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很快就到,苏奶奶的主治医生是国内小有名气的内科医生,检查了苏奶奶的情况后,眉头越皱越紧。

苏羿蘅担忧极了:“刘医生,我奶奶怎么样了?”

“老太太高烧39.8度,得尽快回医院接受治疗。至于其他的,具体等拍片后,才能做结论。苏先生尽快去安排吧,我先给老太太打一针退烧针,希望有用。”然后他指着沈知黎,“沈小姐留下来帮帮忙。”

“好。”沈知黎冲苏羿蘅眨眨眼,“我可以的。”

苏羿蘅在她的头顶留下一吻,才走了出去,掩上门。

刘医生将两人的互动收进眼底,心里也有了衡量。他熟练的给苏奶奶打了个退烧针,从头到尾都没要沈知黎帮忙。等他结束手中的工作,再回头看,沈知黎还站在原处,看着苏奶奶,忧心忡忡。

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她侧眸,两人的视线交汇。沈知黎惊讶,镇定自若的回望他,漂亮的脸蛋上分明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

真是个别扭的人,刘医生摇摇头,看得沈知黎心惊胆战的,立刻往坏处想:“刘医生,苏奶奶她……”

刘医生一听就知道她想岔了,“老人家平时喜欢耍太极,身子骨比你们想的要硬朗,没多大的事。倒是你沈小姐,”刘医生停顿了一下,“我看你右手垂在身侧几乎不动,是不是受伤了?”

好眼力!沈知黎诚实的点头,“摔了一跤,被油锯砸到了手臂,可能是骨头错位。”

所以她就强忍着不说?刘医生哭笑不得,“沈老爷子说的没错,你还真是倔强,过来让我帮你看看手臂。”

沈知黎惊诧不已,“你认识爷爷?”

“帮个朋友的忙,上门给沈老爷子检查过一回身体。他身体状况很严重了,就是不肯听劝住院,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家人们是怎么想的。”

“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记不太清了,大概是两年前春节前不久吧。”

她努力想了想,记了起来,那是参加周家

宴会不久,东伯和她提到过沈浩天的身体状况,当时她情绪乱糟糟的,就没放在心上。想到这,她便是一阵自责。她当时怎么就忽略了呢?如果她能多把注意力放在爷爷身上,会不会后来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刘医生走到了她的跟前,“你手臂还能动动吗?我要撕开衣袖看具体伤势如何,疼你就说出来。”

他找了一圈,只发现一个指甲刀,没办法,只得用指甲刀在衣袖上解开了一个小口子。幸好衣服的质量不咋地,用力撕扯,就撕开了衣袖。

衣袖刮到了肩膀的伤患处,痛得沈知黎满头大汗,嘴唇也发白了。

她肩膀和手臂衔接的地方已经红肿得厉害,“沈小姐,我现在要检查伤口,看骨头错位的情况,你忍着点。”

沈知黎咬紧牙关,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他的手碰到胳膊时,一股钻钻的痛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吓得门外的苏羿蘅赶忙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况,沉了脸。

沈知黎心虚的垂头,“看起来恐怖而已。”

苏羿蘅张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泄气的把手放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刘医生,怎么样?”

“还想怎么样?这还不够严重吗?”刘医生气的说,“下次干脆去找华佗。”这一老一小真够人操心的,“你忍着,我现在帮你把骨头修正回来,可能会有点疼。”

沈知黎不知道他说的有点疼是什么概念,反正胳膊已经疼了一个多小时了,还能疼到哪去,便不太在意。

谁知刘医生的双手才箍紧她的胳膊,就传来阵阵刺痛。刘医生见惯了,稍微一用力,只听咔咔两声脆响,就把骨头给挪正了。他还在惊叹沈知黎能忍没发出声音,就看到她不知何时咬在了苏羿蘅的手臂上。

那一口下去肯定得出血,得,又多了一个伤患。刘医生无奈的摊摊手,“不排除骨裂的情况,具体等回去检查才能知道。”

沈知黎虚脱的靠在苏羿蘅怀中,腿脚发软,不知不觉意识模糊起来,最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她梦见了沈浩天一个人在书房里哭,哭得很伤心,他手中拿着她的判决通知书。无论她怎么唤他,他都没有丝毫反应。

最后惊醒了。

沈知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在医院里,右胳膊缠满了绷带。

房间里没人,沈知黎内急,挣扎着起身,不由得扯到肩膀,痛入骨髓。咬咬牙,直接坐立起来,完成这一个小动作,就出了一身汗。

紧接着,她费力挪下床,关着脚丫踩在地面上,朝着卫生间走去。五谷轮回后,她返回床边,就看到桌上放着一个黄色的保温壶,视线凝滞了。

爷爷在世时,只要她一生病,总会让厨娘给她做很多又营养又好吃的东西,然后用一个黄色的保温壶带过来。

第一次她嫌弃颜色太老土,沈浩天就这样解释:“黄色代表向日葵,向日葵象征着阳光和美好,也是黎黎喜欢的花。”

二十多年下来,保温壶一直在换,但是颜色从来都没有换过。苏羿蘅也不知是怎么发现的,让她感动不已。

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她打开保温壶,迎面飘来了一股白米粥的清香,让人食欲大增。保温壶旁边贴心的摆放了小碗,她刚乘好一碗粥,门就打开了。

“黎黎,你醒了。”苏羿蘅惊喜连连,昨晚她昏睡后就开始高烧,一直到后半夜才退下去。“快回被子里躺好,别着凉了。”

沈知黎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开心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生病时喜欢喝白米粥?”

苏羿蘅这才看到她面前的保温壶,还冒着热气。他摇摇头,“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沈知黎的心砰砰直跳,“你快打电话问问叶柏。”

苏羿蘅又摇头,“不会的,叶柏昨天去意大利了,后天才回来。”

不是他,也不是叶柏,那会是谁?沈知黎呼吸急促,她尝了一口粥,香甜软糯,是在大米里加上了糯米的缘故。这个熟悉的味道……

“是他,阿蘅,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