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判官道:“这其中缘由,我也参详不透,既然阳间星星代表上天星宿,难道我们阴司地府的星星也代表的并不是诸天神佛而是绝世妖邪?”

阎罗王眉头一皱说道:“此话怎么讲?”

陆判官走出殿堂观望星星许久说道:“天地分阴阳,天为阳,地为阴,人分阴阳男为阳,女为阴。日月也分阴阳,日为阳月为阴所谓天地阴阳又分两仪四象,这一点人王伏羲的太极显而易见,阳的极限就是阴,阴的极限也就化成了阳。人间为阳阴司为阴,阳间天空的诸多星星被称之为星宿,那么我们阴司的星星也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恶魔。”

”哈哈……”被秦广王紧握住右手的杨晓军突然大声笑了起来,笑声苍凉,略带一丝苦楚。

阎罗王沉思的表情,微微一变侧过身子看着秦广王身旁的杨晓军说道:“年轻人,你笑什么,虽然我可能不要你的性命,可是你如此在阎罗地府嘲笑。我们一样可以取你性命。”

秦广王用眼神瞪了阎罗王一眼,转而对着杨晓军说道:“你笑什么?要知道阎罗殿堂,阎罗王的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今日你已经躲过一劫,你还是带着你的九宫仙草早日回到阳间去吧!”

杨晓军大笑的表情突然一收,怔怔的看着秦广王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说我可以带走九宫仙草。”

阎罗王苦笑一声厉声道:“怎么还要我给你送到手里不成,你看不到九宫仙草就在桌子上?”

杨晓军急忙甩开秦广王的紧握自己的手臂猛的跑到桌前拿起龙冠小心翼翼的取出犹如婴儿般的九宫仙草揣入怀中,回头走到秦广王身边说道:“谢谢你,阴司的王者。”

阎罗王轻哼一声道:“好像送你九宫仙草的人是我吧年轻人?”

杨晓军苦笑一声,抿了抿嘴不好意思的说道:“大恩不言谢。”说着从怀中取出那把木质的小刀一个纵身冲向了夜色之中,昏暗的夜色中只见一道略带猩红的光芒在空中那颗明亮的星星前划过顿时不见了踪影。

“看来他很着急。”秦广王看着昏暗的夜色说道。

阎罗王道:“是的,他很着急,只是不知道他要救的是个什么人,什么样的人才可以令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只为了这颗九宫仙草。”

秦广王道:“也许在他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希望,也许这就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呢?”

阎罗王看了看昏暗色的夜空中那颗闪亮的星星说道:“难道他的心中也有伤,就像五年前那个身具浩然正气的驱魔大神?心中带有无尽的伤悲,伤悲来自人间。”

秦广王将手中紧握的酒杯紧紧握在手心转眼对阎罗王说道:“老友来到你这里也不请我喝杯酒吗?他心中有伤,应该由他自己来解决,因为我们谁也帮不了他。封闭了自己的心门,心门也只有自己才可以解决。”

“殿下你看,那颗星星竟然不见了?”陆判官盯着空中惊讶的说道。

众人寻声望去,空中原本闪亮的那个唯一的星星自这个满脸沧桑之色的中年男子消失的片刻也像是消失了一般淹没在昏暗的夜幕之间。

阎罗王与秦广王异口同声的低声说道:“难道那颗星星就是……”

两人一愣神间突然像是心有灵犀

一般同时大声叫道:“走喝酒去……”

杨晓军怀里紧紧包裹着从幽冥地府讨来的九宫仙草,坐在回家的火车上,对着车窗外张望片刻又将眼神移动到自己的手掌心,这只尽是沧桑的手掌像是在向世人宣告自己伤楚的一生。回望自己曾今走过的日日夜夜,一股悲伤莫名的感觉传入自己内心,自己这一生波折与坎坷犹如惊涛骇浪,一路走来欢喜与悲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个女子带给了自己今生唯一的希望又带给自己无尽的伤悲与痛苦。难道这就是人世间的情感,这就是那个千古不变的感情代名词——爱。

人生最大的痛苦来源于情感,人生最大的伤悲也来自这个代名词。曾今几何自己一心只想对她一人付出自己的所有,哪怕是余生,可是现实却是最残忍无道的。人都是会变,感情也不尽然。一个人从有心到无心,从无心到有心要经历的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她对自己已经无心自己又何必再用心,把所有的悲伤都留给自己,她的美丽就让她带走,话虽如此可是自己一直以来那股无形的痛,那股刻骨铭伤的恨,恨意无限,一个人的恨意可以将一个人的双眼染红,可见那股伤悲无以伦比。将手掌收回,杨晓军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老者,眼神突然想定住了一般不再移动半分。对面坐着得老者竟然是张建春,那个在包拯墓穴中消失的考古工作者。只是此刻全身一副名牌西装,原本短短的头发此刻变得黑亮黑亮,身旁坐着一位女子,身形微胖,头发束起用手挽着张建春的胳膊,这赫然就是去合肥的时候同坐一趟火车的那个年龄稍大的女子梅姐,通道旁边坐的竟然是王小雪,刘福年,以及那个神秘的男子赖林。只是此刻五人十双眼睛怔怔的看着这个面容忧伤的中年男子杨晓军。

坐在通道旁边的小雪站起身走到杨晓军身边说道:“游梦枕呢?”

