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中心。

手术室外。

“亚当，聊聊？”

外科主任将上帝右手送进去后，走到亚当身边。

“聊手术，可以。”

亚当笑道：“聊其他，就算了。”

“……”

外科主任一滞，从叉腰状态恢复到正常状态，低声道：“亚当，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故事，28年前，我还是一个实习医生……”

“打断一下。”

亚当打断道：“主任，你是想说，一个非裔实习医生，努力想成为外科医生，在那个年代，却苦无机会，无人赏识。

是沃尔特·泰佩里医生无私的打破无形的天花板，给了你这个机会，耐心指导你。

没有他，就没有你的今天！

是吗？”

“……是的！”

外科主任点头。

“这个故事很有感染力。”

亚当笑道：“我们都希望这个故事里的两个主人公，能够再多一点，但是你这时候和我说这个故事，是想干什么呢？

让我更加重视？

还是让我更加有压力？

如果是后者，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如果是前者，你难道还没有感受到我的重视吗？

或者你想我重视到战战兢兢的地步？”

“我只是想……”

外科主任默然片刻：“好吧，你是主刀，你说了算！”

“谢谢。”

亚当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小个子：“梅伦德斯，去找伯克医生，看他是否有空，过来一起参与一下手术。”

“是！”

小个子应声而去。

外科主任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这才是他最想说的话。

亚当只能暗自摇头。

不让病人家属参与手术，果然是有道理。

就连外科主任这样的人，都难免患得患失，过分关心的让人无语。

更别说其他人了。

手术室。

伯克医生来了，当做是安外科主任心的备胎。

“解剖刀！”

亚当站在主刀的位置上，伸手要了手术刀。

“小心点，别搞砸了！”

站在对面一助位置上的外科主任，看亚当这么随意，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

“伯克医生！”

亚当手中的手术刀一顿，扭头看向身边的伯克医生：“你来当一助！韦伯医生当二助！”

“什么？”

外科主任一呆：“沃尔特让我当一助的！”

“我是主刀！”

亚当看了他一眼，态度强硬道：“我的决定是最终决定！这是病人的选择！韦伯医生，请立刻执行！你也不想我不小心搞砸了吧？”

“理查德。”

伯克医生已经走了过去，提醒道：“你太在乎了，已经对手术有负面影响了，听亚当的，我们谁的心态都没有他稳！”

外科主任看看伯克医生，又看看亚当，虽然不快，但也只能让出了位置。

“韦伯医生，我要动刀了，之后请千万别质疑我的任何决定！”

亚当拿着手术刀，对着站到了他身边的外科主任，郑重提醒道：“如果你做不到，请提前说一声，我让梅伦德斯替你。”

“……让他来吧。”

外科主任纠结再三，还是理智的让开了位置，退居三线，握住了恩师的手。

他想通了。

关心则乱。

他还是当一个纯粹的弟子和家属吧。

恩师想让他做的，也只是这个罢了。

“我们开始吧。”

亚当见状，笑了笑，将手术刀对着手术台上的上帝右手的胸膛，丝滑的一划。

那份轻松随意，让外科主任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难怪除了格雷戈·豪斯，泰德·金斯堡，和我，就没人愿意为他开刀了呢。”

亚当摇头道：“这情况比预期的还要严重。”

伯克医生彻底释然。

换他上，他真不行！

如果是他主刀，当他划开胸膛，看到里面这样的糟糕，他会立刻毫不犹豫的停止手术，重新缝合。

这成功几率渺茫的让他不敢动刀啊。

或许也只有格雷戈·豪斯、泰德·金斯堡这样医学界大名鼎鼎的狂人传奇，才敢无视这种压力。

因为他们经常干这类事情，比这疯狂比这压力大的太多了。

都干麻了。

他们当然无所谓。

如今看来又要加个亚当·邓肯了。

也不知道是亚当心态好，还是他也有格雷戈·豪斯、泰德·金斯堡他们的疯狂基因？

伯克医生在这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亚当没有理会外科主任的纠结和伯克医生的释然。

手术开始后，他就全神贯注。

动作要潇洒，但该慎重的地方必须慎重。

就这样，在外科主任嘴巴无声的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中，手术到了后半段。

“有一处新破口，重新处理旁路术。”

亚当指挥道：“梅伦德斯，松开主动脉和大动脉上的夹钳！”

“伯克医生，请清理一下这里。”

“左心房血栓赘生处，大面积破裂。”

“梅曾堡手术剪！”

“……”

不出意外的突发意外，一连串的指令从亚当口中发出。

外科主任抿着嘴，神情严肃至极。

这次，他是真的不敢出声了。

因为一旦亚当一个分神，他的恩师，真的就要死在手术台上了。

现在只能期望亚当手够快够准，能够及时精准的修复破裂的伤口，停止渗漏。

亚当眼神专注，稳重如山，手法飞快。

“好了！修复术起作用了，没有渗漏了！”

亚当停下后，看了看，观察了一下，这才说出让外科主任惊喜万分的消息。

“精彩绝伦的修复术！”

外科主任老脸都快笑出花了。

“看来上帝还不想自己的右手，过早回归。”

亚当笑道：“他对人类还是怀有希望的。”

手术顺利结束。

事后，回到办公室的外科主任捂着胸口瘫坐在椅子上。

没办法！

手术过程中的各种惊险刺激，太刺激他的心脏了！

半个小时后。

病房。

“干得漂亮。”

上帝右手一睁开眼，看见小个子在眼前：“看来亚当之手，奇迹医生，当真是名不虚传了。”

“邓肯医生是最强的！”

小个子微笑道：“他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你是他手下的实习医生？”

上帝右手笑道：“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年轻时的韦伯。”

“我这就通知主任。”

小个子笑了笑，没有接话。

外科主任虽好，但到底不是传奇，并不是他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