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爬着一层骷髅,一层尸体搭建成的台阶,一股令人作呕的感觉传来,平静的胃部已经开始翻江倒海,惨白的骨骼拼凑在一起虽然是一副完整的骨架可是仍然有裂缝,缝隙部分有的漆黑,似乎一副骨架有几个人的骨骼组成,虽然连接在一起拥有了生命,可是连接的地方有了排斥现象。拼凑在一起的尸体更是恐怖异常,有的胳膊长有的胳膊短,有的是婴儿头却是大人身。奇形怪状,大小不一,整座尸山骨海就是一只巨大的怪兽,犹如幽冥地府十八层地狱,惨不忍睹。攀爬至渡口已经约有两个时辰过去了,虽然不再有腥血流出,但是仍有浓重的血腥味。只是此刻全身赤裸,自己该何去何从。魂灵已久漂浮在锁链上空,惨烈的嚎叫声悠悠不绝。定睛看去,锁链已久崩直,尽头,风云渡的石碑隐约可见。回头眺望,眼前有河,河上有桥,桥的正中央有亭,亭中有人。行至近处,仔细端详,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与一名风姿犹存的美貌少妇在对弈。似乎到了难分难解的地步,两人眉头紧锁,思绪之间,举棋不定。老者似乎因为口渴,举起石桌上的酒杯慢慢品味道:“后生可畏,竟然能渡过尸山骨海,”美貌少妇似乎不等杨晓军回答急忙说道:“渡过此桥才是真真的风云渡,他并不是来避难的。”酒入口中辛辣之中带有柔和,老者似乎在品味人生,又似乎在品尝世间的众多伤楚。举杯沉思片刻说道:“他身具仙佛之力,却又拥有极大伤楚。他只是一个伤心之人”两人眉头依然紧皱,似乎陷入了深思。杨晓军不敢言语,害怕打断了两人的思绪,静默的站在一旁轻轻的端起石桌上的酒壶替两人将酒斟满,酒满而不溢。老者细眼喵了这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一眼说道:“你心中有未了之事何必来到这里,这里有进没有出。”双眼目视前方广阔的湖水,似乎这一瞬间又想起了那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那张楚楚动人的脸庞,那个面色苍白依然等待自己的可怜人儿。看了一眼两人对弈的棋盘,棋盘无棋子,但是两人手中有棋子。这是什么棋局,难道这块无棋子,没有纹路的石桌本来就无棋子,无棋局纹路,可是两人仍然在深思,似乎眼前的棋局根本无法可解。”这里是风云渡”杨晓军对着老者说道:“但是这里却有无门之门”两人闻言具是一震,身旁的美貌少妇双肩已经开始微微颤抖。惊疑的眼光之中透漏着一丝期望,似乎在期望久违回归的丈夫,又似乎惊疑这个面容一般的中年男子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少妇站起身来走到近前,拉起杨晓军的右手期望的说道:“你是他吗?你是他吗?”右手掌心那把妖刀的印记已经消失不见,肥而纤小的手掌心杂乱的掌纹相互交织似乎在向世人宣告这个中年的复杂心情。少妇放开手掌,回到座位神情黯然的说道:“你不是他,你怎么可能是他”老者举起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你可以过去了。”桥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似乎桥与岸的交接处,是光明与黑暗的分割点。回头看了一眼仍然在对弈的两人,杨晓军心中百感交替,这依然是个伤心之人,这里是不是伤心之地呢?他是谁,难道是那把妖刀的主人?可是现在这把妖刀的主人是自己。苦笑一声,身体穿过了这片光明与黑暗的交接点。

这是一个洞,石洞,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石

洞,洞内并不是荒芜之地,相反这里比人间的任何一个地方都美丽。这里有山,有水,有树,有草,甚至有飞禽走兽,这个美丽的地方难道就是夜叉口中妖魔鬼怪的居住之所?这明显是一个世外桃源。

越过洞口杨晓军就看见了她,那是一个茅草屋,屋前有一面木制小桌,桌旁有登,她就坐在凳子上。她是谁?是妖?是魔?是鬼?是怪?一切无从得知。眼下只知道她是一个女人,伤心的女人,因为她在流泪。越过屋前围绕的阑珊。走近桌前。女子仍然不为所动。泪是晶莹的,可是她为什么不敢看自己?微风抚面,杨晓军感觉到了冷、为什么会冷?原来自从上了风云渡自己一直注意着身边的环境、警惕着身边的危险、却忘记了自己身上无寸缕衣衫。看着眼前的女子杨晓军脸红了、急忙说道:“姑娘、对不住。”转身欲跑、坐在凳子上的女子似乎突然被惊醒、抬眼看了一眼说道:“你等等”片刻时间女子从屋中走出手里拿了件男士衣衫坡地微笑的说道:“穿上吧!这是我弟弟的衣衫。”急忙接过衣衫、迅速的套在身上、虽然衣衫有些宽大、但穿在身上有一种舒适感。收拾好尴尬的心情、杨晓军突然对这个给自己衣衫的女子起了疑心?莫名其妙的一个赤裸男子、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女子非但没有惊讶、反而显得很淡定、想起渡口桥上的美貌少妇、杨晓军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那时的自己也同样是**、全身赤裸。难道这里的女子见到男子赤裸的身体都没有一点尴尬?还是自己这具身体太过臃肿了、令人一看就没有了胃口。

