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父无犬子,这李铮不愧是李言之子,当真是好深的心机。

皇帝心中冷汗直流,从李铮进入乾明宫后,就把所有人当成了他掌中的玩物。

先是利用禁卫军引起自己对朱一萌的疑心,然后让朱一萌和东方文渊互掐,惹得他大发雷霆。

别人在生死线上蹦跶,他却好像什么都没做,厉害啊厉害。

幸亏自己方才没有出手偷袭他,要不然肯定会被那两个禁卫军撕成碎片。皇帝犹豫了一下,走下龙椅,十分不舍的拿下了头上的龙冠,递向李铮,道:“我唐家势微,保不住这唐南帝国了,我愿意将皇位禅让给你,希望你能够保全唐南帝国,留下我唐家一脉。”

李铮走出大殿,望着天际道:“我只为报仇。”

皇帝怒道:“你若不是贪图皇者权势,又怎么会灭掉唐南宗,令唐南帝国这万里江山,岌岌可危,让我不得不禅位于你。”

“我上唐南宗只是为了杀掉唐恪,解我姑姑鬼魅缠身之患。至于灭宗,”李铮斜眼看了一下瘫坐在地上的唐妍,冷声道:“你可以问她,灭宗之祸,完全是由她一手促成。”

唐妍怒辩道:“灭掉唐南宗的人是你,于我何干。”

“唐妍,你自以为很了解我,但正是这一点让你害了唐南宗。”李铮横扫在场所有人,道:“我告诉你们,与我有恩怨,你们一个个大可以来找我李铮,千种阴谋,万种算计,我李铮浑然不怕,但是你们若是敢对我的亲人出手,哼,夷其九族,鸡犬不留。”

李铮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杀伐果决,风云变色。

这时,唐笑凡自天际飞来,落地后对唐妍道:“你该明白了,你触了我兄弟的逆鳞,犯了我兄弟的忌讳。”

唐妍对李铮怒道:“你明明说过,只要唐文奇不交出他儿子,你便要让唐南宗鸡犬不留。”

“自作聪明,”李铮冷哼一声,“唐恪让我姑姑受尽折磨,唐文奇又不识时务,当时我在气头上,那样说只不过是为了逼唐文奇就范。等我杀了唐恪,随便闹一闹,替我姑姑出了气。只要唐南宗不找我麻烦,我才懒得理他们。可是你竟然出主意,让他们去抓我的家人。”

唐妍浑身一震,李铮灭了唐南宗是杀鸡给猴看,而让唐南宗做鸡的人就是她,是她毁了唐家一脉几百年的基业。

李铮大手一挥,三千地狱大军出现在了广场中央。

李铮转身对皇帝道:“这是三千名归一境初期骨修,今日我将他们送给你,你好自为之。”

李铮和唐笑凡纵身飞起,飘渺而去。

当日,皇帝下旨,册封李家为护国世家,海淀城方圆千里为李家封地,无需向帝国纳税交税,李家子弟见皇帝不用行礼,并将冠军伯府中的夕月和朝阳公主,以及新选的美女侍妾送向了海淀城。

各大世家也纷纷向李家送礼示好,其中以夜家为最。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李铮和唐笑凡离开了皇宫后,李铮道:“你小子啊,就是闲不住。哦,对了,我姑姑的情况怎么样?”

唐笑凡笑道:“姑姑已经好了,只是你奶奶因为几年沉睡,元气大伤,等不及你回家,已经投胎去了。清雪最近常唉声叹气,坐在屋顶,眼巴巴的望着天空,据我这个神医诊断,她得了相思病。”

李铮稍微一愣,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玉清雪憔悴的容颜。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唐笑凡拍了李铮一把。

“去通天剑派抄家。”

“抄家,哈哈……我喜欢!”唐笑凡眼中冒着光。

通天剑派建立在百丈崖下,崖壁上蕴含着古往今来,无数剑修弟子练剑时留下来的剑气。这些剑气经过日积月累,有了一丝灵性,慢慢在崖壁上形成了一把虚影古剑,气势通天,搅动风云。

