽冥地府轮回之所长达数万年、每个经过奈何桥的人或者妖、那个不是受尽欺骗、饱受痛苦的煎熬。这祸能够让人忘却一生痛苦过往的忘情之水、早就成为他们心中的至高圣物。因为有情之人终将无情收场、这个所谓的世间充满了罪恶、欺骗、背叛以及可以令人三生六世永坠阎罗的伤人情感?”

”呵、呵、呵呵…”中年男子忽而冷笑起来:“这个世间充满了罪恶、充满了伤心、难道就像那个凌驾于九天之上的伤心神仙吗?他有什么苦、一个神仙会有什么苦!”

谢李芳面容一收碧绿色的脸上肌肉微微跳动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同样只是一个伤心之人、只是令他不解的是这个伤心的男子竟然把伤心当成了痴心。那个女子如果真的在意他又岂会让他进入这无间地狱、还要将唯一可以通行阴阳两界的游梦枕交与他人。

谢李芳站起身、碧绿色火焰的映衬下那张惨绿色的脸忽然变得有些伤感、自己镇守奈何之桥数万载从来没有见过心中的悲伤可以瞬间将双眼染红。那个伤心的神仙心中究竟隐藏了多大的悲伤、是伤害还是仇恨一切无所得知。想着那张尽是沧桑之色的脸庞谢李芳心中多了一丝同情。自己本身就是掌管别人过往的鬼神。

可是此刻面对着这个同样拥有伤楚的男子自己竟然有了情、同情。谢李芳同情眼前这个肌肉纵横、满身彪悍之气的中年男子所以谢李芳不加犹豫的说道:“他有他的苦我们无法改变、可是你可发现在你身上同样也有苦、万物皆有法、有法就有原则、可是如果原则变成了情感、那么法将不是法、甚至可以说人将不是人。你心中有伤、伤可是来源于情?”

杨双呆了一呆、看着谢李芳那张惨绿色的脸、杨双竟然觉得这张脸是多么的和谐。就像千年前自己还是魂体的时候、见到的自己的姐姐贺婷、那张脸与这张脸竟然出奇的相似:“是的、我心中有伤、在这里这么多天、听你给我讲述的那个故事、我心中也多有释然、是我的终究还是我的、不是我的就算强留一样回走、我见过她、她的大红嫁衣还在可是那个风冠已经不见了踪影、也许她想要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

谢李芳走到桥头在中年男子面前坐了下来询问道:“你叫杨双?”

中年男子点点头道:“是的、我叫杨双。”

谢李芳道:“你既然已经看透情关,也应该知道有些事情还是应该放下?”

“放下、哼!”杨双轻哼一声道:“你是这阴司掌管别人情感的鬼神、你可

曾有自己喜欢的人、你可曾心动、你可曾欢笑与泪水同过。假如你有、你放的下吗?”谢李芳身形一震、像是出碰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抹痛楚、身体微微的颤抖着、转眼看着杨双盯着自己的眼神像是害怕别人看穿自己久已消失的情感随即抖了抖身形说道:“难道你要像那个伤心的神仙一般以微笑遮掩自己的伤楚、以坚强冷落自己的情感就此浑浑噩噩的过一生”杨双觉得胸口有心跳的感觉、那扑通扑通的声响震惊着自己的感官神经、几欲说话的杨双目惊口呆的盯着谢李芳。右手紧捂着胸口。这是心跳的感觉、就像在人世时候见到了令自己心动的可怜人儿、可是如今这个可怜的人儿却与自己阴阳相隔。

平静的洞穴变得有些炙热、朦胧的灰暗色渐渐消退、金色的光芒代替了这久违的昏暗。微波荡漾的潭水竟然冒起了丝丝热气。

猛然杨双似想起了什么、刚刚还猛烈跳动的心脏骤然停了下来证证的看着谢李芳嘴里喃喃自语的说道:“我是人了是吗?我有心跳了,脱离了风云渡、我变成人了。”说话间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滴落在奈何桥下溅起了一朵细小的水花。被沸腾的河水包裹瞬间化为无形。

”汪、汪、汪…”高亢嘹亮的狗鸣之声划破了这瞬间的宁静在这洞穴之中忽然响起。

两人寻声望去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河水上空不知何时四足鼎立着一只硕大的黑色巨狗、狗有三颗巨大的头颅、头颅晃动间六只金光闪闪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沸腾的河水叫着。似乎世间一切的恐怖源头就是河水、又似乎巨狗已经发现了深藏在河水底部的凶神恶煞。仍然处于惊呆状态的谢李芳回首张望着这个存在与地府的上古异兽惊呼道:“噬魂之兽。”

炙热的气流穿越了时间的枷锁像是要焚尽世间万物一般、在这个洞穴肆意游荡。

淡淡的金色光芒猛然大盛。金色的光芒中一朵莲花坐台漂浮在奈何桥上空、莲花坐台在空中飞速旋转、金黄色的光芒变得柔和无比、洞穴之中自这莲花坐台出现昏暗的洞穴霎时变得流光溢彩、五彩缤纷、令人眼花缭乱、两人只觉得耳中佛音不断犹如得道高僧在耳边高声梵唱。

沸腾的河水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声龙吟自河底传出。声音高亢嘹亮震的洞穴嗡嗡作响。沸腾的河水上空被白色的雾气所笼罩,朦胧之间只见一条红色的怪兽从中脱颖而出,直直冲向空中盘旋不止的莲花坐台。

似觉察道了潜在的危机莲花坐台之中突然金光大盛、耀眼刺目的金色光芒之中一条金色的五爪巨龙陡然从莲花坐台之中腾空而起、巨大的龙口张合间隐隐约约有巨大的佛家真言流落在地化为无形。一道绚丽多彩的七色彩虹桥自莲花坐台与奈何桥之间架起。

一个人影自这七色彩虹桥上滑落而下,白色雾气中那个不知名的怪兽似乎兴奋了起来在空中舞动着身体朝着向下滑落的人影飞奔而去浓雾的尽头雾气稀薄的空隙红色的怪兽终于显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那是一条全身血红色的四爪巨龙,巨龙缠绕着七色彩虹桥盘旋而上在下滑的人影处停了下来,浓烈的金色光芒将这条红色的巨龙照耀的清晰可见,龙嘴大张竟然呜呜的叫着,似伤心似难过,犹如足球大小的眼睛之中有泪滑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