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只有沈以晴一和几个佣人,沈知黎走到沈以晴身边,拿起盘子里的一颗车厘子放进嘴里。“我其实都不喜欢车厘子的味道。”

沈以晴诧异的扬眉,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出现,还是因为这句话。她也尝了一颗,眼睛笑成了月牙。“我喜欢呀。”

“我知道你孩子的事了。”沈知黎抿唇微笑,“前几天和周言见了一面。”

沈以晴的眸光立刻变得锐利起来,“你们都出去。”她对佣人们说。

佣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佣人鼓起了勇气,弱弱的说:“可是小姐,我们还在准备晚饭。”

沈以晴狠厉的瞪了她一眼,“我说滚。”

一句话,厨房里的佣人全部放下了手中的事,立刻走了出去。

沈知黎挑选着车厘子,懒洋洋的问:“家里有绿豆吗?或许能降降你的火气。”

“周言告诉你的?”

沈知黎微笑,不回答。

沈以晴当她是默认了,随机嘲讽的扯了一个笑。“他竟然会跟你说这件事,是有多恨我。”她咯咯的笑了起来,“他有没有告诉你,就是他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孩子还真是周言的,沈知黎非但没觉得开心,反而更加忧心起来。爷爷的死会不会也和周言有关系?她沉思中,只见沈以晴端起了一旁茶壶,茶壶里是刚沏好的滚烫的茶水。

“姐姐,这可是你自己找上来的。如果苏羿蘅知道你这么恶毒,还会喜欢吗?”她笑得更欢了。

这种把戏玩几次也就罢了,她还真以为她是白痴吗?沈知黎双手环胸,悠闲地说:“我在纽扣上装了隐形摄像头,你随意,要是太严重我给你叫俩救护车。听说H国的整容手术不错,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沈以晴的手僵住了,再玩下去也没必要。

沈知黎暗笑,她先是惊讶的大叫了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迅速抓住了沈以晴手中的茶壶,高温立刻在烫红了她的手。沈知黎咬咬牙,狠下心来把茶水往自己手上泼。开水烫

到了她的手臂上,出乎意料的痛。

沈以晴也被开水烫到了手指头,呀的一声松开茶壶。只听砰的一声,茶壶摔倒地上破了,滚烫的水又溅湿了两人的脚。

“啊——”沈知黎这回是真的惨叫了一声。

这时候佣人们刚好进来,沈知黎‘担忧’的对沈以晴说:“快去冲水。”她抓起了她的手走到了水池边,打开凉水,冰凉的水冲在手上,让火辣辣的肌肤得到了缓解。

厨房里乱成了一锅粥,苏羿蘅和徐翰淼听到声音急忙赶来。

“黎黎,黎黎你怎么样了?”苏羿蘅担忧急了,抓起了沈知黎的手。从手腕到手臂一片通红,甚至还冒出了几个水泡。“家里有冰块吗?快点拿过来。”他吼道。

徐瀚淼慢了一步,看到沈知黎在苏羿蘅怀中,不甘心的咬咬唇。碍于在场的人,只好去安慰沈以晴。

楼下的动静很快惊动了楼上的两个人,夫妻两原本在商量对策,听到消息急忙下楼。看到沈以晴委屈的靠在徐翰淼身上,眼中带泪,方蔓的心揪紧了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医院啊。”

“佣人们在准备冰块,一边冰敷一边去医院。”李笑来解释道。

方蔓拉着沈以晴的手看,心疼溢于言表。“晴晴不怕,你不会有事的。”她转头,恶狠狠地瞪向了沈知黎,“你怎么死性不改,又伤害我的晴晴。”

饶是知道她并非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沈知黎叫了二十几年,还是觉得委屈和难过。她偏过头,并不做任何的辩解。

沈知黎烫伤的地方比沈以晴还要多,沈以晴只烫伤了两根手指头,沈知黎可是一只手臂。沈以晴穿的连体裤还好,沈知黎是光着小腿的,再加上皮肤白皙,显得两处的伤痕十分显眼。

苏羿蘅不悦极了,“伯母,黎黎也受伤了。”

方蔓这才注意到沈知黎手上的伤,但比起自己的宝贝女儿,沈知黎这点伤就微不足道了。“一来家就没好事,沈知黎你还真是个灾星。”

这是一个堂堂的豪门贵妇说出来

的话吗?苏羿蘅蹙紧了眉头,同是一个爸妈生的,两姐妹的待遇差别怎么就这麽大。

方蔓正在气头上,见沈知黎不吭声更家加生气了,指着她的鼻子骂道:“看你恶毒的模样,怎么不多做几年牢好好改造。”

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震住了,就是沈楠书也颇有微词。

方蔓还想继续骂下去,声音突然梗在了喉咙里,苏羿蘅那双眼睛太渗人了。

“沈夫人,请你注意您的身份和用词。”苏羿蘅是真的生气了。

在这个家,除了爷爷外,这还是头一个维护她,保护她的人。沈知黎感到愉悦极了,同时也恐慌起来,如果他知道事情真相,他会怎样?

将她的不安和自责看在眼底,苏羿蘅怒气更盛。“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和黎黎先回去了。”正好佣人装好了两个冰袋上来,拿到冰袋,他放在沈知黎手臂上,然后打横把她抱了起来。

方蔓心有戚戚,可在自家地盘上被一个晚辈挑衅了,总觉得在佣人面前丢尽了脸,忿忿的说:“苏先生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沈知黎是沈家人,这是我们的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要知道你才是那个外人。”

“沈家人?”沈知黎嘲讽的抬起眼,“如果我没记错,两年在我遇难时,你们早就发报通知全城与我脱离关系了吧。”

方蔓被这句话啪啪打了脸,理亏了。

沈知黎看了一眼沈楠书,他一句话都没说,心底最后的一抹希望泯灭了。仿佛有千万金巨石碾压在她的身上,她险些喘不过气来,无力的拉拉苏羿蘅的衣服:“阿蘅,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苏羿蘅点头,抱着她大步朝门外走去。走了七八步,他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几人,一字一句声音掷地有声:“沈夫人说我是外人?你错了,只要黎黎点头,我立马带她去民政局登记结婚。在此之前,黎黎是我的女人,谁要是欺负她,就是和我苏羿蘅过不去。”

不光是沈家的人,连沈知黎都震惊了,愧疚越积越多,似乎随时能把她精神击垮。

(本章完)