“姑娘、谢谢你。”杨晓军尴尬的说道:“谢谢你的衣衫”女子眼神再次落在桌面上、似乎那忧伤的心情、痛苦的泪水、源泉就是这面桌子、这面木制的桌子。嘴里却说道:“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你身上有他的气息”他是谁、自己的身上怎么会有别人的气息、难道又是这把刀、这把所谓的妖刀。可是它去那里了、自己似乎再也感觉不到它的气息。杨晓军问道:“他是谁”女子似乎受到了触动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身材矮小微胖的中年说道:“他是史上第一妖、自古以来、所谓妖体都为飞禽走兽所化、可是他却不一样、他是以人的身体修成妖体、人是这个世间最为聪慧的动物、所以他的道行远远超越了所谓的妖。所以他是史上第一妖。”

杨晓军心里暗道:“我身上有他的气息、难道自己也快变成人妖了不成”转而问道:“你说我身上有他的气息、我怎么感觉不到?他人呢?”

女子惊疑的看着杨晓军许久、似乎看出了破绽急忙问道:“你是人?可是人怎么可能渡过尸山骨海、你身上的强大妖气是?”

杨晓军心中愕然、惊讶的说道:“我身上有妖气?我是妖吗?”

女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似乎这一切原本就是个闹剧、似乎这一切原本就很可笑,缓缓的站起身、走到近前、女子微笑的说道:“风云渡口、渡桥之上、没有人告诉你吗?”

思绪之间似乎又回到了渡桥之上、那名美貌的少妇急切的追问:“你身上有他的气息、你不是他、你怎么可能是他”伤心只为无情苦、难道这个所谓的史上第一妖只是个负心之人?

“他们是谁?”杨晓军坐

在女子对面的木登上说道:“渡桥上的两人”

女子一呆随即展颜一笑:“他们也是妖、掌管风云渡生死的大妖、天机、地术”

杨晓军似乎不满妖也取名叫做天机、地术、冷哼一声说道:“那姑娘你呢?”

女子诧异的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说道:“梦。”

梦!白天所想、夜间所梦、似真似假、似梦似幻、梦只是人的一念之想。晚间闪现在脑海的诸多画面。

“这里是风云渡”杨晓军说道:“你是…”

女子断然说道:“我是梦、我的名字就叫梦。”说着站起身朝屋内走去、似乎眼前已经没有了让自己心动的事物、似乎眼前这个中年只是生命中一个匆匆而过的过客。将衣衫整理好刚转身就看到了一名男子、男子离自己很近、只有几步距离、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但是身体肌肉结实、似乎每块肌肉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给人一种彪悍的气息。男子面容冷俊的说道:“你喜欢我姐姐?”

杨晓军珊珊一笑说道:“你姐姐很漂亮、也很善良。”

男子冷俊的脸上带有一丝笑意似乎极为满足别人对自己姐姐的赞美:“你想走出风云渡?”

难道入口与出口在同一个地方、或者说出口就是入口?可是就算自己想出去也出不去、因为自己是肉身并不是魂体。思绪片刻杨晓军说道:“本来想出去、可是现在又不想了。”

男子冷哼一声道:“为何?”

杨晓军道:“生亦何欢、死又何已、我心已死、回去又能如何。还不如找个地方了此残身?”

男子面容之上闪过一丝伤楚苦笑道:“所以你来了风云渡?”

杨晓军明白这种表情、这是一种孤独、这是一种落寞、轻轻的举起手搭在男子肩膀上悠悠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细眼观察眼前这个身材矮小微胖的中年人许久微微的说道:“杨双。”

杨小龙惊讶的表情在脸上一闪即逝随即问道:“那你姐姐?”

“她叫贺婷,这里别人都叫她梦。”男子说道:“你又是谁?”

杨晓军将手拿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茅舍说道:“我叫杨晓军。”

男子随着目光看去、屋舍的窗口有一个身影、那张娇美的脸上仍然在流着泪珠、这个刻骨的伤究竟还要折磨娇美的人儿多久。男子的心在滴血、因为心如刀割、这是自己的姐姐、自己存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姐姐。

猛然男子全身一震、如猎狗般在杨晓军身上嗅了一边、面容变得有些狰狞、紧紧攥住的拳头如长风破浪般击在了杨晓军胸口、整个人犹如断线的风筝直直向后抛去、躲在屋中的女子梦痴像受到了惊吓的小猫惊呼一声跑了出来。这个彪悍的男子梦伤全身肌肉开启颤抖、看了一眼跑至身前的姐姐历声说道:“是他对吗?”

女子双眼之中的泪水犹如泉涌颤微微的说道:“不是他、难道你没有察觉出来他只是一个凡人”

杨双冷笑一声说道:“他何尝不是人、为什么你就不能忘记他、好好生活、为什么?为什么?”

贺婷双手捧起这个渐入癫狂的弟弟神情扭曲的脸说道:“因为我爱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