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无所依
凌晨看了看周围，明显警察问的是他和艾黙语，不可能是水府守和都灵川母女，道：“我接到……电话，不，当时我正在和都灵川……这位女士通电话……”凌晨指了指正被赵欣一众医生抬往救护车的都灵川，接着道：“知道她出事，我就赶过来了。”
警察疑惑地看着凌晨和艾黙语，有些不信，既然是朋友，为何从他们下车到跑过来之前，就没见凌晨和艾黙语对遇难人员进行施救，而是一直在这看着。
“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吧。”那警察接着道。
凌晨点了点头，然后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到医院找我，我想……”凌晨看着越来越远的都灵川，看到越走越远的赵欣回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往救护车去了，接着道：“知道她的具体伤情。”
那警察冷笑，道：“你是想她活着还是不想啊？”
几个警察听后，都朝凌晨看了过来，蠢蠢欲动。
“真正的凶手是那几个阴阳眼人，车里的那个是个替罪羊。”水府守看了看凌晨，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祁老头。
她不知道凌晨认识这个祁老头，更不知道祁老头其实是个瞎子。
凌晨举起双手，道：“我不想引起误会，我……我未婚妻也是警察，我叫凌晨，也许你们听过我或者我未婚妻的名字，我未婚妻叫上官虹玥。”
几个警察一听，好像两个名字都很耳熟，毕竟凌晨和上官虹玥在警察局是小有名气，即使是其他分局，也经常会听到他们的名字，几个紧张的警察才逐渐放松下来。
“放心，你们需要配合的时候联系我就行。”
凌晨说着伸手摸了摸口袋，摇了摇头，他已经很久没做业务了，名片也很久不带了，只得让那警察记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那警察也很仔细，还现场打了一个，以防是个空号。
“你们还不走？”警察见都明夫妇尸体也被移走了，却不见凌晨和艾黙语有离开的意思。
“我想……再留一会。”
凌晨低下头去，眨了眨眼睛，没让泪水流出来，怎么说，他跟都家也算是认识的，虽然都灵川不一定会死，但都明夫妇，却是救不回来的。
“行，几分钟啊，我们得封锁现场，你……应该能理解。”警察客气道。
凌晨点了点头，看了看都灵川母女和水府守，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祁老头。
“对了，这案子既然是你们负责，我给你们提供些信息，这不是意外，是人为，那副被从大车驾驶室搬走的尸体，我认识那个人，是个瞎子，他上一次就开车撞过这家人，但是只撞上了都灵川，也就是现在还活着的那个女子，照他所说，他上次之所以会撞上都家的车，是因为他突然失明，但这次这个借口明显用不了了，我下车的时候看见四个穿黑色衣服的男子逃跑了，你们一路查一下那辆车的去向，也许会有收获。”
凌晨边说边看躺在地上的祁老头，祁老头哪里敢和凌晨正眼对视，干脆一动不动躺着。
凌晨告诉了警察四个阴阳人开走的那辆车的特征，好在艾黙语由于下车前磨磨蹭蹭，记住了车牌号，直接提供了车牌号给警察，但凌晨也仅仅是指望将那四个阴眼人给抓了，因为幕后主使不在警察理解的范畴，凌晨也懒得多说什么。
凌晨本想和都灵川以及水府守说几句，无奈警察一直在，没机会，便让艾黙语回车上去。
凌晨和艾黙语往路边走去，都灵川母女和水府守跟了上去，等走出去一截后，凌晨让水府守拉住都灵川，然后用力一吸，祁老头又飞了过来，最后被凌晨扔到车后排去。
上了车，艾黙语坐在副驾位置，都灵川母女和水府守坐在后排，而祁老头则被都灵川踩在脚底下。
“你要带走他？”水府守疑惑凌晨为什么这么做。
“我有事要问他。”凌晨说道。
都灵川虽然知道这次开车撞她家的不是祁老头，但上次撞她的却清清楚楚是这老头，趁祁老头此时毫无还手之力，都灵川也完全没有恻隐之心，一个劲的用力踢，从一上车，都灵川就对祁老头骂个不停。
“行了。”凌晨阻止都灵川，接着道：“我们先去医院，让水府守把你送进身体里。”凌晨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好像都忘记车怎么开了，他脑子里实在太烦乱了。
