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中心。

外科走廊上。

“发生了什么事?”

乔治依旧有些懵,表情很不自然。

“你吃醋了?”

克里斯蒂娜惊讶地叫道。

“我没有。”

乔治极力否认,但是他的表情骗不了任何人。

“不会吧,你这么快就为她吃醋了。”

克里斯蒂娜惊叹不已,然后看了一眼梅雷迪斯。

“这样不好吗?”

亚当笑道:“托利斯医生挺好的,乔治喜欢她也很正常。”

众人说笑几句,就各自散去。

“OMG!”

谢尔顿的妈妈玛丽也注意到这边的热闹,过来看了看,一脸嫌弃的呼喊上帝了。

她不喜欢这么开放的作风。

“亚当,你们医生平时都这样随便的吗?”

玛丽皱眉道。

“这是特例。”

亚当连忙解释:“没看贝利医生那么生气嘛,这里是医院,治病救人的地方,平时当然不可能这样。”

“那还好。”

玛丽拉着脸色微红的侄女艾米莉亚,叮嘱道:“女孩子要自爱,千万别学这样……”

亚当连忙闪人。

急诊。

“邓肯医生,刚才得到急救中心通知,马上会有一辆急救车过来,病人情况很严重。”

护士上前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

亚当点头,伸了伸手,让护士给他穿上手术服,然后主动走到医院外面,等待急救车的到来。

医院大楼外。

一辆急救车呼啸声中赶到。

“吉尔,什么情况?”

亚当立刻迎了上去。

他连医院那么多人的名字都全部记住,自然不会忘记这些经常往医院跑的急救人员的名字。

“哈利·赫南德,14岁,玩仰卧滑行小雪橇,失控撞上一辆车,目击者称他被车撞到半空中,至少有20英尺高,然后掉到树枝堆里,骨盘明显破裂,我猜有严重的内出血。”

说道后来,急救员吉尔都露出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表情。

亚当早已一脸严肃。

开玩笑。

至少20英尺高,那就是六米以上,两层楼那么高不是跳下来,而是失去平衡的摔下来,很容易摔成重伤的。

更别说地下还不是草坪,而是枝枝蔓蔓的。

然而,哪怕他已经足够严肃,等到其他急救人员小心翼翼的将病人从急救车里推出来后,亚当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holy shit!”

亚当心中暗叫一声。

却见推**,一个少年躺在上面,头后面是绿油油的一片。

换成一般时候,这就要被亚当心中吐槽真头上绿油油了。

但是现在,他却是不忍心说这话了。

因为少年头后面绿油油的的确是一棵树,而10公分粗的树枝直接从少年的右边腰部透体而出。

没错!

少年被撞飞摔落时,直接被树枝贯穿了。

这可比当初那根贯穿两个人的细钢管吓人多了。

“哈利,你到医院了,我们会照顾你的。”

亚当连忙上前,一边帮忙移动,一边和还清醒着却已经神志模糊的少年说话。

“医院?我出了什么事情?”

少年虽然有些迷糊,但浑身的疼痛还是让他恐惧的带上了哭音。

“你是个白痴,就是这样!”

这时,一辆轿车驶了过来,车上急匆匆的走下了一个秃顶中年男人,朝着少年又急又气地骂道。

“爸爸。”

少年心虚的唤了一声。

“先生,后退!”

亚当皱眉。

护士们立刻上前挡住少年气急败坏的父亲,护着亚当他们推着推床向医院里而去。

“你和你的朋友都是白痴!你没有好好利用上帝赐给你的理智,干出这样愚蠢至极的蠢事!”

少年的父亲激动的推开护士,指着少年痛骂,一再试图上前,都被护士们给挡住了。

这种伤势直接就被亚当送进了手术室,得到消息的伯克医生、外科主任理查德都赶了过来,迅速的进行了手术。

“他的肾坏死了,没办法保住了。”

“先设法控制住肾脏动脉!”

“我又发现一个出血点,邓肯医生!”

“知道了,交给我吧。”

“各位,这个手术会持续很长时间,血液准备充足吗?”

外科主任理查德主持着整台手术。

“是的,主任。”

护士回道。

几个小时后。

“固定架已经锁住。”

“没有重大出血,轨道清理完毕。”

“他的父母过来和他道别了吗?”

“母亲还没有赶到,父亲失魂落魄,不愿意进来道别。”

得到亚当他们的汇报后。

外科主任理查德深吸口气:“ok,各位,准备移出树枝,大家各就各位,小心切开,把它分成小块拿出来。”

这种伤势,谁都没有把握。

大概率是一旦拔出树枝,少年很快就会死亡。

所以在进行手术前,最好还是先和家人道别,以防没有机会再道别。

但少年的父亲太过气愤少年的莽撞行为,又或者他不敢面对失去儿子的场面,就没有进行这个道别仪式。

不过机会给过了,少年的父亲不愿意接受,亚当他们也不会等待,直接进行了最危险的移出树枝的手术。

手术一直持续到晚上。

少年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损失了一颗肾脏和一大段肠脏后,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让众人感叹生命的奇迹。

同样都是人,同样都只有一条命。

有些人随便一个小手术就可能死在手术室里。

但有些人,伤成这样,却依旧有惊无险的活了下来。

这里面的奇迹和运气,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某个大人物是否真的存在的问题。

“感谢上帝!”

亚当陪着伯克医生去见了少年的父亲,少年父亲立刻就先来一段祷告,然后直接瘫坐在座位上,整个人再次失魂落魄起来。

“赫南德先生,你儿子没事了。”

伯克医生不解的提醒道。

“我知道。”

少年的父亲苦笑道:“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明知道那东西危险,却没有狠下心来阻止,他和他朋友在山上有一个滑道,刚才我一直在幻想他从山上滑下来的场景,我该阻止他的!”

“孩子有时候会失控。”

伯克医生劝道:“他们失控了,你也不能控制……”

“不!我能控制!”

少年的父亲打断道:“我也应该控制!在他们思想没有成熟之前,作为家长,我有责任控制他健康成长,最起码别作死!”

说到这里,他痛苦地说道:“自从离婚后,我每隔两周才能在周末见他一次,我永远不该给他买那个仰卧滑行小雪橇。

哪怕他再缠着我,我也不该买的!

我软弱了!

在他需要一个父亲的时候,我软弱了!

这是不对的!”

看着这样的父亲,相比于不置可否的伯克医生,亚当心中却是颇为感叹。

他是认同少年父亲这番话的。

在孩子没有成熟之前,控制他们不去作死,是家长最起码的责任。

但是因为离婚,家庭的破裂,父母无法作为一个整体抚养孩子,却要想办法在探视日竭尽全力的讨好久不相见的孩子时。

这种过分宠溺,不敢多管的束手束脚,必然会造成一些问题的。

只不过是问题大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