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迷雾
凌晓突然听不到了任何声音，急忙敲了敲手表，以为是手表坏了，敲了两下还是没什么反应，有些沮丧，想呼叫过去试试，又担心暴露了自己并没有睡着的事实，只得作罢。
夜九结束了通话，又回到之前的状态，提了提神，开始思考如何查清最近出现的这些谜团，但一时又觉得这一切就如同迷雾一般，像是就快看到真相了，但又极其模糊，只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轮廓。
苦思良久，仍然毫无头绪，夜九决定从二十五年前的中元节开始查起。
但夜九不想打草惊蛇，只得秘密进行，可是当时所有冥界差异都不当值，根本无人目睹留在轮回道的书信是怎么回事，更别说关于凌晨的事。
查了几日，毫无进展，夜九开始转移目标，决定出地宫去，抓几个凌晨所说的不在冥界编制的差役问问，也许运气好，能碰到几个知道内情的。
可是出了地宫，夜九又突然想去见凌晓，再加上近期毫无头绪，有些烦闷，心一狠，呼叫了凌晓。
凌晓正在图书馆写论文，听到夜九的声音，没反应过来那声音别人是听不到的，习惯性地吓了一跳，目光扫了一圈，才反应过来只有自己能听见，又怕打扰到别人，只好溜出图书馆。
出了图书馆，凌晓却不知如何开口。
“喂……”
凌晓吞吞吐吐，如临深渊般谨慎。
“我以为……你没戴呢……”
夜九半天听不到回应，以为凌晓没将手表带在身边。
“戴着呢，只是……刚才不方便说话。”
凌晓颇感紧张又有些难为情。
“你……是不是回学校了？”夜九问。
“是的，对了……那个……你要是有时间，要不过来把混元珠取走吧。”
凌晓说出便后悔了，真要让夜九取走，又舍不得，而自己留着除了能看到夜九，也毫无其他用处。
“你……不想要了？”
夜九有些难过。
“也不是……只是……”
“行了，你告诉我位置，我过去找你。”
凌晓告诉了夜九自己的位置后，回图书馆收拾好，在图书馆门外等着夜九，她知道夜九到哪里都很快。
等待的每一秒钟都过得如此之慢，凌晓东张西望，生怕一不小心错过了夜九。
“凌晓同学，你……”
凌晓听到有人叫她，虽知道不是夜九的声音，心中仍是一怔，转过身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在这干嘛呢？”一个留着平头，浓眉大耳，长脸平鼻的男子笑着朝凌晓走了过来。
“我……我……没事，正打算回寝室。”凌晓不知如何作答。
这个男生叫吴赫，是个研究生，正在念研二，是凌晓在学生会认识的，平时对凌晓很好，虽然从未对凌晓表白，但凌晓多多少少能感到吴赫的心意，此时突然见了，有些难为情。
“这……时间还早啊，怎么就要走了？”吴赫问。
“突然……有点事……”凌晓不知如何应付。
“哦？什么事？需要帮忙吗？”吴赫忙问。
“不……不用，我……我先走了。”凌晓说着忙抽身，但又担心等会夜九到了不好找她。
“等等……”吴赫忙叫住，接着道：“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什么……什么事？”凌晓咽了咽口水，大学不少人跟她表白，每每碰到这种事，她总会莫名的紧张，这种紧张源于不知如何拒绝才不会让对方觉得尴尬。
“到那里说吧。”吴赫指了指一处偏僻的地方。
凌晓看了看吴赫所指的地方，叹了叹气，又张望了一下，皱了皱眉，道：“好吧。”
吴赫以为凌晓不过是有什么事，二人便往角落走去。
到了角落里，吴赫开口道：“上个星期……那晚上……”
“啊？”
凌晓一惊，不明所以。
“你别误会，先听我说完。”吴赫尴尬地笑了笑。
凌晓也微微一下，为自己过激的反应颇感愧疚。
“就……有个女同●31小说app下载地址●学跳楼自杀那晚上……”吴赫压低声音，接着道：“你……一个人在哪里干嘛呢？”
凌晓一惊，那晚上她明明看了周围没有其他人才开口跟那女鬼说话的，怎么会让吴赫看见了呢？
“我……我……觉得……那同学可怜，就……多呆了一会。”凌晓支支吾吾道。
“你……你……那你跟谁说话呢？”
吴赫也开始紧张起来，因为他喜欢凌晓，所以那晚上当所有人都走后他见凌晓依旧站在那里，便躲在了阴暗角落，即是观察，又是保护，却见凌晓竟然开口说话，而且看样子是在跟那女鬼交流。
吴赫肯定那晚上凌晓就是跟那个女鬼说话，但又不能逼问，要是凌晓否认，他也毫无办法。
“说话？说什么话？没有啊！”凌晓当即否认。
吴赫脸色难看起来，有些失望，或许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但哪怕凌晓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会坦白，此时那千分之一的机会也不见了，仍让吴赫感觉极其失望。
“但……”吴赫有些不甘心，但又不知如何接着问下去。
正说间，凌晓见夜九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更是紧张了，一个是喜欢自己而自己不喜欢的，一个是自己喜欢但不知道对方内心的，左右为难。
吴赫见凌晓紧张起来，朝凌晓目光看去，扫了一眼，又回到凌晓身上，道：“怎么了？看见了什么？”
“没……没什么。”凌晓咽了咽口水，微微一笑。
夜九想装得平常自然，但又怕太过严肃，于是微笑着朝凌晓走去，见凌晓身边站着个男人，也不开口，免得凌晓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走到凌晓身旁，深深一笑，憋了憋嘴，似乎在等凌晓处理完事情。
凌晓虽然紧张，但也不想场面尴尬，转过身朝夜九深深一笑，两只眼睛弯得如月牙般，可爱至极，让夜九都看傻眼了。
吴赫突然难过起来，想开口问又觉得不妥，叹了叹气。
“你看得到我？”
夜九一惊，突然发现凌晓身边这人不仅能看得见自己，魂魄上还有混元珠，只是从一开始他所有的注意力和思绪都被凌晓所吸引，才没有注意到。
吴赫一听，心中一怔，看了夜九一眼，突然又将目光移开了，也不作答。
凌晓也是一惊，看了看夜九，又看了看吴赫，两只眼睛瞪得如灯笼般大，等着吴赫回答，但隔了半响，也不见吴赫回应，以为是夜九看错了，但夜九也会有看错的时候吗？
吴赫见夜九和凌晓都盯着自己看，开始紧张起来，觉得再不走，自己的事就瞒不住了，但此时他也肯定了凌晓是看得见鬼的，如果自己承认，那么凌晓也就相当于承认了她也能看到，这不是他从看到凌晓那晚上跟女鬼说话后想要的结果吗？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怪胎，甚至另一个怪胎还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只是由于自己的异常，一直不敢对凌晓表白，此时只要他自己承认看得到夜九，就可以大胆跟凌晓表白，毕竟两个都是同一类人。
可他从知道自己看得到鬼魂的那一天开始，就只想着如何不被发现，如何装得若无其事，他生性胆小，不愿多惹麻烦，要不是见了凌晓跟女鬼说话，他到死也不会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