远远看去,天空的元气都变成了一个大漩涡,蔚为壮观。

通天剑派强盛时期,几乎可与上清仙门匹敌。如今没落,只有一个天人境后期的高行健坐镇,实在可怜的很呐。

两人一路游山玩水,欣赏风景,走走停停,过了一个月,方才到了通天剑派。

通天剑派,百丈崖下。

高行健领着数千弟子,负剑而立,神色惶恐。

待李铮和唐笑凡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所有人心里一颤,倒也松了一口气,该来的迟早会来,还不如早到一些,漫长的等待非常折磨人。

“这就是灭掉唐南宗的李铮吗,太年轻了,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啊。”

“三千归一境,随手赠与皇帝,如此大手笔,真的出自他手吗。”

“他会如何对待通天剑派,这里会不会也像唐南宗,变成一片废墟。”

……

高行健深深的叹了口气,按下那等心悸的感觉,踏前一步,对李铮道:“骨修之间,是非恩怨很难说清。当初本宗派人截杀你,皆出自老朽一人之手,与他们无关,老朽希望你能放过他们。”高行健见李铮不动神色,忙

又道:“本宗愿意献出所有财富,但求能够给通天剑派留个传承的香火。”

“骨修之间的是非恩怨的确很难说清,”李铮说道这儿,看了这数千弟子一眼,道:“通天剑派没有了剑修应有的傲骨,我今日饶过了你们,这剑派也延续不了多少年了。”

高行健喜道:“老朽,替宗派满门,谢您不杀之恩。”

通天剑派宗主顺势道:“请李道友入宗用茶!”

李铮抬腿前行,唐笑凡跟在后面,忍不住嘀咕道:“真是的,我眼巴巴的瞅着好好打一场呢,没想到这些家伙全是软脚虾,一点骨气都没有,就这么乖乖认输了,真晦气。”

李铮不由会心一笑,穿廊入室,进了剑派正殿。

殿中上书一个“剑”字,苍劲有力,笔走龙蛇,杀气腾腾。

恍惚间,有一人提剑随风舞动,时如柳絮飘飞,时如电闪雷鸣,时如大雨滂沱,每一剑都自成一家,既充满天马行空、征战沙场的血勇之气,又有大师挥毫泼墨的灵动潇洒。

李铮似有所悟,不由叹道:“好字!”

高行健抬手请李铮和唐笑凡坐下后,才笑道:“这是我派祖师爷羽化飞升之前,特意留下来的字。祖师爷曾留言,说他一生所悟尽在这个字中,可惜我们后辈愚钝,能明白的一个都没有。”

唐笑凡好奇之下,细细打量起墙上的“剑”字之时,通天剑派宗主端着三盏茶水走了进来,依次放到高行健、李铮和唐笑凡身旁的茶桌上,笑道:“这茶是我们剑派专门培植的极品剑兰……”

“啥,极品贱男?这名字也太别致了。”唐笑凡道。

李铮端起茶水,闻了闻,眼睛一眯,喝了几口,只觉浑身舒泰,犹如御剑行空,乘风破浪,甚是舒适。

他端起另一盏茶,递给唐笑凡道:“这茶不错,你尝尝!”

唐笑凡一口牛饮,差不多连茶叶都喝下去了,他咂巴嘴着叹道:“苦不啦叽的,没啥喝头。”

通天剑派的宗主与太上长老高行健对视一眼,笑道:“我这极品剑兰乃是茶中仙品,平时连我自己都舍不得喝,给你这种不懂茶道的无知莽汉喝,简直就是糟蹋东西。”

“龟儿子,你有种给老子再说一遍。”唐笑凡道。

高行健傲然道:“我通天剑派创派数百年,不屈于人,傲骨嶙嶙,岂会向你们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低头,哼,真是笑话。李铮,你杀我宗门子弟林忠恕在前,你师尊那贼人伤我在后,如此大仇,我焉能不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