杨晓军看了一眼这个身材比自己稍高的中年女子说道:“你想要游梦枕,可是要进入无间地狱?”

小雪给对面的张建春使了个眼色,张建春将屁股挪了挪,空出一个可容一人稳坐的空间转眼看着杨晓军眼神中透漏出一股神秘。

小雪坐了下来看着杨晓军说道:“其实从包拯墓穴出来,我们一直跟随着你。知道你是这个世间存在的神仙,虽然坐我们考古这一行,从来不信鬼神,可是在包拯墓穴我们亲身经历了一场惊险而又刺激的历程。你是个好神仙,拥有爱的好神仙,我们相信你会把游梦枕借给我”

杨晓军抬眼看了五人一眼对着小雪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拥有爱?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好神仙?”

“因为那道柔和的金光,你护住的不仅是我们的性命同样也护住了我们的信仰。”一旁的刘福年说道。

杨晓军身形微微一震看着张建春疑惑的说道:“你们能安全离开的确出自我的意料,可是你怎么说一直在跟随我?”

刘福年笑了笑从桌面上拿起一个金属物体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也要相信高科技,这是美国制造的电磁波跟踪器。你体内所蕴含的能量虽然我们不知道,可是你心里却有伤,心里的伤可以刺激身体的电磁波动,我们用GPS导航系统可以定位到你身处何地”

“你敢跟踪我?”冰冷的杀气突然从这个中年男子双眼中透漏出来。整个火车像是

进入了无边无际的冰冷寒宫,寒冷至极的气息将整个火车冰封了一般,变得阴冷无比,吵闹喧哗的火车像是被冰封了一般突然变的寂静起来。

刘福年一惊双眼不敢再看这个中年男子,这个中年男子的眼神似乎拥有一股无形的杀气,虽然他是神仙,可是神仙竟然也用拥有杀气。中年男子手心之中隐隐有蓝色的光芒闪现,这赫然竟是那把风云渡妖魔鬼怪的绝世妖刀。

“我不容许任何人对我有威胁,威胁我的只有死。”杨晓军看了五人一眼冷冷的说道。

张建春以及坐在最近的两个女子脸上已经渗出了些许冷汗,一个凡胎肉体在这个世间存在的神仙面前就如蝼蚁遇到了大山显得更加渺小,众人惊恐的看着五人不再言语。

杨晓军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缓和了许多对着众人说道:“天地虽大,城市却很渺小,你们一路跟随而来不就只是为了游梦枕。你们可知道游梦枕带给世人的是什么?”

小雪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对着杨晓军说道:“什么?”

杨晓军看了小雪一眼说道:“死亡。虽然游梦枕可以沟通阴阳,可是能进入无间地狱的只有死人,因为阴司才是死人的天堂,活人的炼狱。就算你以阴阳枕之力可以进入,那么你只有进,根本不会有出来的机会。”

“可是南宋时期晴天包拯不是……”小雪似乎不相信这个事实急忙说道。

杨晓军挥手制止了小雪的询问问道:“你可是上天星宿,神仙之体?”

小雪哑然。杨晓军继续说道:“包拯之所以可以驱动游梦枕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上天文曲星下凡,你去了只有送死,你还是好好生活罢!”

小雪身形微微的颤抖着,似乎不甘似乎不愿,突然用手紧紧抓住杨晓军伸向空中挥摆的手掌急切的说道:“你是这个世间存在的神仙,你一定有办法,我只是想救一个人,我只是想救一个而已。求求你好么?”

看着这双因紧张而略带泪花的明眸,杨晓军心中微微一痛,这双眼很久以前似乎也在自己的眼前出现过,只是那个伤人至极的女子此刻已经没有了影讯,就像是从人世间蒸发了一般不再出现,她在躲避自己,还是已经躲在别人的怀中将自己遗忘,一切无所周知。

杨晓军将小雪的手掌缓缓拿了下来,看了一旁的张建春与梅姐微微道:“有些事情就算是神仙也不能做到,神仙并不是长生不死的,也不是万事都有神通。因为神仙也是人,是人就是缺陷,是人就有痛苦。我只是一个伤心的神仙,一个伤心之人是带有情感的,你也知道无论是天界还是地府,都在完全禁止情感,只要有情感一切的一切都可能是枉然。所以……”杨晓军说着用手轻轻拍了拍小雪的手掌起身走出火车过道,走到通风口抽起了闷烟。

看着这个孤独的身影,小雪似乎想起了自己,那个身在地府中的人儿是否也在记挂自己,三生六世,此身不变。这就是两个人之间的承诺,可是世事难料,天意难违,那个将自己视为生命的男子就这样离自己而去,就像是这个世间从来没有来过一般。有谁明白他消失的是生命,永远留在自己内心的却是无法抹去的记忆。

张建春看了一眼小雪,也起身走到吸烟的地方从怀里取出烟点燃,吞吐起了烟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