“她可能要做手术，打了麻醉之后，有没有魂魄都一样。”水府守道。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一个人活着。”都灵川边摇头边哭，然后脚不停踢向祁老头。
凌晨和艾黙语转身回去看着都灵川，心里都不是滋味。
“灵川，你说什么胡话呢？”都灵川母亲哭了出来。
“妈，我不要离开你，不要离开爸爸，要我一个人活着，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都灵川母女抱着哭了起来。
都灵川母亲到现在还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她知道凌晨有这方面的特异能力，和凌晨一起来的艾黙语应该也有，但这突然冒出来的白衣女子，非人非鬼，却多次提到都明和都信这两个名字，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而被都灵川一直踢个不停的祁老头，看着有些可怜，却只听都灵川说上次开车撞她的就是这人，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家两次被撞都有这人的参与。
“死了没什么好，我死过一次，所以我知道。”
凌晨低下头去，他本来一开始答应了水府守照顾都灵川的，但是上一次由于自己的疏忽，差点让索寒得手，这一次因为有水府守陪着都灵川，他更是没怎么上心，才导致了都明夫妇身亡，虽然知道这事主要原因是迟幕一手操纵，但仍不免因自己的疏忽自责起来。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你有上官虹玥。”都灵川抬起头来吼道。
“这时候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凌晨耐心劝说道。
“我没有闹脾气，你活着有人爱，有人疼，我呢？你们能救活我爸妈吗？”都灵川边哭边说，又将怒气转移到祁老头身上。
祁老头此刻是鬼，本身挨都灵川踢几脚没什么事，主要的伤还是来自凌晨。
凌晨知道都灵川此时定然极其伤痛，什么也听不见去，深呼吸一口，开着车朝医院去了。
到了医院，都灵川怎么也不愿意回身体里去。
祁老头虽然也被凌晨一直留在身边，但到了医院后还是传了些力量给他，让他站了起来，不再趴在地上，成为都灵川的出气筒。
水府守也觉得此时让都灵川回到身体也没有什么益处，都灵川又在气头上，要是强行把她送回身体，她又极其不愿，一不小心被她控制住了混元珠，她要冒着无法取走混元珠的风险，当下正处于关键时期，任何一颗混元珠的力量都能发挥极其关键的作用。
上官虹玥听到消息后赶了过来，还是熟悉的医院，还是熟悉的味道，但知道都灵川出事，她也没吃醋的心思了。
都灵川见到上官虹玥，想起了赵欣，这些人本身都不是坏人，甚至在自己危难之时都帮过自己，实在没理由去恨她们。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坚定了她不回身体的决心，好似只有死，来的更实在一些，才能让她忘记凌晨，忘记这一世所发生的事情。
凌晓和明朗得到消息后也赶了过来。
也是这两人的到来，更让都灵川不想回去，除了上官虹玥，这些人都能看到她，那是人是鬼，又有什么区别呢？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上官虹玥，也最不想让上官虹玥见到，否则还会说自己跟她抢老公。凌晨身边的这群人，还真全都是奇葩。
明朗看到祁老头，想起了正是这人曾经到公司为严明清的案子提供了信息。
“你……你是那个到公司讲述严明清受害经过的老头？”明朗见众人对都灵川回身体的事讨论无果，对着祁老头问了出来。
祁老头生前只有阴眼，没有阳眼，此刻死了，倒是看得见所有人了，只是他之前就看不见人，压根不觉得这个问自己问题的人自己认识。
“你……你是谁？谁跟你讲述什么严明清了？”祁老头此刻“站”了起来，骨头硬了些。
“对，这也正是我要问的问题。”凌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